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仔细观察这一幕,眼里闪烁着光芒。
“这是某种宗教仪式吗?”站在中央的候长官打量了一会儿说道,眉头微皱。
“后面那幅画,好像与但丁《神曲》中的地狱篇风格很像。”英子组长的目光停留在那幅画上,随后扫视四周,“周围检查过脚印了吗?”
“现场附近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脚印。”那名警员回答道,“凶手很可能用塑料袋包住了鞋子。”
英子点头,继续向里面走去。“这幅特制的地狱图里的死者就是这位画家本人,图中的情景完全重现于现实之中。”她说。
“估计已经死了二十八小时左右,大量失血致死的可能性很大,但还需进一步确认。”吕威走近查看尸体后开口道。
“调取了琅邪画展附近三天内的监控录像,并锁定了画展工作人员信息。”四组的一名成员补充道。
“首都那位死者的状况也和这差不多吗?”尤组长询问候长官。
“对,一模一样的手法,发现他时就在家里。”
候长官环顾四周,“这里最近有大型画展,有名作陈列在此,却都没有被盗,说明这不是简单的个人行为,可能是某些团体所为,但从细节来看又不太像正规组织,更像是邪教手段。”
如果真是某个组织作案,肯定有明确目的;通常这种组织做事都是为了钱。而对方能把一位画家弄成这样挂在墙上,完全可以顺手偷走这些名画,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凶手似乎更注重表现手法,一幅离奇的地狱图加上如此诡异残忍的杀人场景……可以看出此人绝不是为财而来,他在寻求一种精神上的快感,心理必定非常变态且扭曲。”关组长分析说。
“通过监控查出点线索没?”庄岩转头问正在电脑旁操作的青年队员。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但是有个问题。”该队员摇了摇头,目光里透着疑惑,“我发现附近的监控视频存在重复现象,十分不寻常。”
“重复?”
“对,前天的画面几乎和昨天的完全一样,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也就是说监控显示的内容其实是提前录好的?昨天实际发生的画面全被破坏了?”冷组长挑眉质疑。
队员点点头予以肯定。
“把画展内部员工都找来盘问下吧。”庄岩示意旁边那位负责接待他们的警察,“人都集中在哪里了?”
“在隔壁办公室等你们了,现在可以开始讯问了吗?”那名警员恭敬问道。
庄岩表示同意:“走,我们过去看看。”
会议室中坐着所有曾在琅邪画展工作的职员。经过一轮细致询问后,并未从中得到有用信息。
回到案发现场,“有什么新发现吗?”庄岩向仍在现场工作的吕威询问道。
“体内未检测到中毒迹象,可判断确实是因大量失血而死亡。”吕威汇报给庄岩。
“庄组长,那些画展工作人员那边呢?”冷组长接着发问。
“清白的,所有人都通过了审讯。”庄岩答道,他对甄别谎言有一定能力。
此时,调查陷入僵局。
英子组长皱着眉头猜测道:“视频被替换,现场人员也无可疑之处,看来凶手具备相当强的能力,不仅能够运送铁树及鸟儿,还能做到不留蛛丝马迹……那么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候长官提议:“先回局里吧,把尸体带回法医鉴定,同时我会让人将京城那边案件的相关资料给你们寄过去。”
所有人应声,没有获得更多线索,于是集体返回国家安全局大楼。
刚回到七楼的办公区,同事蔚烟岚迎面走过来关心道:“小岩,案子进展如何了?”
“你来看看吧,这里有一些现场图片和其他材料。”跟着庄岩去吕威和刘秀春那边,把拍摄以及记录的资料递给查阁兹、徐安美和蔚烟岚等人!
大家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
“没留下任何线索,也没留下任何痕迹,显然是某个团伙干的。作案现场也很有讲究,但这是要传达什么信息呢?”
蔚烟岚开了口。
“对,这个场景显然凶手是在传达一些信息。我已经让人把首都的那个案子也发了过来,大家可以看看。”
庄岩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人开始展示资料。
很快,首都那个案件的情况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一张张照片逐一展示。
照片中的死者跟魔都那个案子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赤裸的尸体被挂在一棵铁树上。
鲜血淋漓,乌鸦在周围盘旋。
嘴里还叼着一朵彼岸花。
整个画面像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死者的详细背景,还有对案件周边环境的勘查报告。
“这两个案件非常相似,首都的案件也同样没有任何线索,甚至监控录像里都没发现有人进入作案现场,可能监控也被篡改了。”
查阁兹看着首都案件的信息,说了这么一句。
庄岩微微点点头。
“我们首先得搞清楚,这些人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是要表达什么?”
国家安全局七楼办公室里,庄岩一众人正对这起案件展开讨论。
“铁树、乌鸦、彼岸花这些元素,和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有些关系。
比如其中的铁树地狱,就是惩罚那些挑拨家庭不和的人,他们的死后灵魂会被悬挂在长满刀片的铁树上。”
陈先厚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解释道。
“根据这张特殊的地狱图案来看,确实有可能是这样。那么凶手的目的或许是进行某种审判或报复?”徐安美点点头说。
“我来查查两名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吧,看有没有共同点。”
查阁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尤其是看看两人是否有家庭矛盾方面的问题。”
陈先厚提醒了一句。
“好的!”
查阁兹点点头,立即开始搜集相关数据。
“既然凶手选择这种方式来处理受害者,很可能视其为一件艺术品。
考虑到凶手变态的心理状态,他可能会再次返回现场欣赏他的作品,享受旁观者的恐惧。我认为我们应该调查参加画展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