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白云翻卷着扑面而来,三辆越野车在g109国道上疾驰,穿行在雪峰冰川之上,宛如在画卷中一般,两边雪峰上冷冽的狂风携带着冰川,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一条笔直的公路延伸到远处的天边,公路的两边一丛丛枯黄的灌木在随风飘荡,偶尔闪过一株苍茫的胡杨,车队在国道上快速的滑行着,发出一阵阵呲呲的摩擦声。
墨子非从天窗中伸出半个身子,肩膀上扛着小型的摄像机,一边拍摄一边忘情的大喊着:“太美了,好壮观啊!”
伊莎贝拉夜忍不住从车窗中伸出手,挥舞着大喊道:“昆仑山,我来了!”
次仁丹巴驾驶着越野车平稳的在公路上疾驰,他轻轻的哼唱着《圣地拉萨》,浑厚的男中音在公路上回荡:“永恒的祈祷都是为了你,我走向你的怀抱,圆一个今生来生的渴望……”
跟在最后面车辆上的陶格斯也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多少的怀念啊铸成了佛塔,多少的心愿啊飘成了经幡,圣地拉萨我走向你……”
乔舒亚望一眼身边的伊莎贝拉,也跟着一手打着拍子,合唱了起来。
正午的阳光照在冰川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一只风向标在博卡拉山谷上微微飘荡着,风向标的前面是一段相对比较平缓的雪坡。
芭芭拉和克里斯蒂安背着装备,扣好了保险绳的扣子,相互检查了一下,等待风向稳定开始滑翔飞行。
不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一艘飞行艇从雪峰中缓缓升起,飞行艇上的驾驶舱中出现了弗兰格的身影,在他的旁边豁然就是那名金发男子,飞行艇轰鸣着,缓缓的飞向了喜马拉雅山脉深处。
插在峰顶的风向标完全伸展开来,预示着风速完全适合滑翔伞飞行。
芭芭拉率先抓住滑翔伞的绳子,快速的向着雪峰边上冲去,滑翔伞被风鼓起来,像一朵绚丽的红花,在雪峰上绽放:“我先来,跟上!”滑翔伞平稳的在峡谷上方滑翔。
克里斯蒂安看着芭芭拉安全的滑翔飞行,这才抓紧了滑翔伞,飞一般的冲向峡谷,滑翔伞冉冉升起,随着气流,向前飞行。
肖波驾驶着吉普车正在戈壁上疾驰,远处的戈壁深处腾起了一股尘烟,他警惕地停下车:“队长,有情况!”
扎西拿起望远镜站在吉普车的车头上观察了一下,一挥手:“上车,左拐,截住他们,你带两人,我们分头包抄!”
肖波:“得嘞!”敏捷的跳下车,跑到了后面的吉普车上,将另外的两名队员替换出来:“你们两跟着队长!”
两名队员飞快的跃上了扎西的吉普车,扎西发动了马达,吉普车颤抖了几下,一头窜了出去。肖波紧跟着与扎西分道驶向了另一边。
尘烟倒影在可可西里湖上,几只藏羚羊的尸体倒在湖边。
几名廓尔喀雇佣军正在忙碌着剥皮清洗,
一堆篝火熊熊的燃烧着,一根铁棍上穿上整只的藏羚羊,在篝火的的炙烤下,闪现着油光,一滴滴的油脂落在篝火上,腾起一股股的烈火,在藏羚羊上缭绕着。
哈桑坐在旁边,一边翻动着烤羊,一边喝着烈酒,右腿敲着左腿上,悠悠的晃动着,时不时地翻转一下烤的喷香的藏羚羊。
索南旺堆蹲在一旁,将羊肉块扔进了翻滚着的大锅中,一边翻动着羊肉,一边兴奋的哼着小调。
奥尔马从远处跑过来:“大哥,护猎队来了!”
索南旺堆吓得妈呀的叫了一声,哧溜一下钻进了车底下,躲起来瑟瑟发抖。
奥尔马气的吹胡子瞪眼,走到车前就是一脚:“混蛋,出来!”
