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德山庄吃的意犹未尽,但是自身携带空间有限,没有办法继续吃下去,不然还能再炫几只烤鸭。
拎着打包好的烤鸭,林舒然率先下楼,几个男人紧随其后。
两个小崽崽舔着圆鼓鼓的小子,像小鸭子一样,慢蹭蹭的挪动。
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吃撑的后果,皮皮和冻冻觉得人生很艰难,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大肚子呢?最好是能把所有美食都装进去那种。
楼上到楼下的距离,此时多么遥远。吃撑的两个崽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困难。
此时一楼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瞧把我这衣服弄得脏死了。你赔得起吗?乡巴佬!”
二楼到一楼的转角处,林舒然刚拐了个弯,就听到底下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林舒然眼睛一亮,有瓜?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吃瓜动作要迅速,不然别说吃瓜了,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视野逐渐开阔,林舒然也见到了开口骂人的女人。
这不是都市丽人的打扮吗?
女人身上的衣服,林舒然在供销社见到过,是海外区新上的新品,一件就要几十块,想来这人家境不错。
“我是来这里吃饭的,不是来找晦气的,你们这里的服务人员怎么回事儿?毛手毛脚的,端个盘子都端不稳!”
清脆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正在吃饭的人也不禁都将视线转移过来。
即使有人正在皱着眉头,嫌女人的声音太过吵闹,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这女人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凡品,家境想来相当富裕,不是平民百姓随便就能惹的。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站在一身富贵的女人对面,是一个穿着豆绿色上衣,搭配浅灰色裤子的年轻女孩。此时她泪眼汪汪,摆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哭唧唧的样子,让旁边的人都心生怜悯。
不敢在口头上对富贵女人说什么,但是他们会用愤恨的目光看着她。
这人也太过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让女孩赔钱就好了,为什么要侮辱她的人格呢?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件东西哪有人来的珍贵?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我也不为难你,我这件衣服才穿了两天,你就九折赔我就好。”
女人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显然看不上对面哭唧唧的女人,哭有什么用,把她衣服弄脏直接赔钱不就好了?
难不成让她说一句没关系,穿着脏衣服回家损失几十块钱吗?她才不是个傻蛋。
“同志,我一定会赔你钱的。但是……,但是我妈妈病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赔给您,能不能宽限我一段时间,或者我去给您打工也可以。”
女孩儿泪眼汪汪的,微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
心里委屈,她不就是一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洗洗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赔呢?
这些富人就是仗着自己的金钱、地位来欺压他们这些穷人,明明是一点小事,却要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林舒然惊叹,好家伙,让她看到了现实版小白花女主,就是不知道属于她的男主在哪里?
见到女孩儿哭的这么真心实意,旁边的一位大哥看不过眼。
“这位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都已经这么困难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赔偿呢?不就是脏了一块儿嘛,回家洗洗就得了。”
在大多数人眼中,衣服脏了洗洗就好。然而,对于女人这件衣服来说,洗衣服也要花费一大笔的支出。
衣服和衣服之间也是不同的,寻常人是不能用正常眼光看待高奢品。
“你说的轻巧,我这个面料是外国的材料制作而成,清洗之后会变得走形,根本就不能用普通的手法。”
女人虽然有些天真没有头脑,但是也知道她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看起来就是自己在咄咄逼人。
今天出门儿一定是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被人弄了一身脏就算了,还遇上了一个哭唧唧的女孩,她真想一拳把对面的女孩打死。
该哭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吗?新买的衣服才几天就被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是她心头爱,现在都已经买不到了!
先不说物质损失,就是精神上的损失,这人也赔不起。
“嘶~”
大堂众人齐生生倒吸一口凉气,国外的衣服呀,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好看!
“喂,你到底赔不赔呀!”
富家女等不及了,她想立马回家把这件衣服换下来。穿着脏衣服在身上,真是浑身难受,她一定要时刻保持自身的端庄。
“我没说不赔您,但是您可不可以等一等?我家里真的没有钱,要不,了……要不你让我去给你打工也可以,我发誓我会把钱还上的。”
女孩一脸坚强倔强,把自己坚韧小白花的形象坚持到底。
女孩名叫赵欣芯,家境确实贫寒,心里极度自卑,在外人面前会不自觉竖起防备。
“你都那么有钱了,就别逼人家小姑娘了!人家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你怎么忍心向她要钱的?真是铁石心肠!”
人群里突然传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富家女的眉头皱在一起。
“我家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家有钱是因为我父亲努力赚来的,不是我用来挥霍的理由。”
富家小姐名叫韩圣恩,是韩家最宝贝的女儿,从小养的唯我独尊,最不喜欢别人指挥她做这做那。
她觉得外面的人都很奇怪,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她家有钱是祖祖辈辈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凭什么就因为他有钱,就要原谅这个愚蠢又懦弱的女孩?
林舒然也觉得围观群众的思想一言难尽,典型的你穷你有理,都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这件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赵欣芯向韩圣恩道歉,并赔偿衣服的损失部分,很简单粗暴。
林舒然走下楼,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看现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