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吕县上空,几缕晨曦从云层中穿透而下,一切仿佛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但很快,刺耳的引擎轰鸣声,就瞬间打破了战前的寂静。
华夏空军的战机如同飞舞的鹰隼,正在层叠的云间与日军九六式陆攻机和全170型战机展开殊死搏斗。
三架霍克-iii型战斗机率先从西面冲入战场,迎面对上了四架日军九六式陆攻机。
日军飞行员技术娴熟,但战机的性能相比起霍克-iii型战斗机,并不算优越,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性,都无法占据上风。
而华夏空军的飞行员也凭借着突袭,在这场空中搏斗的开始,占据了上风。
华夏空军的飞行员们利用云层作为掩护,快速穿插,将日军战机引入不利的射击角度。
空军中队长何鸣驾驶着战机与两架日军九六式陆攻机周旋,将机枪火力集中喷洒在敌机机身上。
“轰!轰!”
“哈哈哈,中了,打中了!”何鸣兴奋地大喊道。
那架被击中的九六式陆攻机失控翻滚,最终撞向云下的丘陵,腾起一股黑烟。
但这个时候,另一架九六式陆攻机迅速俯冲而下,子弹倾泻而出。
何鸣驾驶的战机摇摆震荡着避开,机翼险些中弹。
而双方一番缠斗后,日军的增援很快赶来。
“敌机三点钟方向!”何鸣在通讯中大声提醒,他的战机已经进入对方射程。
但这些后面才加装的通讯器,效果十分感人,不是延迟,就是夹杂着刺耳的噪音。
日军的九六式陆攻机首先开火,子弹撕裂空气,何鸣急拉操纵杆,战机迅速避开。子弹擦着机身掠过,发出尖嗖嗖的声音。
“队长,小心!我来掩护!”另一名飞行员沈岳过了好一阵,才在无线电中呼叫。
他从高空俯冲而下,瞄准了正尾随何鸣的九六式陆攻机,密集的机炮弹药从翼下喷涌而出,击中敌机的机翼。
日军的那架九六式陆攻机冒出浓烟,但日军飞行员的反应迅速,他快速拉起高度,险险逃过追击。
然而,沈岳的战机刚刚调整好角度,另一架九六式陆攻机从后方逼近,密集的子弹瞬间将他的飞机打成了蜂窝。
刹那间,他的飞机拖着长长的黑烟,逐渐失去控制,向地面坠落。
火光和爆炸在大地上腾起,空战的残酷陡然放大。
而空中的激战,依旧在继续,双方的三十多架飞机盘旋交织,子弹交错而过,仿佛一场壮烈的舞蹈。
短短半小时内,华夏空军已经损失了三架战机,而日军也折损了三架九六式陆攻机和一架全170型战机。
这个时候,日军的援兵再次赶到,又有十几架战机迅速加入了战场。
而华夏空军原本就是前来袭扰的,剩余的战机弹药也已接近告罄,形势愈发不利。
“队长,我们再不撤,油料就不够了!”通讯中传来飞行员焦急的询问。
何鸣沉默了几秒,随后冷静下令:
“按计划撤退,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保存力量。”
这场空战,双方的损失虽然相差不大,但对于整体空军实力严重处于劣势的华夏而言,这样的战损比尤为沉重。
华夏空军在松江战场上已经承受了巨大的消耗,此次仅仅派出小规模力量拖住日军,主要是为了展示华夏空军的存在,同时鼓舞士气。
换言之,这一战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但必定能威慑住原本肆无忌惮的日空军。
很快,华夏空军的战机开始向南撤离,而日军战机紧追不舍。
在撤退途中,又有一架华夏战机被击落,飞行员跳伞逃生,战机最终坠落在了吕县西面的田野中。
随着华夏战机消失在云海中,日军追击的十几架九六式陆攻机才慢慢返航。
……
……
而吕县城头上,周品凝视着消散在云层中的最后一缕黑烟,眼中既有悲痛,也有敬佩。
“传令全军,按计划行事,空军已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接下来,便看我们自己的了。”他的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军长,鬼子前锋部队,已经在外围构筑掩护阵地。侦察情报显示,他们推进缓慢,看样子是吸取了广福镇的教训。”参谋长低声汇报道。
周品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未离开北面的地平线:
“广福镇一役,鬼子轻敌冒进,损失惨重,这次恐怕不会再犯那些低级错误了。”
他举着望远镜看向城下,视野中很快出现了己方阵地,甚至隐约能听见士兵们紧张地赶工声。
而城墙上,士兵们目光如炬,正警惕着远方的动静。
“传令下去,所有外围阵地加强伪装,给日军我们准备不足的错觉。但城内巷战防御部署,必须滴水不漏。
等到日军攻破城门后,我们必须守住至少两天的时间,才能等到援军。”
参谋长听了,皱眉道:
“鬼子这次看起来比我们预估的,准备得要充分,咱们若是按原计划,在外围守两天,伤亡……”
周品打断了他,道:
“时间必须卡准,伤亡是其次。
若是鬼子到时候察觉出不对,必定有诈,援军恐怕就难免要遭到伏击。