索南旺堆双手抱头,惊慌失措的:“他们抓住我,会坐牢的!”
哈桑站起来,拿着望远镜,望着从两边包抄过来的吉普车,冷冷的摇摇头:“就这装备,还敢追过来!”
奥尔马在脖子上一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我带几个兄弟干掉他们。”
哈桑一把按住了奥尔马的肩膀:“别急,在无人区追藏羚羊实在太无趣了,要是追追他们应该有点意思吧。”
奥尔马微笑着点头:“老大,明白!”手一挥,带着几名雇佣军散开了。
哈桑满意的喝了一口酒:“我倒是想看看,可可西里的护猎队看见我们的装备的时候,会不会被吓死!”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翻转着烤羊:“老家伙,马上给我滚出来!”
索南旺堆只得答应着,颤抖着从车底下爬了出来,躲到篝火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假装做饭。
一旁的廓尔喀雇佣军各自忙着手上的事情,丝毫就没有把护猎队的到来当成一回事。
两辆吉普车轰隆隆的从两边包抄过来,堵住了廓尔喀雇佣军的退路,六枝老式步枪齐刷刷的对准了众人,齐声喊道:“举起手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扎西和肖波相对站立着,冷冷的警告着:“不要逼我们开枪!”
哈桑大笑起来,用手中的匕首割下一块烤羊肉,放肆地咬了一口,伸开双手:“兄弟们,都停下你们手中的事情,看看可可西里的护猎队,竟然在廓尔喀雇佣军的面前要我们绕械投降,来来来,告诉他们什么是业余的和职业的差别。”
廓尔喀雇佣军们熟练地玩弄着手中的弯刀,放肆的大笑着,一步步的向着护猎队逼近。
肖波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哈桑,恶狠狠的喊道:“闭嘴!杀人狂!”
哈桑啧啧连声:“不错,还知道我的绰号!有意思,有意思,兄弟们,别藏着掖着的了,让他们开开眼,领教一下闻名世界英勇善战的廓尔喀雇佣军的真正实力。”
几名雇佣军走过来,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嗖嗖的飞了出去,匕首擦着肖波的耳朵飞了出去。
扎西一偏头,对开了飞来的匕首,怒吼着:“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开枪了!”他的身后传来了护猎队员的惨叫声。
扎西和肖波一边后退,一边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四名队员或捂着胳膊,或捂住流血的大腿,强忍着痛苦:“队长,我们没事!”
两名身形魁梧的雇佣军晃了晃脖子,浑身的关节咔咔作响,迎着扎西和肖波走了过来。
哈桑旁若无人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烤羊肉:“只要你们胜过他们,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肖波望了一眼身边受伤的护猎队员,向扎西丢了一个眼色,将步枪放在地上,迎上了面前的彪形大汉:“让我来领教一下廓尔喀雇佣军的战力吧!”
索南旺堆急忙双手作揖,连连说道:“你们留下武器,快走吧!”
扎西怒视着他:“藏羚羊是可可西里的高原精灵,你身为藏人,却带着盗猎团伙来屠杀神灵庇佑的精灵,你会遭到雪山守护神班丹拉姆的诅咒的。”
索南旺堆脸色大变,哀求的说道:“你们打不过的,快走吧!”
肖波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藏族人从来不在敌人面前低头,你不配!”
索南旺堆只好缩回了篝火边,蹲在地上,无奈的叹息着。
彪形大汉向肖波勾了勾指头“goo!”
扎西用枪对着哈桑的脑袋,一面对肖波说道:“你小心点!”
肖波对彪形大汉喊道:“来呀!”
两人瞬间拳来脚往,打在了一起。
彪形大汉一个重拳,砰的一声打在了肖波的鼻子上。
肖波摇晃了几下,鼻血喷涌而出,他摇了摇头,一把摸去鼻子上的血迹,疾呼一声:“队长,快走!”
