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顺利,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没在,江巧。
季清渊起了疑心,隐隐觉得不安。
“季哥,你在看什么?”
顾习抱着嗷嗷叫的小奶包过来,“坏哥哥,坏哥哥。”
“没想什么,怎么了?伊伊这么生气?”
“别提了,你家门口有个大水池,她蹭蹭冲过去,想洗冷水澡,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成落汤鸡了。”
“我拎着她走一路,骂我一路。”
“坏哥哥。”小团子蹬着脚脚,特别生气,“坏哥哥。”
伊伊想玩水水咩。
季清渊捏捏小脸,“小宝宝不能玩水。”
“季哥,你变了。”顾习认真说。
“我变什么了?”
“说不上来,反正变了,和我以前见到的你不一样。”
季清渊抱起软包子恐吓,“再嗷嗷叫,哥哥给你打屁屁针,特别痛的那种。”
顾辛跑过来,“季哥,哥,让我来说,他提前回去,有要事处理。”
“好,替我谢谢你哥。”
顾辛抱起瑟瑟发抖的奶包,“我们也该回家了,二伯母催了。”
季清渊看着两人一团离去的身影,心中萌出一丝不舍。
他摇摇头,“我这是想什么呢?”
他抬头望着天空,冷风吹着。
周管家朝他鞠躬,“少爷,我该退休了,按照老爷子的遗愿,我儿子接班照顾您。”
“周伯,我后悔了。”
“少爷,您保重身子。”
他看不远处的树,“秋天到了,树都枯了。”
“嘀嘀嘀。”
“有事?”他接过电话。
“季哥,二伯母说,她在你家公司附近有套公寓,已经打扫干净了,到时候你过去住,密码是你生日,具体位置我发定位了。”
“有空我带伊伊找你玩,多准备果果哟。”
电话那头传来小奶音,“哥哥,果果,果果。”
“好了,好了。”顾辛推开小脸。
“季哥再见。”
“嗯。”
季清渊往回走,他走到季老爷子住的房间,推开门。
一把刀冲他袭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去死吧,你必须死。”
江巧连捅两刀,季清渊回过神来,一手刀打晕她。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咳咳咳。”
他立刻拨通电话,努力发出声音,“我被捅了一刀。”
话音一落,他直接昏过去了。
当他醒来时,依稀听到声音,“伤的严重,需要好好休养,家里人多注意注意。”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团子坐在床边瞅。
“哥哥,哥哥。”
“伊伊。”
他伸手,小脸被顾辛手动凑过去。
“吓死我了,医生说,要是来不及,你就死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你放心,公司的事,哥会安排处理好,你别担心。”
“至于江巧已经关进监狱了,你安心养伤。”
“谢谢。”季清渊身上的刺痛让他紧皱眉头。
“吱呀。”门开了。
顾秉修走进来,他身后的保镖拿着一碟子文件。
“这些你需要签字。”
保镖把笔递过去,季清渊强撑着身子签字。
“你太不注意了。”顾秉修蹙眉。
“谁知道她会等在那里?”季清渊苦笑。
“你爸要求见你。”
“他放话,如果你不见,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接不了班。”
顾辛生气,“他怎么好意思的?这不是摆明了,让季哥出具谅解通知书吗?”
“你看着办?”说完顾秉修就走了。
小奶包哇哇大哭,“哇哇哇,哇哇哇。”
忙昏头的顾秉修突然想到团子还在这里,他又折返。
抱住小团子亲了两口,从口袋掏出苹果干,“对不起,哥哥忙晕了,对不起。”
“哥哥。”小团子抱着苹果干委屈巴巴。
“哥哥有空陪伊伊玩,乖乖听话。”
“嗯嗯。”有果果,小团子乖乖的。
顾辛望着顾秉修离去的步伐,“听哥的助理说,哥昨晚没睡觉。”
顾辛无声叹息。
他转头,“季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小团子捧着苹果片慢慢咬,咂吧小嘴,好吃咩。
“爱吃包。”顾辛摸摸小脑袋。
外面传来吵闹声,“让我进去,这是我儿子,我去看看怎么了?快点。”
“季哥,你见吗?不见我让人轰出去。”
季清渊放下钢笔,“见。”
季礼拿果篮进来,“清渊。”
“爸,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江阿姨做错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她脾气不大好,但没恶意。”
“季叔叔,你这话说的,太不是人了。”
“你必须出具谅解书,不然我和你没完。”季礼露出真面目。
“无所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怎么油盐不进,她跟了我那么多年,你饶过她一次。”
“我妈跟你那么多年,你还不是外头养着一个。”
“这是我们的事,轮不到小辈来说。”
“你叫顾家小子撤销起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季清渊把钢笔砸过去,“我等着瞧。”
季礼大怒,“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不孝子,不敬长辈,你要脸吗?传出去我的老脸就没了,你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只要你放过她,我保证不会管公司的事。”
“以安也说了,你放过他妈,保证不掺和公司的事,当个闲散的公子哥。”
“他配吗?我不可能给他一半房产。”
“你难道不顾你爷爷的临终遗愿吗?”
季清渊冷笑一声,“爷爷知道我被江巧捅了两刀,他一定会气得上来找你的,我的好爸爸。”
“这件事不可能没有季以安的手笔,别把我当傻子,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爷爷住的那栋别墅有人看守着,很难进,你们把她送进来,可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个不孝子,等着瞧。”季礼重重甩开门,冲出去。
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季清渊抬手,保镖把笔捡起来。
顾辛松开捂住小眼睛的手,生怕团子被吓到。
小奶包不记事,啃着苹果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