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一边给皇后捶腿,一边解释,“娘娘也说了他们从小长于宫外,如何能与精心教养的三阿哥相比。更何况弘历生母丑陋,惹皇上厌弃,现在已经去世,弘昼的娘耿氏也不过是一个园子里的小宫女,那样卑贱的人,能生出什么好货色?”
皇后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放肆,咱们这位太后还是宫女出身呢!你这么说,将皇上置于何地?”
剪秋立马就反应过来,她犯了忌讳,连忙跪在皇后面前,“娘娘恕罪,是奴婢口无遮拦,奴婢该死。”
剪秋说完,就自己开始掌嘴,耳光声啪啪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皇后等到剪秋打了自己十几巴掌后,才一脸平静的喊道,“行了!起来吧!”
她伸手将剪秋拉起来,看着剪秋叹息,“剪秋,你要明白,我这个皇后的位置并不稳,这宫里有太多人想要将本宫拉下来了,本宫不能有任何差错出现。”
剪秋顺着皇后的力道站起来,“娘娘,皇上还是很敬重您的。。。”
皇后呵呵一笑,“呵,敬重?我是他的妻子,他对我却只有敬重,这不是很可笑吗?若是现在是姐姐在当皇后,你觉得他会任由华妃骑在她头上吗?”
“可是华妃娘娘并不能生育?”剪秋说到这儿,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皇后反问道,“那又如何,本宫才是这宫里的皇后,没有人可以越过我,本宫也不允许谁越过我。”
剪秋叹了口气,“可是华妃娘娘得宠不说,年家也不容小觑,皇上还要用年羹尧呢,就凭这,华妃就能屹立不倒了。”
皇后重新靠在榻上,“本宫又何尝不知,不过老天到底是帮我的,给我送来了一个甄嬛,以皇上对姐姐的看重,这个甄嬛必然能得宠,到时候就让我看看是纯元皇后重要,还是她年世兰重要。”
剪秋有些担心,“可是皇上第一天就罚了甄嬛?”
“不用担心,我会让她得宠的。你安排些人得用的人到阿哥所那边,我要知道阿哥所的所有事情。”
“可是我们的人手虽然多,但比较得用的都分布在各宫之中呢,贸然将他们调出来,后宫中我们就不能精准掌控了。”
皇后喝了口茶,轻轻摇头,“不过是些刚入宫的妃嫔罢了,就让她们和华妃好好斗一斗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前朝,只要弘时不倒,本宫就稳当,本宫既然是皇后,那么就必须是太后,而且是唯一的太后。”
皇后这个后宫最大的祸头子另有要事缠身,所以这几天宫里格外的安静。
另外,目前是侍寝的这几个除了富察欣云,其他人都没有升位分或者得封号,因此这段时间她的待遇都还不错。
只是除了请安的事时候,会被华妃等人酸一酸,不过这个影响不大。
就在富察欣云觉得宫里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宫里就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好事。
夏冬出春自从上次听到华妃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想会一会华妃,谁让她那么霸道呢,而刚好昨晚就是夏冬春侍的寝,一大早她就在景仁宫炫耀了一轮了,只不过碍于皇后在场,她收敛了不少。
就算如此,其他妃嫔也没少翻白眼,齐妃更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整的好像谁没侍过寝一样,又不是晋位,这么大张旗鼓的,没见识!”
“你!”夏冬春本想反击,但看见皇后的脸色,她到底没敢说什么。
富察欣云看夏冬春这个德行,又想起昨天太监刚来传完旨,夏冬春就在延禧宫闹开了。
一会儿打发人去要玫瑰花花瓣泡澡,一会儿又嫌弃茶水不好喝,后来又要什么香料薰衣服。把她的宫人指使得团团转。
就连安陵容那里准备去厨房提晚膳的宝娟,都被夏冬春喊住去跑腿了。可以说夏冬春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延禧宫都闹开花了。
好不容易她被接走安静了一会儿,结果今天又来炫耀,真的让人头大。
照例是无聊又喧嚣的请安,夹杂着几句酸言酸语,不是你酸我,就是我说你,要是皇上突然走进来,看见平日里在他面前贞静贤淑,举止优雅的妃嫔们,变成了满脸尖酸刻薄,还得理不饶人的女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吓得睡不着觉。
终于等到请安结束,富察欣云就在玉彤和小明子的搀扶下,快速回到了延禧宫。只是她刚坐下,安陵容就过来了。
富察欣云挑眉,虽然和安陵容明面上相处的不错,可好似两人也并不是很熟,“安妹妹这是怎么了,神色这般苍白?”
安陵容赶紧用手绢擦了擦额头,顾不得寒暄就说道:“姐姐,我刚才回宫时看到夏常在和华妃娘娘在路边说话,好似起了争执!华妃娘娘岂是夏常在能招惹。。。”
富察欣云笑了笑,夏常在和华妃起争执,关她什么事,这安陵容难道是来说八卦的?
“妹妹慎言,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哪有什么争执,不过华妃娘娘大人有大量,想来也不会同夏常在计较的。”
安陵容看昭贵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太不冷静了,这种事情看到了也不应该说的。
“姐姐说的是,姐姐这里的茶格外香醇,只喝一小口,便满齿留香。”
富察欣云看安陵容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妹妹喜欢喝,就常来我这儿,咱们一起品品茶,也算是一个消遣。”
“蒙姐姐照顾,陵容自然是愿意的。”
其实两人各自都明白,关系就没处到那份儿上,无事肯定不会串门。
只是场面人嘛,又是同处一宫,有些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该说还是要说的。
只是今天是真的安静不了了,屋里两人正在闲闲的聊天呢,小明子就快速跑进了屋,“小主,华妃娘娘赐了夏常在一丈红,现在满身的血,早已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