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功对声音最为敏感,即使如此,耳朵能听到的响声也微乎其微。
幸好白杨四门武功都到了三指境,身体素质比寻常三指境强了不止一倍,才能观察到空气中的动静。
来阻拦的夜行衣瞳孔一震,看到枪尖寒芒,往怀里一掏,在脚下摔了一个黑球。
呲的一声,一片黑烟冒出。顿时,白杨身处迷雾之中。
他立马冷静下来,两三步冲到金玉所在的位置,手似铁钳,抓着她的肩膀。
两三秒后,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拽着金玉。
黑烟朦胧,隐约看到一个抱着腰,一个拖着腿。
“八格牙路!你在干嘛!?”一夜行衣大骂。
“嗨!我在拉腿!”那夜行衣答。
“方向错了!”
“我的,明白。”
“啊——!你们杀了老娘吧!”金玉恸哭。
呲呲。
黑球再次摔在地上,黑烟笼罩着身影模糊的四人。
白杨手似铁爪,几乎穿透了金玉的肩膀,面色发冷。
那两个夜行衣又在拧着金玉,他耳朵一动,大概知道对方在哪,准备出手,彻底解决麻烦。
突然,他手上一松,轻轻放开。
跑的好快。
噔噔噔!
“什么人?”白杨扇了扇眼前的黑烟,望着来人。
几个灯笼点亮了这片黑夜,照出来人穿着金戈铁甲的辉光。
其中一位,走在最前,身上盔甲隐隐反射出金光,一看就知,地位不俗。
“武将军在此,你是什么人?”他厉声问道。
“合欢宗,白杨。”白杨讽刺道,“有贼人行凶,被杀一人,我杀一人,跑了两个。
这百花城真好安全啊。”
“你——我已知晓,你尽管退去。”武将军很快冷静下来,语气不善道。
这内城本来应该是捕快负责,但捕快实力太弱,只好让这些实力不弱的将军负责。
白杨呵了一声,觉得奇怪,这武将军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他面色阴沉。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只有半腰高的夜行衣人猪突猛进,竟从众人胯下钻出。
那半腰人奔逸绝尘、长驱直入、脚不沾地,在士兵双腿间的缝隙中奔驰,正面直对武将军。
“贼子!”武将军怒吼着,双腿一夹,双手持着大斧往下一劈。
噔!!
只听见清脆的响声。
武将军半身盔甲裂开,被半腰人一拳打在胸口,立马退了几步,仰头倒地,噗的一声吐出黑血。
他可是三指境,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
半腰人脚尖带风,又对着白杨冲来。
白杨狠咬一口嘴唇,咽了口腥甜的血,对方起码是四指境,或是手境。
一般情况下,四指境做不到一击碎甲,同时还能使其重伤。
情况万分危急,他全身气血涌动,灌输到双臂,死死抓着铁枪。
使出了生平的巅峰一枪,刺!
四门武功叠加的气血使得喉咙粗壮、青筋虬结、脸色发红,他在极度爆发的情况下,用尽全力。
唰!
两道身影纠缠,瞬间比拼数招。
半腰人吐出一口恶气,摔下黑球,黑烟弥漫,等烟雾消失,现场少了一具男人破碎的尸体。
白杨抹了下嘴角的血,喉咙微甜,身体逐渐正常。
【不知对方是声东击西,还是一石二鸟,但总算保住了金玉。这家伙,什么时候招惹的这么厉害的人。】
【那半腰人不像是百花城人,而且实力到了手境,他的目的是什么?】
白杨松开长枪,掌心被磨掉一层皮,好在他的伤都是因为自己强行压迫身体所致。
修养一阵子就无事。
手境武者的强大,他算是体验过了。确实强大。
拥有内功的人有种种神秘之处,就连无声无息杀人也能做到。
其中最关键的还是他们身体素质,比三指境强大的不止一点两点。
一点差距都够压死人的了。
【要是再多修炼一门功法,到达三指境,好像和手境强者也有的一拼。】
白杨有些感悟。
只是眼下确实有些麻烦。
武将军伤势严重,那些精兵倒地不起,城主府肯定不会善了。
武将军名武兵,在地上半蹲着,解着盔甲。一眼扫去,灯笼掉在地上,烧成灰烬,和士兵别无二致。
“东瀛忍者!我日你姥姥!”他张口大骂。
“东瀛?忍者?”白杨想起书中所述。
东瀛人,地处岛国,是一块穷乡僻壤的破地方,经常骚扰大晋朝海边村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其中的忍者尤甚,使用一种叫做苦无的短兵器,类似匕首,更细更尖。
据说东瀛人大多只有一米五几,甚至更矮,俗称小人国。
“这些忍者一直贼心不死,趁火打劫。尤其是禁海令之后,愈加疯狂,眼下这关头,肯定是被人请来的。呜...”武将军呕出一口血,不甘道。
“刚才的那个,按照我们的评判标准,是手境圆满,实力恐怖。”他叹气道。
“小子,你姓白对吧?实力不错啊,连手境圆满的强者都奈何不了你。”武兵武将军兴致勃勃的开口。
“嗯?啊呜...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白杨吐出一口淤血,掩饰道。
他感觉喉头的血逐渐消失,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即使再面对那忍者,也有一战之力。
“你……”武兵差点破口大骂,你身上衣服连个口都没破!糊弄谁呢?当我傻啊?
“你看我,这才叫五脏六腑都碎了。小白脸,你要是不着急,陪我一会。
我没按时报钟,有人发现了,肯定会过来找。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厚礼。”武兵刚刚遇难,害怕半腰人杀个回马枪,想方设法拖延道。
“一百两黄金。”白杨瞅了他一眼,认真道。
武兵苦着脸答应了。
三人站起身,对着精兵一个个仔细查看,连气血都感应不到,人自然是死了。
往日威风八面的士兵,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丢了命,化作枯骨一具,不知有几人会记得。
白杨微微叹了口气,扫了一眼武兵。
他脸色不变,好像对生死之事习以为常。
“这些人都是刚参军的,我这个将军也是刚提拔的,可怜他们?你倒不如先可怜可怜我。”武兵扯着嘴角道。
“你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