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南星!发啥呆呢!你哥北星是不是也搁家呢?”姜婉婉迈着轻快的小步伐,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小堂弟。
“啊!在家里,最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以前放假不到天黑不回家,现在动不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也不跟我们说话。”
“今年就要高考了,人家说不定在偷偷用功!”
“才不是呢?最近化学课老师总是找他谈话,说不定那天还要找我妈谈话!”
姜婉婉一路跟着堂弟说说笑笑来到了三婶家,人还没到院子,就远远闻到炖腊肉的香味。
门口黑的发亮的拉布拉多,费劲的摇着粗壮的尾巴,嘴里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
姜婉婉一个箭步搂过狗头,一阵安抚:“小黑,几月不见,这肉没少长啊!村里上上下下没有那只狗比得过你了!”
小黑开心的跟开水壶一样,哼哼唧唧跟着进了院子。
“婉婉来了,快进屋!”杨氏一边在身上的花围裙擦手,一边招呼。
姜婉婉甜甜的喊人,然后跟着杨氏进了正房的客厅,客厅布置跟城里普遍流行的现代风很是相似,米白色的地砖,大理石茶几以及皮沙发。
三房的房子是几年前分家后才修建两层的小洋楼,楼下共五间房,楼上除开一个大阳台外,还有四间房,这样的房子在村子里也是独一份。
房子修好后,大房那一家子还来闹过一回,说什么爷奶偏心幺儿,把钱什么都补贴给三房,反正扯皮到最后,说什么以后都不会给爷奶养老之类的。
而事实上,姜婉婉三叔姜大海早年下矿、滔金沙、还去沿海闯荡过几年,手上确实存了不少钱。
这两年做工程更是赚的盆满钵满,还在市里给两个儿子一人买了一套婚房。
姜婉婉还听自己老爸姜大河说过,八几年的时候,他就帮姜大海偷偷存过一张二十万元的定期存款。
“婉婉,这是早上你三叔在集市杀的西瓜,现在吃刚好解解渴。”
姜婉婉接过水果盘,顺手给姜南星递了一块,那小子一回家就双腿双脚蹲在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开黑”。
“姐,我要死了!救救我!”姜南星身子一扭,远远避开那块西瓜。
“婉婉,你别管他,自己吃,哎!我家这两个娃,大的跟大姑娘似的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的这个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打着花花绿绿的游戏,搞得眼睛现在越来越近视。说也说不听!哎!”
姜婉婉吃着西瓜,一听杨氏开始数落两个堂弟,忙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头:“三婶婶,北星在楼上吗?我去找他玩。”
“早上吃了早饭就没出来过,在楼上你去找他吧!我去厨房再添几个你爱吃的小菜。”杨氏又急匆匆回了厨房。
姜婉婉沿着半弧式的楼梯走上二楼,一阵敲门声,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半天门才打开。
一张憔悴、苍白的脸突兀的出现在面前,吓了姜婉婉一跳。自家堂弟似乎突然瘦了好多,乌青的眼眶,眼神也不似以往充满朝气。
“姐!”公鸭嗓,有气无力的喊人后,姜北星回到书桌前,埋头不知在看什么。
“咦!你这个堂弟身上沾了怨灵的气息!”
姜婉婉正想问问自家堂弟,脑海就响起了自家便宜师父的声音,于是开始用意念问:“怨灵?是什么?”
“怨灵乃是那些含冤而死之人的魂魄,他们死后会逗留在人世,不断重复生前所遭受的苦难。
时间一长,它们甚至会化为恶灵。本来,一两个怨灵对人并无太大影响,随着时间推移,怨灵也会逐渐忘却自己的执念,自行消散。
然而,还有一种情况,若是枉死之人太多,怨气冲天,怨灵便会久久不散。正因如此,你这小堂弟身上才会沾染上那东西的气息。”
“那北星会不会有事?”
“目前没什么影响,多出去晒晒太阳,不再接触那些怨灵就没什么大事!你还是问他最近有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
姜婉婉走到自家堂弟身后,才发现他面前摊开了一本高三的化学课本,书面崭新没有一个笔记,他就呆呆的盯着,半天也没有翻上一页。
“北星,你最近除了学校和家里,有没有去其他地方耍?”
姜北星半天才反应过来,堂姐在问他话。他抬起过分消瘦的下巴,眼神木木的回答:“没有,就一直在学校。”
“对了,我看你家阳台的三色堇都开花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上次你不是说要高考后就送人吗?”
“对!我还要送花!”姜北星突然激动站起身,踉跄的走向门外的大阳台。
姜婉婉跟着走了出去,瞧了瞧日头,刚好可以晒晒。
姜婉婉搬了一把躺椅坐在阴凉的地方,远远瞧着姜北星蹲坐在花台上,顶着大太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几株三色堇。
“哎!才几个月不见,我这堂弟感觉中邪了一样,师父,他真的不会有什么事?”
“等他上学,你可以跟着他去学校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好吧!正好明天星期一,带你去看看我以前读书的地方。”
姜婉婉一搭没一搭跟自己的不良师父分享现代社会科学教学方式,希望不良师父可以学学,正讲到罗森塔尔效应。
就远远瞧见姜北星仿佛充满电一般,两三步跑到姜婉婉面前。
“婉婉姐,你可以送我一只录音笔不?”晒了一会太阳的姜北星,脸上似乎恢复了那么点颜色。
“你要录音笔做什么?”
“恩。。。最近感觉学习跟不上,我想在课堂上录音,然后下课后我可以自己私下再听几遍。”
“没问题,现在我就下单一个,明天就能送去你学校。正好明天跟你们一路去学校看看我之前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