彪形大汉怒吼一声:“想走,晚了!”他猛地一跃,像猛虎一般扑过来,一拳重重的击在了肖波的脑袋上。
肖波的脑海中轰然作响,天空在旋转,大地在轰鸣,眼前的景象在渐渐远去模糊逐渐消失不见,他砰的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扎西大喊道:“肖波!”刚想扣动扳机,一只冰凉的枪管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奥尔马乐呵呵的呲着牙:“老大,杀了他?”
扎西慢慢的松开了握枪的手,看到自己的队员全部被雇佣军抵住了脑袋:“放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哈桑冷冷的一挥手:“晚了!开枪!”
只听得几声枪响,队员们栽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的从他们的脑袋上喷涌出来,迅速的在戈壁上蔓延。
扎西大喊道:“杀人的恶魔,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他毫不犹豫的扳动了枪击。
哈桑敏捷的一个后退一步,侧身躲过了飞来的子弹。
奥尔马大骂道:“猪猡!”手中的子弹射进了扎西的脑袋,一股热血从他的脑袋上飚飞出来,洒落在戈壁上。
扎西望着蓝天白云下的可可西里,缓缓的跪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哈桑,身上的气息逐渐消失。
索南旺堆噗通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诸天神佛。
哈桑大骂一声:“妈的,一群死硬分子!走,换个地方!”
廓尔喀雇佣军们飞身上车,越野车腾起一股尘烟,消失在戈壁深处。
扎西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凭疾风撕扯着他散乱的头发,眼睛一直怒视着苍天,仿佛在不断的咆哮呐喊…….
莽莽的雪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亿万年的冰川在夕阳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一道金色的晚霞一点点的翻上雪峰,逐渐晕染到冰川之上,整个冰川上在夕阳下闪动着诡异的猩红,金色的云层围绕着冰川,缓缓飘荡。随着一阵轻微的马达声,一艘飞行艇从云层钻了出来,缓缓的下降,最后消失在雪峰中,不久,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像一朵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弗兰格将装备从飞行艇中搬出来,命令金发男子在背风的方向搭建着帐篷,自己爬上了峰顶,将一套通讯设备架在了上面,熟练地调试着,跟空中的通讯卫星对接。峰顶的狂风将他吹得摇摇晃晃的。
远处的云层中出现了两朵绚烂的花朵,随着气流快速的滑翔着,芭芭拉和克里斯蒂安各自操控着滑翔伞,精准的降落在了金发男子搭建的帐篷旁边。
芭芭拉熟练地取下了各种装备,风情万种的对着克里斯蒂安抛了一个媚眼:“弗兰格挺不错的,选择的营地很好!”
克里斯蒂安竖起拇指:“他可是我们dangweijun中的精英,我们雅利安神族的勇士,擅长极地运动,对于这种雪峰冰川来说,是他的强项!”
芭芭拉抱着头盔,调试了一下上面的通讯设备:“不错,在喜马拉雅山脉中还能使用。”
金发男子急忙搬出一把沙滩椅,支上一张简易的小桌子,桌上摆放着芭芭拉最喜欢的红酒。
克里斯蒂安笑了一下,望着金发男子默默地做事,忍不住叹了一声:“芭芭拉,你的黑巫术越来越精深了,这个傀儡死士就制作的不错啊!”
芭芭拉一脸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红酒摇摇头:“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智的傀儡罢了,除了身体强悍一点,只有在这种地方用得上。”
克里斯蒂安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我们不需要聪明的傀儡死士。”
芭芭拉笑着举起酒杯:“要不要来一点?”
