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觉得他可是肺腑之言,这一段时间他发现蓝寒露,不光医术上天赋好在药理上天赋更好,当徒弟把自己制的药拿出来时,他都被震了一把。
等到徒弟那几个药方一面世,亮瞎这帮老东西的眼。
她这毫不客气的话,让那人又愣了一下。中医讲究中庸之道,这乔老以前也没有这样过呀,现在这怎么收了个徒弟还转性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尖酸的人,笑着附和说,“确实是,这丫头的针灸手法现在中医界能找出来的少,这开刀手术的手法也是一绝。年龄又在那摆着呢?看来天赋真是不差。”
得到认同乔老心气儿更高了一些,其他人一看乔老这么护着,当然不敢吱声,只是低声讨论着蓝寒露的一系列操作。
这场手术进行了6个半小时,要不是这段时间把锻炼身体捡起来了,她现在都得瘫下去。
就是这样脑瓜子也嗡嗡的疼,等她最后把脉确定没有任何异物以后,众人开始最后的缝合。
蓝寒露赶紧让出位置给人缝合,他自己开始写药方。三张药方一张身上抹的药膏一张熏香一张要吃的。
“先把方子给我师父递过去。”小护士赶紧接过方子开门出去,一下子就被门口乌泱泱的人群震了一下。
但是这种场面他也见过,很快镇定下来,然后扬声的说。“蓝大夫的师父在哪里?”
孙叔扶着乔老顺着大家让出来的路过来,小护士赶紧把药方递过去。“您好,这是蓝大夫让我给您的。”
老头接过来详细的看了三张药方,斟酌了半天,拿出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增无可增减无可减。”
然后又递给护士,“去抓药吧,然后我亲自去熬药。”
小护士赶紧拿着药方颠颠的就跑了。
蓝寒露这头回来又戴上手套继续观察着,等到伤口最后缝合完了以后,蓝寒露直接把患者身上的银针收回来。
“拿东西把他的身体罩上,先不要上药,等一会儿药膏熬好了以后用那个。”大家看到手术床上的病人,之前是爆炸受的轻微伤,现在是手术割开的伤口,整个人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缝缝补补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所有的纤维都取出来了,这些内外伤好好休养就可以了,这么说,手术台上这个男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人被推出来,蓝寒露在后边收拾了自己的医药箱,直接拎着跟着走出来。
她和门外的病人家属交代,“观察三天,然后做扫描检查,确定没什么事,以后就是休养。这期间除了我开的药,不用给他用任何药。”
然后拎着药箱去找师父,熬药是个细致又熬人的活儿,师父年岁大了她要去接手这个活,别让老头累到。
蓝寒露过去,这里就交给了宋晨安,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蓝寒露拿着药膏回来的时候被医院的一群大夫围住。
“蓝大夫,为什么不让给病人用药?伤口这么晾着很容易感染的,病人现在正是免疫力低的时候。”
“是的,中医虽然很会调养,但是那也要等到伤口愈合,病人有了清醒意识以后吧。”
蓝寒露对中西医本身没什么芥蒂,但是这些人说的话让她有些不高兴,本来她劳心劳力的,这帮人不出工不出力的现在却还指责她。
于是她把捧着的碗往下移了一下,“病人家属在哪里?”沉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
外围的盛家夫妻赶紧过来,身后跟着盛林西和阮穆青,没等他们说话,蓝寒露直接问。
“应师父的要求,手术我做完了。”然后环顾了一圈在场的大夫,尤其重点把视线停留在了刚才说话的两个人身上。
“他们说接下来的治疗由他们接手,这需要征求一下你们作为家属的意见,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是被求的一方,没必要低声下气的,至于病人将来有什么后果,那是他们自己选择该承担的,不是她的错。
作为父母的两口子有些慌,但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镇静下来。“蓝大夫您说的哪的话?既然我们请了您做治疗,当然是希望老二能在您的治疗下康复。
至于其他人。”两口子说完这句话直接望上院里的领导,他们哪敢在这两口子面前扎刺儿,那两个不懂事儿的,现在也看出眉眼高低了。
缩着脖子,尽量往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都已经出来争了,显然也不是个傻子,只是时机和形式没有认清而已。
领导没办法,这时候赶紧站出来,“蓝医生,真是对不起!是我管理不当,您放心在这里施为我院会全力配合,请您不要有任何顾虑。”
他心里也是没办法,本来都好好的,他们医院的功劳也不会少,但是这些人有些急功近利。
蓝寒露把手里的碗又往上提了一下,“我要给病人上药了。”然后拿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膏和陈主任还有宋晨安,开始给患者身上全部抹药。
盛林南除了后背窄窄的一条,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除了本来的伤口,就是开刀留下的伤口。
所以整个人抹完黑色的药膏,就和裹着白布的木乃伊类似,只是颜色的区别。
刚刚忙完孙叔又端着一碗药过来了,他把托盘放到了病床旁边,药刚量到能进口的时候。
床上的人也微微颤抖的睫毛要醒过来,“麻药劲过了吗?怎么这么快?”当然不光她看到病人要醒了。
“没用麻药一直是用银针麻醉的。”宋晨安回答,“现在醒过来很正常。”
听到病人叫醒过来,家属赶紧都回到了床边,“南南,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盛林南的母亲即使激动也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小小声的喊着。蓝寒露没有拦着病人,病人最好快一些清醒,然后把药喝下去。
“现在醒过来,会不会受不了疼痛?”这是闻麻药劲过了,刚下手术台那个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意识虽然清醒了,但是身上的麻醉还是在的,现在醒了,先让他把这剂药喝下去,然后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