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拳武院加入了合欢宗的互助会,找了靠山,咱们要不要收手?”姐姐马兰开口问。
“难道你还想去关外过苦日子!?有了钱,咱们也能过上好日子!”马宏低声吼道,“别忘了,你一身实力怎么来的,回屋去,闭门思过!”
“弟弟...”
“合欢门下的七星弟子不好对付,还是小心为妙。”姐姐马兰纠结道。
“妇人之见!城里面我都打点过了,在这混,谁没有靠山啊?实话告诉你,良州武院有咱们的人。区区一个三指境还能翻天不成?”马宏挥挥手,催她回屋。
“我们是长生天的子民,长生天会庇佑我们的。”他微声说了两句,谁也没听到。
身为草原的子民,他一生颠沛流离,哪怕实力到达手境,仍然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他逃了,背负着耻辱和姐姐从入关的队伍里消失,来到中原之地。
这里富饶,美好,敌人弱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应许之地。
他马宏经历过这么多生死厮杀,风里来雨里去,怎么会害怕乳臭未干的小子?
“师父,有个小白脸站在院门外,扬言要找您,说是和一拳武院有关。”
看门的弟子一路小跑,通报道。
“小白脸?”马宏不屑一顾,他心里明白,一拳武院肯定是把合欢宗的靠山叫出来了。
但不过如此,实力不足,就得低头做人。合欢宗难道会为了小事出面?
好像谁没个靠山似的?
良州武院不惧合欢宗,而对方没了合欢宗,单凭三指境的实力,又能做些什么?
抛去合欢宗和良州武院的外力因素后,他是手境,对方是三指境,手境强于三指境,道理就这么简单明了。
“来者不善啊,让他进来。”马宏活动着身体,喊道。
“是。”
一会儿,一个脸白的像是面,身着劲装的男人,跟着弟子走到大厅。
正是刚从一拳武院出来的白杨。
他扫了一眼大厅众人,有些不对,这里的三指境如鲤鱼过江,数不胜数,但身上气血却比正常的三指境弱了许多。
绝不应该,要知道三指境可是一个门派的核心,连合欢宗上下也不过二百人,而这里竟有十几位。
而实力出众的仅有一个。
是红木椅子上的男人,一身灰黑的棉衣,背后还挂着披风,腰间别着长鞭,看起来威武雄壮。
这人皮肤紧凑黝黑,像是长时间处于太阳的光照之下,肌肉强硬,经过很长时间的锻炼。
“合欢宗七星,久闻大名,听说七星各个不同凡响,门下弟子更是一时豪杰。
在下三水武院院长马宏,不知豪杰姓甚名谁?”
“白杨。我有一问请教马院长,一拳武院屡次遭受袭击,死伤惨重,不知是谁人下的毒手?”白杨问。
“一拳武院...嗯,那个老不死的真是麻烦,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要不白兄弟去问问猛虎帮,他们总是惹是生非,想必不会错。”马宏祸水东引道。
“猛虎帮吗?”白杨叹了口气,双手交叉在肚脐,“我刚从那边过来,他们指名道姓说是三水武院做的。”
“哦?还有此事?”马宏惊异道,“那猛虎帮最擅长挑拨人心,白兄弟可千万别信。
要知我只是一个外来户,在本地无权无势,何必招惹一拳武院。而猛虎帮居心叵测,恶人先告状。
所以,肯定是他们犯下罪行,不敢承认!”
来中原久了,他也知道迂回了,这样更省时省力。
当然,该出手时,他也不会手软,但眼下并不是好时机。
对方年纪轻轻,随便就能糊弄过去,何必麻烦。
“此事和你无关?”白杨又问。
“绝对和我无关!”马宏点头道,“白兄弟明鉴,那一拳武院实力强大,我哪敢轻易招惹。更别说我马宏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做了自然会认,没做的事,绝对不认!”
他气势汹汹,怒道。
“白兄弟,你可不能平白诬赖好人,你去街坊邻居打听打听,也知道我马宏是锄强扶弱,爱护老幼的侠士!”
白杨笑了笑,看了对方两眼,对方挺胸抬头,一副自信的样子。
倒是不知,这自信从哪来往哪去。
“是在下冒昧了,差点羞辱了马院长这样的好人,还请莫怪。”他行礼道。
“无事无事,白兄弟年纪轻轻,难免会看走眼吗。”马宏一边回礼,一边开口。
“在下还有要事,就不耽搁了。”
“来人,送客。”
白杨脸色平静,往外面走。
盯着背影逐渐离去,马宏低头乐开了花,骗人这么久,这家伙还是第一个上...
“马院长很开心?”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响声,钻进他耳朵。
马宏心里一震,急忙抬头一扫,只见打开的大门旁冒出一个脑袋,是白杨的,正回头直视他。
他挤出一丝笑容。这小白脸怎么鬼头鬼脑的?
“呵,呵呵,没有的事,这不是解开误会了,心里高兴。话说,白兄弟要不留下吃个便饭?”
“忙,我还想打听一件事,不知可否?”白杨问。
“尽管直说。”马宏压下冷汗道。
“马院长,不知你有没有听说,百花城发生的蛇潮吃人事件?”白杨问。
“未曾耳闻,估计是以讹传讹!白兄弟不必担忧!”马宏用力的摇头,喊道。
“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白杨再次看了众人一眼,从门前走开。
马宏解开衣服,一摸全是冷汗。
“白兄弟好走。”
半炷香之后,他靠在红木椅子上。
看来对方不简单,不过他技高一筹,还是糊弄过去了。
“来人,去黑市买些消息,看看小白脸的来历,尤其关注家里有没有...”
“马院长!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白杨用力吼道,如同惊雷乍响。
马宏一巴掌把椅子拍碎,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武功好,瞬间起身,望向门口,果不其然,白杨又探出个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白兄弟...你这样一惊一乍很吓人。还有,我哪里说的不对了?”马宏咕噜着喉咙问道。
“马院长,你不是没见过兽潮吗?现在,它们就在外面!”白杨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