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精神一些了?”陈力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将军礼服,一脸的认真模样。
副官在他的身边不停的点头,称赞道:“将军的状态很好,那真是气派非凡了。”
陈力也觉得,自己勉强撑起来的精神,看起来还行,不算有什么破绽。他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晚宴,是为了安抚当地贵族,并且请求他们多出钱粮,多出人力的饭局。
作为一个将军,他必须要和驻地内的贵族搞好关系,让这些贵族们至少不会拖自己的后腿。
“这些贵族也算是明白事理的,之前找他们要人,竟然弄来了1万多青壮,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把他们当成表率,让其他人多多学习。”陈力戴上了军帽,左右转动了一下脖子,看到了镜子里那张略显消瘦的脸。
没办法,尽管精心的化了妆,可他的脸色还是有些憔悴。最近几十天的时间里都没有睡好,再怎么装点也不像样子。
可他还是必须要出席这场晚宴的,因为这是当地贵族设宴,请求他这个将军去讲两句,安抚一下当地民众的人心的。
这种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尤其是在这个危急关头:大秦帝国刚刚输掉了沙浑之战,唐军已经攻入本土,场面上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再不安抚一下民心,恐怕就真的不需要再安抚了。
乘坐着一辆进口自大唐帝国的小汽车,陈力和自己的副官一同前往了郊区的一处别院。终于说为什么要选这里,那就要问问大唐帝国的空军轰炸机部队了。
几天的轰炸让广棉城内变得很不安全,所以这一次为了吃得尽兴,刻意选择了郊区林地里的一处比较偏僻的别院。
这是城内一个贵族的庄园,是用来避暑的,修建在山里,夏天比较凉爽。现在本来不是到这里避暑的好时候,可这里胜在一个安静。
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陈力随行的卫兵其实并不算多,因为这一次宴请众人的是秦国有名的大贵族,忠诚度方面其实是比较有保证的。
陈力倒是不怀疑对方,因为他是真的不相信这个级别的贵族会有什么反叛之心。而且这种宴会上大家推杯换盏的,带那么多的士兵也不自然。
很快,宴会就开始了,果然大家都很忧心国事,在吃饭的时候都向陈力表达了自己愿意继续支持帝国的立场。
他们愿意再捐200万军饷,另外再捐1000吨粮食,再募集3000人,用来支援陈力,护广棉城安全。
陈力当然也向所有人保证,他会竭尽全力死守广棉,绝不后退一步!只要粮食跟的上,只要兵力支援到位,他会让广棉成为一座钢铁要塞。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能不能守住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但是有的时候谎言比真话更容易让人接受,陈力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让这场饭局彻底冷场。
吃着吃着,陈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微微模糊,肚子也开始疼痛起来。
他预感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说自己要去趟卫生间,结果双腿一软直接撞翻了椅子,扑倒在地上。
“造反!”陈力拼尽之后的力气大声的喊了一句,可他的话差不多只有房间里的人能听见。毒药已经发作,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本来他的身体因为最近的忙碌已经被掏空,强撑着到现在,早就已经快要不行。现在被毒药这么一刺激,早就孱弱的躯壳瞬间就崩坏了。
一旁的副官伸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结果手却被旁边的人按住。他想要挣扎一下,可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人,请他们过来吃饭的目的,可不是让他们来安抚人心的,因为人心……已经黑了。
“你们!你们下毒!”副官倒在地上,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呵斥,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
一旁的陈力正在拼命的挣扎,连呼喊的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两个人很快就都没有了动静,酒桌上的众人这个时候还都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
为首的老贵族站起身来,用手帕擦了擦嘴,俯瞰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出声吩咐道:“让手下人给唐人发信号……然后按照预定计划,开城投降。”
“是!”站在他身边的大儿子立刻就走出了房间,旁边的贵族们依旧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两个身穿军装的尸体发呆。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那是山庄的卫兵解决掉陈力卫兵的战斗爆发了。很快,大约也就几秒钟后,枪声就停止了下来。
紧接着,广棉城内发生了一场兵变,一些部队控制了陈力的指挥部,另一些部队则带着陈力的手令,把许多部队的主官抓了起来。
早几天因为爆发过肃清留学唐国的军官的大案,所以几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都被叛乱的贵族私军给控制了起来。
3月的最后一天,广棉的城头突然悬挂上了大唐帝国的龙旗,城下的十几万大军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就都成了唐军的俘虏。
秦国的十九个贵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献上了秦国将领陈力的人头,跪迎唐军入城。
那些忠于秦国的将领们此时此刻还都被扣在私军营房里呢,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守卫的广棉,在他们蹲大牢的时候已经丢了。
斯特劳斯没有食言,他给了想走的人一张车票,也确实把敢留下来的贵族交给了当地的平民审判。最终,有七个贵族被处死,九个平安无事,还有三个离开了故土,前往临水坐船去了。
至此,秦国主力部队基本上都已经被唐军歼灭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地方治安部队,根本已经无法阻止唐军继续西进了。
秦皇赢铎无奈之下,只能再一次启用张宣,命令他死守五阳,做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