克里斯蒂安急忙摇头:“你还是自己留着喝吧?我可没有食用死尸的习惯,我去看看弗兰格。”他急匆匆的向着雪峰逃也是的去了。
芭芭拉无奈的摇着头:“没趣!”自顾自的喝着酒,欣赏着雪峰上的夕阳。
夕阳照在吉普车的残骸上,闪着冰冷的光芒,一群乌鸦呱呱的叫着,落在可可西里湖边的藏羚羊尸体上,争相啄食着鲜美的尸体。
四名护卫队员的尸体散乱的躺在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砂砾,地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扎西依旧怒目圆睁的跪在地上,直挺挺的望着戈壁的深处。
一只小藏羚羊从远处跑过来,围绕着吉普车的残骸,好奇的嗅着,站在肖波脸上跳着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飞走了。藏羚羊缓缓走到了肖波的身边,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舔,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他的头上,被藏羚羊一点点的舔舐干净了。被砂砾掩盖着的手指,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惊飞了一只停在他手指上的昆虫。小藏羚羊也许是被肖波脸上血迹的咸味吸引了,它晃了晃耳朵,长长的舌头不断的在肖波的脸上滑动,又伸到了肖波的鼻子上,随着一个大大的喷嚏声,肖波的身体剧烈的弹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撑起身体,半跪在地上,茫然四顾,目光落在了跪在不远处的扎西的背影上,肖波惊喜的喊道:“扎西队长,队长!”
藏羚羊远远地跑到一边,好奇的关注着肖波的动静。
肖波挣扎着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爬到了扎西的身边,右手颤动着伸向扎西,却蓦然间停在了半空,他猛地膝行扑倒了扎西的面前,仰天长啸:“啊!啊!啊!”他将双手放在了扎西的肩膀上,双目通红:“苍天为证,不杀盗猎者,誓不为人!”他伸开手,轻轻的想要抚上扎西的眼睛:“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为你们报仇的!”可是扎西的双目依然怒视着远方,那里就是盗猎者逃去的地方。
肖波跪在扎西的面前,眼泪滚滚而出,他缓缓的站起来,走到被砸碎的吉普车前,只找到了卫星电话的残骸,车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摔得粉碎,就连几只老式步枪,也被摔得支离破碎的。肖波将步枪的残骸拆下来,勉强拼装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战友们的遗体挪到了车厢中:“等我回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肖波扛着枪,沿着戈壁上留下的车轮痕迹,摇摇晃晃的追了上去。一阵狂风袭来,卷起砂砾,覆盖在了吉普车的残骸上。
夜幕渐渐笼罩着可可西里无人区,几堆篝火在夜幕中跳动着,一张张廓尔喀雇佣军肆无忌惮的脸在篝火中闪着油亮的红光,架在篝火上的藏羚羊肉冒着滋滋的油香,他们兴奋地喝着酒,唱着当地的民谣,几名喝得醉醺醺的雇佣军一边敲打着顺手拿到的器具,围绕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奥尔马坐在哈桑的身边,打开了一瓶酒,郁闷的:“大哥,怎么不杀了那小子?”
哈桑脸上的伤疤在篝火中颤抖着,他大口的喝了一口酒:“杀了他太无趣了,你想想,在这夜晚,来一群野狼的盛宴如何?”
仿佛在印证他的说法,远远地戈壁深处传来了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久久的在戈壁上回荡。正在跳舞唱歌的雇佣军也都侧耳聆听到了猛兽的嚎叫声,纷纷附和着:“大哥,你是我们廓尔喀的英雄!”
索南旺堆坐在阴暗处,抱着一根羊腿大口的撕扯着。
奥尔马捅了他一下:“老家伙,你说他能活着走出无人区吗?”
索南旺堆摇摇头:“他走不出无人去的!”
哈桑忍不住摇摇头:“可惜了!”
奥尔马不解的问道:“大哥,可惜什么?”
哈桑深囧的目光仿佛能够撕开夜幕一般望着远处:“这小子骨子里有一股狠劲,明知只有输的,还是敢上来迎战,到有点像自家兄弟,可惜这小子不能为我所用,只能喂狼了。”
奥尔马摇摇头:“算了不去想了!”
哈桑望着他:“想什么?”
