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火急火燎地去西域把还在闭关中的枫抓来了凤凰界,在她的帮助下总算是补足了缺失的风元素,然后时凌便又把枫送回去闭关了。
枫现在正处于感悟风元素之心的关键时期,还是尽量让她少参与些外界的事,以免心生杂念。
“原来你那个什么创世圆盘真的能创世啊!”天羽面色古怪地看着时凌,她曾经共享过时凌的记忆,自然是知道创世圆盘的存在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时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尴尬,“我毕竟只会时空魔法,什么山川树木、雷云金属肯定得找其他东西补啊。我主要是忘了我之前已经把风元素之心交给枫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火元素之心给我?”天羽顿时眼睛一亮,一脸期待地看着时凌。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时凌摇头晃脑地伸出一个食指摆了摆,一看就是老神棍了。
“切~”
天羽不禁撇了撇嘴,但旋即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这一样一来的话,凤凰族到底还是没学会怎么维护小空间啊。过一段时间——哪怕那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最后不也还是会面临今天的问题吗?”
“羽儿,我已经向你强调过很多次了。”时凌正色道,“我不是全知全能的救世主,这一次出手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凤凰族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时光,还不能重新掌握维护管理小世界的技术,那还是让他们被优胜劣汰掉好了。”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无情……”
时凌耸了耸肩,补充道:“自然规律就是这样嘛。再说了,创世圆盘创造的世界怎么也比那群家伙……唔!”
时凌忽然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便往旁边一栽,她伸出一只手扶住身旁的大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头部。
这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有无数根针在自己的大脑中穿刺搅动,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凌!”天羽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搀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时凌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直接背靠着大树瘫软了下去,“应该是刚刚我们聊到的话题触动了我记忆中缺失的部分,看来我必须抓紧寻找我的力量碎片了。”
“是……关于创世圆盘的?”
“或许吧……我现在没有相关记忆,因此也不太敢肯定。”
时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过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是多了一抹红润,看起来情况确实在好转。
就在这时,时凌的面前忽然打开了一道小型传送门,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里扑了出来,直接一路爬到了时凌的肩膀上,然后张开双手抱着时凌的脑袋一顿蹭。
“哎哎哎?”
时凌连忙伸手把那小家伙摘了下来,倒挂着提溜在空中,看着她那短小的四肢在空中不停倒腾。
“差点忘了,这小家伙到底什么情况啊?”天羽也有些好奇地盯着时凌这个失控的分身。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但拥有和我同源的力量。不过好在这小丫头还挺黏我的,倒是不用担心她出去瞎搞。”
时凌看着她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连忙把她放回了自己头顶轻轻拍了拍,小东西果然一下子就喜笑颜开,直接趴在时凌头顶筑巢了。
“那……我们该怎么称呼她?而且这算是你的女儿?妹妹?”
“停停!”时凌连忙制止了天羽的发散性思维,“不要跟随时能进行二分裂又随时能融合的元素生物讨论辈分之类的人伦常理行吗?
“不然哪天我一分为二了那我是变成了两个我还是变成了两个我的子代?两个我又合二为一是两个我变成了一个我,还是两个我的子代变成了一个我,又或者两个我的子代合成了我的孙代?”
“你还会一分为二吗?”天羽似乎更好奇了。
“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咳咳……”天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好吧,你们元素生物的世界观果然和常人差别有点大。那我们该怎么称呼这个小家伙?”
“叫时莘茉。”
“啊?这是什么名字?总觉得有点拗口?”
“我也觉得很拗口。”时凌睁着死鱼眼,一副要死的样子,“但这小丫头已经认定这是她的名字了。兴许是因为她有自我意识以来,第一个听到的词就是这个吧?”
“时莘茉……能是什么词啊?等会儿,『是什么』?啊?”
“现在我们应该庆幸苏婉凰她还有点口音,而且她那句话是用大陆通用语说的。”时凌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然我们就得用一个更拗口的音译名字来称呼她了。”
“我tm……”天羽也是难得爆了一回粗口,随后她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背靠着大树滑了下来,和时凌并排坐着,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向天空。
这是她整个凤凰界之旅中遇到的最后一件摧毁了她三观的事。
而时莘茉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趴在时凌头顶上,“咿呀咿呀”地胡乱诉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她的小身体随着时凌的呼吸轻轻起伏,发出细微而满足的咕噜声。
……
……
……
瓦尔古斯帝国北方边境,一座不知名的小酒馆。
酒馆内,一群游走于法律边缘的角色——小混混、雇佣兵、窃贼以及各式各样的欺诈高手,正在进行着他们永不停歇的狂欢盛宴。每一枚从受害者那里巧取豪夺而来的银币和铜板都在此夜空中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如同庆贺一般,预示着又一轮畅饮的开始,直到所有的财富都被消耗殆尽为止。
酒馆的老板,一位面颊上刻印着鲜明战痕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老旧且凹凸不平的吧台背后,表面上看似慵懒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实际上他的双眸从未停止过审视,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他并不介意有人在自己的酒馆里喝酒闹事,甚至不介意这些人打架的时候砸烂了这里的东西,前提是他们付账。
空气中充斥着复杂且难以形容的味道:低劣的酒精蒸发,霉变木材散发的潮气,还有数不清日夜未曾沐浴的人体分泌物交织在一起。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这地方——这里至少是暖和的,总比外面的冰天雪地强。
突然,一场醉醺醺的争吵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两名喝高了的汉子扭作一团,拳脚相加。老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立即就有两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出手干预,毫不客气地制止了这场骚乱,将双方迅速制服,并将其移至远离人群的地方。
“吱呀——”
门扉应声而开,寒风如利刃般切割着夜空,带进了几片飘落的雪花,酒馆内的喧嚣也为之一顿。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个身影逆着冷冽的夜色缓缓步入,斗篷下的脸庞被兜帽遮掩,只露出半截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那人步履沉稳,仿佛对周围的嘈杂与混乱视若无睹。空气中弥漫的烟雾与异味并未令其皱眉,反而像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ta径直走向吧台,轻轻拍出几枚硬币,“老板,一杯烈酒。另外,之前让你们查的那两个人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