第14章 周瑛的烦恼
作者:狮子吃姜饼   坦白了不装了,其实我有病最新章节     
    周瑛不得不操起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中,毕竟她想升职成为单位的管理层。
    说来也无语,周瑛虽然是单位唯一的药品质量监检测员。
    但在药监局不来检查的时候,她的工作清闲的很。
    也因此在平时,周瑛只要一提想换个岗位,姓季的主任就不同意,并且还一顿念叨。
    “你现在安心去考证,咱们单位需要你拿到这个证!”
    “拿到执业药师资格证了,你还怕涨不了工资吗?”
    “咱们市现在可没人有这个证,就算是隔壁省会不过才也一个人考上了!”
    “你瞅瞅那人考上证后工资涨了多少!”
    “你看单位平时让你自由活动,也就药监局来了你才忙活一阵,你有啥不满意的?”
    “换什么岗位啊,再好的岗位有你这个岗位好?”
    “再说了,哪次药检时候我没让底下其他人配合你?”
    无奈之下,近两年内周瑛不得不把极大一部分心思放在了拿证这件事上面。
    孩子平时放学直接去老太太家里吃,这样既能让老太太看着小孩,小孩也能反过来照顾一二。
    她下班去直接去老太太家里,也能直接照顾年迈的父母。
    奈何天公不作美,去年老太太查出来胃癌晚期,让本就因为老爷子而雪上加霜的老太太晴天霹雳。
    母女两跪在地上向神明祈祷了许久,这才开始商量。
    结果就是决定瞒着老爷子,不告诉他老太太的病情。
    让老爷子去住养老院,这样还能有人帮忙照顾着。
    毕竟老爷子已经九十多的高龄了,即使他身子骨一直以来看着很是硬朗。
    可在前两年老爷子实在不舒服,就打算去医院检查下。
    结果检查出前列腺炎,大夫几番讨论下还是决定动手术。
    而这场手术终究还是让老爷子伤了元气。
    蒋小周还记得,待在病房外椅子上坐着的她,听到病房里的老爷子发了好一通火。
    老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不让年轻的小护士给他插导尿管。
    他一个扛过枪打过仗的老红军,怎么能让小护士如此呢?
    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再之后不知道医生们是怎么劝说的,老爷子虽然是看起来同意了插导尿管,但整个人也愈发的暴躁了。
    除了蒋小周在的时候,老爷子看起来还慈眉善目的。
    而也是那个时候,周瑛带着蒋小周,就经常出现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从医院出来后,老爷子的记性就时好时坏的。
    老爷子偶尔会把蒋小周误认为周瑛,嘴里“瑛瑛、瑛瑛”的喊着。
    好在老爷子人虽然有些糊涂,但每次出门溜达后到是记的回家的路。
    刚开始的时候,周瑛还不放心陪着老爷子溜达过几回。
    后来怎么劝他也不听,再看到老爷子能认得路,周瑛也就妥协了。
    在之后周瑛索性就让放假的蒋小周陪老爷子去遛弯。
    老爷子溜达累了,就拿出老太太缝的坐垫,往石阶上一放,一屁股坐下来就这么晒着太阳。
    这个时候蒋小周就在老爷子的周围,随便找个有草的地方薅叶子玩泥巴。
    等到老爷子决定回家了,喊声“周周”。
    蒋小周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小手熟练的把老爷子坐的热乎乎的屁垫拎起来。
    一只白嫩的小手拉着老人粗糙的大手,一老一小就这么的往家里走去。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蒋小周放寒暑假还好,开了学后没人跟着老爷子。
    老太太就担心老爷子有天会不会就这么走丢了,奈何她这两年身体实在不行更加不爱出门。
    让老爷子住养老院可以省下好多心力,是个一举好几得的好事。
    结果等老太太和周瑛母女俩商量完,通知其他几个女儿后,这几个四十多五十多的女儿就不依了。
    “你周瑛不是自诩孝顺吗?你孝顺就是把咱们老父亲送养老院里?”
    这是来自大姐周爱菊的指责。
    “你知不知道咱爸是九十多的人了?你怎么狠心把他送养老院的?”
    这是来自二姐周爱竹的疑问。
    “你要是照顾不来,就把爸接到我家来,我照顾!”
    这是来自四姐周爱梅的回应。
    “当初买房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为了离爸妈近,这就是你离得近能干出来的事?”
    “妈工作当初给你周瑛的时候,你周瑛说的那么好听是因为离爸妈近,这才几年你就让爸去住养老院?”
    “养老院那是有子女的老人能住的地儿吗?”
    “谁家有子女的让老人住养老院?你这么干不是让我们被戳脊梁骨吗周瑛?”
    …
    在后来,也不知是老爷子心知肚明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实在人老了犯糊涂做了些什么。
    总之老爷子相继在老大老二老四的家里,轮流住了一小段时间后。
    这几个头发都有白丝的仨姐妹像是送瘟神一样,急头白脸的把老爷子送回老太太家。
    而对于要把老爷子送去养老院住的这件事情,仨姐妹再也没多说过些什么。
    当时老爷子还在周瑛家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客厅放着的那张单人床,就是当时为了老爷子过来住而准备的。
    那时候蒋小周还以为等姥爷走了,她就能和父母分开自己睡一张床了。
    结果谁知道,她在那张床上睡了没多久,周瑛以她不好好睡觉为由,让她继续回里屋睡觉。
    从小学习被监视,睡觉被监视,压根没有丝毫的自由空间的蒋小周,在那个时候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和父母分开睡。
    或者说她的奢望是和周瑛分开睡。
    毕竟周瑛后来以女儿大了不能和父亲同床为由,长期让蒋小周睡在身边,拒绝了丈夫同睡的请求。
    蒋小周也是青春期的时候,通过初中老师在生物课上的讲解,她对男女关系有了正常的认知后才反应过来。
    至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其实早在那张单人床出现前,就开始变得畸形了。
    然而此时的周瑛,只是一味的不想和丈夫同房、同床。
    甚至用照顾父母为由,长期待在娘家。
    至于蒋小周,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不能也不可以不听周瑛的话。
    可最近的蒋小周开始变得不懂事了起来。
    周瑛发现蒋小周居然开始看闲书,居然开始撒谎改试卷分数,居然开始不说普通话反而学说本地话,居然开始偷钱买零食还吃独食。
    周瑛觉得这简直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