奥尔马:“那个护猎队长,一直到死,都不倒下,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我现在好像还看见他的眼睛。”
哈桑笑了起来:“他们倒是跟我们是一类人,要是在别的地方遇上,还真想跟他做个朋友,不过现在,他只能跟野狼做朋友了。”
雇佣军们大笑起来,纷纷给哈桑敬酒……
夜空中星河灿烂,一轮明月将戈壁照得纤毫毕现,微风轻拂,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沙沙声,远远近近的不断有各种野兽的嚎叫声若隐若现的传来。
几轮深深的车轮痕迹宛如一道道通向地狱的深渊,一直延伸向远处的昆仑山。
肖波寂寥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中,平添了几分冷峻,他站在戈壁上,遥望着远处星光下的昆仑雪峰,喃喃自语:“他们往昆仑山方向去了,一旦他们进入了昆仑山,就别想抓住他们了,扎西队长,我一定要追上他们,为你和战友们报仇!”
星空下,一道淡淡的雾气缓缓流淌,扎西的身影淡淡的浮现在夜空,他怒睁双目,仿佛在呐喊着:“肖波,你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们,为被屠杀的藏羚羊报仇,我们的战友不能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你要复仇,复仇!”
几名战友的身影相继在扎西的身边出现:“替我们杀了盗猎者,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
声音越来越大,宛如轰雷一般的在肖波的耳边炸响,随着夜风,波及到整个戈壁,久久的回荡着。
肖波捂住耳朵,浑身在不断地颤抖,他猛地跪倒在地上,仰天长啸:“复仇,复仇,杀了盗猎者,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他躺在地上,伸展开四肢,怒视着夜空……
冷月淡淡的落在起伏连绵的昆仑山上,灿烂的星河倒映在冰川之上。在雪峰冰川之间,沐浴着一道清冷的身影,山风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微微的飘动着。伊莎贝拉久久的沉浸在昆仑山的壮丽景色之中。
乔舒亚将一袭黑色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诃额伦,风太大,回去吧!”
伊莎贝拉摇摇头:“不,我想再看一会儿!”
乔舒亚站在她的身边:“我陪你!”
伊莎贝拉回眸一笑:“乔,这儿不会有危险的。”
乔舒亚微笑着望着沐浴着月光的女神:“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影子保镖,你在哪儿,我就应该在哪儿!”
伊莎贝拉温和的笑了:“对了,明天我们就深入昆仑山了,该向次仁丹巴挑明了!”
乔舒亚点点头:“好,我会吩咐墨子非告诉他的!”他回头望着不远处的营地,那里的篝火还在熊熊的燃烧。
伊莎贝拉拉上了披风:“走吧!”
两人相跟着走回了营地。
次仁丹巴正在篝火上烧烤着食物,架在篝火上的铜壶,正在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看到走回来的两人,热情的喊道:“正好有喷香的奶茶,喝一点暖暖身子!”他拎起铜壶,到了两碗奶茶,送到了两人的手中。
墨子非和哈达巴特尔闻声从帐篷中跑出来,大呼小叫的:“好香的烤肉!”
伊莎贝拉微笑着接过奶茶,眼睛却落在了次仁丹巴胸口的挂件上:“这是什么?好漂亮的项链!”
次仁丹巴摘下挂件:“这是嘎乌盒,就像你们说的护身符,不过,这个可以打开的,你看。”他打开了嘎乌盒,盒子里面装了一枚雕刻着六字真言的玛尼石:“这里面可以装佛像,经文,舍利子,甘露丸或者活佛加持过的药丸,在我们藏传佛教中,可以用着护身、修行、辟邪的。是我们藏人生下来就会戴在身上的。”
伊莎贝拉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作用。”
次仁丹巴笑了:“等明天路过寺院的时候,我去帮你求一个。”
乔舒亚喝着奶茶,拿起了一串烤肉,跟墨子非和哈达巴特尔递了一个眼色:“陶格斯呢?”
墨子非呲着牙:“在帐篷里面,我跟你去看看她!”两人转身朝帐篷走去。
伊莎贝拉将嘎乌盒还给了次仁丹巴,爽快的答应着:“好啊!”
次仁丹巴戴上嘎乌盒,一笑:“差点忘了,我给你烤牦牛肉,这可是不可多得野牦牛肉,鲜美的很。”
伊莎贝拉点点头,透过跳动的篝火,遥望着夜幕下的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