最关键的是,让他们觉得我们的抵抗虽然英勇,但也不过如此,不足为虑。”
这时,通信兵急匆匆走进来,递上一份最新的电报。
周品快速扫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
“伤亡不用担心了,鬼子的重炮和装甲部队应该还在后方,这对我们来说,是绝好的机会。”
*
而吕县北面,远在十里外的日军旅团部中,吉野泽君听到战报后,冷冷笑了几声。
“支那的飞行员倒是有几分血性,可惜,这不会改变他们的失败。”
他摆了摆手,随即又下令道:
“明日轰炸如常,地面部队照计划推进。”
吉野泽君说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他的眼神扫过手中的侦察情报:
吕县守军不足一个师,城防设施简陋,外围阵地并无有效的炮火支援,更没有发现任何装甲部队的迹象。
这些情报让他心中满是振奋。
“看来,吕县就是一块肥肉。”他缓缓开口道。
吉野旅团的作战参谋,当即点头附和道:
“旅团长阁下所言极是,吕县的支那守军恐怕就是疲于奔命,根本无力应对帝国的精锐之师。”
而后,这个作战参谋拿着手中的报告,补充道:
“支那军确实装备简陋,但据大本营的情报,这次驻守临沂的所谓‘新一军’,似乎装备上有两辆坦克,还有一些西方购进的武器。”
吉野泽君嗤笑一声,道:
“坦克?在支那人手里,那不过是两辆破铁罐罢了,帝国的装甲部队五天之内就会赶到,
到时候,支那人就会发现他们的坦克是个笑话。”
那个参谋当即点头附和,而后走上前指着地图上的标注说道:
“阁下,支那军在吕县只有这么点兵力,我们完全可以以雷霆之势迅速攻破。
我建议,明天一早便发动总攻,争取一天之内解决战斗。”
“不急。”
吉野泽君微微摇头,将手中的情报拍在桌上,道:
“支那人喜欢死守孤城,那就让他们守。
他们的抵抗,不过是延缓时间的徒劳行为。”
“可是,旅团长阁下。”
吉野旅团的八木联队长担心战事拖延,士兵疲惫,战力会严重下降,皱着眉头道:
“我们的部队刚在山西打了一场硬仗,又长途奔袭至此,士兵们已经相当疲惫。
如果明天不迅速解决战斗,恐怕士气会进一步下滑。”
“山西的胜利,已经证明我们的军队远胜于支那人。”
吉野泽君摆摆手,指着地图上的吕县,语气里带着几分算计:
“战机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一举歼灭支那军主力的机会,而吕县就是这个机会。
我们只是慢一点,并不是慢很多。
有时候,慢一点也未必是坏事,围点打援,才是我们这场战斗的重点。
这是板垣师团长的意思,军中确实有些担心,但要以大局为重。”
说罢,他抬头看向了作战参谋,目光锐利道:
“牧野君,你觉得呢?”
作战参谋牧野稍作思索后,当即开口道:
“确实,吕县的支那守军兵力单薄,我们旅团足以轻松取胜。
但如果就这么攻下吕县,恐怕只是捡到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胜。
可如果能拖住支那援军,围点打援,才是更具战略意义的做法。”
“没错!”
吉野泽君重重一拍桌子,赞赏地点头:
“板垣将军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要以吕县为诱饵,吸引支那军主力进入我们的火力范围。
支那军集结兵马,至少三天才能赶来增援。
只要我们能在这里打上五日,等师团长领兵南下,重炮和装甲部队赶到,整个战局就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中。”
听到这番话,吉野旅团的军官和参谋们纷纷赞同。
“阁下,等到临沂被攻破,这一战必然会成为我们旅团的辉煌战绩。”
“不过,吕县的战斗如果拖得太久,会不会影响后续进攻的节奏?”联队长八木还是有些担心士气。
“拖?”吉野泽君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又道:
“两天时间,足够攻破支那军的吕县防线了——第一天拿下外围阵地,第二天突破城墙。
至于巷战?不过是支那军最后的无能挣扎罢了,帝国的勇士们必定能速战速决。
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据城而守,挡住支那军的反攻。
而那个所谓的陈望,如果真敢亲自率援军来救吕县,那就更好不过了。
我要让他知道,他所谓的广福镇胜利,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幻觉。”
说到这里,吉野泽君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挥棒轻点着吕县的位置,继续说道:
“明天一早,空军轰炸过后,地面部队三路推进。
我们的部队虽然疲惫,但在空军的掩护下,必然能速战速决。”
听到这里,参谋们纷纷起立行礼,齐声应道:
“嘿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