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顾初晟自己喜欢，在场的人都望了过来。
    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跟哪个女孩走得近，更别说喜欢。
    顾初晟抿唇，“身体不好，不考虑结婚。”
    得到这样的回答，顾姗姗心里刚稍稍安心一些又听到他说道。
    “现在身体慢慢好转，有这个想法。”
    “奶奶不也想早点抱孙子？”
    刘爱秀今日心情格外好，现在笑地前仰后合。
    “对对对，我就想抱孙子。像潇潇这样的漂亮又聪明的女孩，更想抱孙女。”
    刘爱秀亲昵地拉过顾姗姗的手说道，
    “说起来潇潇跟你年纪一般大，等潇潇嫁过来以后，还需要你多照顾照顾，免得她没一个说话的人。”
    顾姗姗身子僵硬地如同一座石雕塑，心里已经失落到了极点，但不能表现出来。
    她极力忍耐，咬紧牙关笑着露出好看的虎牙，笑得格外用力，本就白地病态的脸此刻显得诡异。
    “哥喜欢我自然要帮衬些。”
    “嫂子身材这么好，我买来穿不下的衣服可以给嫂子，她穿一定很漂亮。”
    一口一个嫂子听得刘爱秀心里甜滋滋的。
    季潇潇的指尖轻盈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对二楼投过来的目光和讨论毫不知情。
    现场都是在商业圈摸爬滚打的商人，每日忙的连轴转。
    悠长绵延的曲子使得他们身心愉悦，仿佛卸去了肩头千斤的累赘，此刻只觉得轻松。
    “弹的好啊。”
    “这个乐队我认识，不过这个弹钢琴的好像不是乐队的人。”
    “当然不是，听说是顾家养在家里不曾露面的女儿，不仅长得好，钢琴弹地也好，顾家还真是不给其他人机会。”
    按下最后一个琴键。
    季潇潇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搞砸。
    季潇潇起身面对台下宾客，捂住胸口行了个礼。
    季喻眼疾手快，放下高脚杯连滚带爬上去给亲姐提裙摆。
    姐弟俩还没下台就开始说悄悄话。
    季喻偷感很重地说道，
    “姐，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好听！”
    “那是，怎么样，我好看么？”
    季喻点头如捣蒜。
    刚在台下疯狂拍照片，还给大哥录了视频。
    不过这个点，大哥应该在忙。
    季潇潇跟季喻回到一楼专门为宾客准备的休息室。
    “在顾家宴会上这么出风头是你自己安排的还是顾奶奶安排的，爸妈在台下都捏了一把汗。”
    季潇潇捶了捶酸痛的脊背，“当然是顾奶奶，我胆儿再大也干不出这种事。”
    “我渴了，你帮我去接杯水。”
    季喻嘴里说着不满，身体很诚实的出门接水。
    屋外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屋内也爬进来些许光辉。
    季潇潇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宾客没有顾初晟的身影。
    他应该在陪顾姗姗吧。
    想到这儿，季潇潇不免得垂下眸子，心情有些失落。
    啪嗒——
    房门被人打开。
    季潇潇背对着房门，以为是季喻回来了。
    “水放桌上吧，我现在不想喝。”
    身后的人将水放在桌边，听到季潇潇又说，“你跟爸妈说我没闯祸让她们安心，我想一个人歇会儿。”
    话音刚落，腰间围绕一股温暖。
    熟悉的气息贴上来将她整个人裹挟住。
    透过玻璃反射，季潇潇看清是顾初晟，她条件反射转过身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
    顾初晟身子顿了一下，声线低沉沙哑，“顾姗姗是我妹妹。”
    “你……有多想么？”
    他在身边就会很安心，季潇潇闭上眼睛点头，
    “我爸说，奶奶这次生日宴是为了给你物色未来的顾少奶奶，我以为她是你……”
    顾初晟打断，“不是。”
    季潇潇嘴角微勾，“我现在知道了，她是你妹妹，不过她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
    养女的身份顾家全家人都知道，包括顾初晟。
    他薄唇轻启，犹豫了一刻并未开口解释。
    托着她的后脑勺，只搂的更紧一些。
    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谁都未开口说话。
    窗外的天色愈来愈暗，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映在两人身前闪烁。
    落地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此刻只安静地只剩彼此的心跳声。
    不记得过了多久，季潇潇眼皮沉重呜呜咽咽，
    “你去陪奶奶吧，这么多人你一个当家人一直待在我这儿不合适。”
    顾初晟说，“为什么不合适。”
    季潇潇，“？”
    两人并未确认关系，也没互道喜欢，现在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搂搂抱抱。
    怎么就合适了？
    她有上一世的记忆，便觉得没什么奇怪。
    可顾初晟呢？
    季潇潇眼神闪躲，声音听起来不自然，“就……就是不合适，要是被人发现，会很难收场。”
    顾初晟按住她的脑袋，强迫她继续靠在他胸前。
    冷声道，“发现就发现，收场倒也不难。”
    以为他会说 娶了她就好了。
    结果顾初晟说道，“乱嚼舌头的都杀了便是。”
    换作其他人都会被他这句话给吓住。
    可季潇潇不会，知道他不是嗜血之人，看起来残忍霸道，实际也讲理。
    季潇潇没好气捏了他一把，“我要去后花园，你现在总能陪我吧。”
    “好。”
    顾初晟领着女孩在沙发边坐下，从鞋柜拿出一双平底鞋。
    尺码跟季潇潇的很贴合，怀疑他是一早准备好的。
    这次顾初晟主动牵起她的手，从房间的小门出去。
    避开人群，直达后花园。
    照顾季潇潇的裙摆，两人走得很慢。
    季潇潇笑得很甜，“那奶奶给你物色好未来的顾少奶奶了？”
    “没。”
    季潇潇明知故问，“那太可惜了，今日可来了不少有钱人家的千金。”
    顾初晟惜字如金，“嗯。”
    季潇潇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奶奶有没有跟你说不选我的原因，我好改改，这样等你身体好了，我能勉强拿个入场券。”
    皮鞋砸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初晟忽的顿住步子，停下来神情严肃的看向季潇潇。
    “奶奶说你还在上学，年纪小，不合适。”
    语气认真的不能再认真，季潇潇信以为真地敛去了笑容，
    “你说真的？”
    “奶奶真的这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