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中年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怒色,他冷哼一声,说道:
“高玉泉,以你今日这副做派,我看你早就将当初加入清异司时所发的誓言忘到了九霄云外吧?”
“总司!”高局长直到这时,脸上才恢复一丝血色。
他挣扎着朝冷峻中年跪下,看向后者的目光中满是祈求。
冷峻中年眼眸微闪,沉声道:“东城卫三局局长高玉泉徇私枉法,为了掩埋真相故意陷害有功之人。”
“现剥其职位,派往位面战场服兵役十年,期限未满之前不得返回蓝星!”
高局长身体一颤,悲声道:“总司,看在我在清异司兢兢业业数十年的份上,请您开恩啊!”
冷峻中年眸光转冷,冷声道:“如果不是顾及你说的这些,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身为公职人员却知法犯法,你这是在给清异司抹黑,给整个大夏官方体系抹黑!”
高局长听后脸色一片煞白,他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件事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匍匐在地,嗓音嘶哑地喊道:“高玉泉领罚!”
说完他站起身,极为隐蔽地朝陈放投去一个满是杀意的眼神。
“哟呵!”陈放拍了拍胸口,指着高局长朝冷峻中年喊道:
“这位大人,这家伙口服心不服啊!”
“我建议还是将他就地处决吧!万一他以后蓄意报复我,那大夏岂不是会痛失一名天骄?”
“你...”高局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揪了起来,心里不禁万分后悔。
暗骂自己还招惹这个煞星干啥,丢了官职难道还不够?
冷峻中年见状眉头一皱,喝道:“好了,好不赶快滚去领罚!”
高局长心里长松一口气,他再也不敢使小动作,连忙架起遁光消失在天边。
冷峻中年看也没看陆家家主陆柄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陈放,说道: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以势压人。”
“如果没有我们清异局为你撑腰,你该如何带走陆家主的儿子呢?”
陈放轻笑一声,回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既然有现成的大势能够借用,又何必自己一个人撞的头破血流呢?”
“少干多拿,不劳而获。功劳我领,背锅你去。这才是我的人生信条。”
“咳咳!”孙经业见秦司长脸都黑了,他咳嗽一声,连忙板着脸说道:
“陈放,你小子少给老夫在这贫嘴。你顶着颗足以让天下八成天骄都嫉妒的武道天眼,还有脸说自己生非异也?”
“有什么厉害手段赶紧使出来,省的秦司长以为你是个只会叫家长的小孩子。”
陈放摊了摊手,沉喝道:“照妖镜!”
一面古朴铜镜猛地出现在他头顶,一道金色神光散落,直接射在了陆柄的小儿子的身上。
啊!
下一瞬,就见那少年的皮肤突然溃烂起来,一股血黑交杂的污秽气息在他身上蔓延。
呜呜呜!
凄婉的哭声、尖锐的惨叫声在少年周身响起,数十位少女的魂魄被困在血黑夹杂的污秽气息之中,无法逃离,只能不断发出哭声与惨叫。
“这....”
“嘶!想不到小少爷竟然真的是邪神信徒,看样子已经有几十名少女死在他的手上了。”
“唉,依我看受害者怕是远不止如此。据说那些邪神对人类的灵魂情有独钟,缠绕在小少爷身上的这些少女灵魂只是还没来得及被他献祭掉而已。”
“你说家主知道这件事吗?如果知道却故意包庇,那咱们陆家今天怕是有难了啊!”
“唉,只能说家门不幸,出了个信仰邪神的败类。”
....
周围那些陆家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惴惴不安,有的愤愤难平。
众生百相,不过如此。
冷峻中年只是往那少年身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陈放说道:
“杨家的照妖镜,难怪你如此自信。”
“你早不拿出来,就是为了给高玉泉下套吧?”
陈放挑了挑眉,说道:“想不到秦司长也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我这个人一向低调,向来信奉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能够提前知道你们清异司的局长会这么拉胯,竟然会包庇邪神信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哈哈哈!好个眼尖嘴利的小鬼,真是一点亏都不会吃。”冷峻中年突然大笑起来,他甩出一只瓷瓶,说道:
“这是一枚龙血丹,里面蕴含着磅礴血气,能够极大的提升服用者的肉身体魄。”
“我看你小子修炼的是八九玄功,服用它正合适。”
陈放伸手接过,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向孙经业,等后者点头后,他才行礼道:“多谢秦司长厚赐!”
“这是你应得的。”冷峻中年摆摆手,迈步走向陆柄,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你要到清异司的大狱之中才会说?”
陆柄不忍地看了眼早已没有人样的儿子,叹息道:
“唉,我这小儿子一直很好胜强,曾立志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可惜造化弄人,让他天生体弱,不适合练武。”
“见他一日比一日的烦闷、消沉,我这做父亲的....”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陈放举了举手,歉意道:“陆家主,我个人对你们父子的伤心故事并不感兴趣。”
“能否请你将你们陆家所有人都叫出来,让我用照妖镜照一照。”
“你儿子不可能自己勾搭上欲望母神,一定有人做他的介绍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你们陆家的一员。”
“当然这些推理都是我基于结果推到出来的,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你们陆家还藏着不少邪神信徒呢!”
“你....”陆柄眼睛瞪的老大,最终也只能颓丧的垂下头,下达了让陆家所有人来此集合的命令。
陈放眉心神光闪耀,冲方芸眨眨眼,轻笑道:
“瞧瞧!就凭我这只天眼,压制杨重云岂不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