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轩的手下背着谢庭轩一路冲出了牢房,然而才冲出去就看到外面又来了一波拦截的追兵。
前方有追兵,后边也有拦截的人,只有左边的人稍微少一点。
在前面开路的人一看,紧绷着脸转头朝左边的路飞奔过去,“快走!”
他们带来的人已经损失了一大半,这场劫狱困难重重。
谢庭轩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谢启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难道不想要夏初景活着回去了吗?!
十几个人背着谢庭轩,从左边的街道,一边杀一边在转入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逃窜。
眼看追兵越来越多,就快要将他们围堵住了。
谢庭轩急得脑袋上都冒汗了。
因为那群追兵看起来可不是想要把他活着带回去的架势。
他甚至还听到领头的追兵说:“不能让他们逃了!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
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眼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谢庭轩已经隐隐有些绝望了。
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没关系还有夏初景给他陪葬,哼,那个没眼光的东西,不选他选择了谢启珩,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抛弃了?
原本十几个人已经减少到了只剩下四个人。
后面的追兵仍然穷追不舍,他们暂时躲进了一个百姓后院的茅房。
外面脚步声嘈杂不止,似乎有人朝着这户人家过来搜查了。
就在快要穷途末路的时候,三个同他们穿着相似服装的人摸了过来。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不是。
双方持刀对立,但都没出声,因为外面的追兵不知何时就会过来。
来人率先开口,“我们是前来接应的太子殿下的!”
“接应?”谢庭轩知道自己并没有安排另外接应的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来人说:“我等是世子殿下派来接应的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太子速速同我们离开!”
谢庭轩仍有疑虑,但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决定跟着他们走。
来人准备充分,谢庭轩换了一身麻布衣服,而他身上的衣服则给了自己的一个属下穿着。
几人兵分两路,谢庭轩被带着装作农夫的模样,顺着小巷子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地窖暂避。
没想到这一躲,就在地窖里躲了十来天。
上边搜查谢庭轩的人还没有彻底停止,至少各个城门都被把守着,进出的人都要遭到严查。
朝堂上也是大变天了。
皇帝驾崩,最后一道旨意竟然是要将皇位传给成王!
那些皇子都纷纷不服,有造反之意。
甚至打算直接拿还在京城的成王世子谢启珩开刀。
毕竟大家都知道谢启珩可是成王的独苗苗。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本应该在封地的成王,竟不知何时已经领五千精兵先到京城而来了,据说还有大军在后面。
问就是,听闻皇兄身体有恙,京城动荡,前来护驾的。
谁能想到人才刚到京城,皇兄人就没了,还留下了一道圣旨要传位于他呢!
哎呀,真的没想到啊。
众朝臣:“......”
于是成王奉旨登基,追封成王妃为皇后,成王世子谢启珩为太子,安阳郡主为太子妃。
本来该去了封地的安阳郡主竟然还在成王府。
真是好大一盘棋!
原来成王早有谋反之心!
大局已定,先皇下葬,只有前太子谢庭轩在逃。
众朝臣都骂夏太尉是个老狐狸。
还以为他是要扶持幼帝呢,没想到居然是扶持自己的亲家!
眼下还在筹备登基事宜,成王已经入主皇宫,而谢启珩和初景还在成王府住着。
谢启珩听下面的人禀报,仍旧没抓到谢庭轩,他心中恼怒。
“一个瘸子、几个残兵,还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眼看主子发怒了,那下属忙说,“殿下,那谢庭轩本来已经穷途末路了,可没想到竟然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了假的,混淆视听,想必谢庭轩还留有后手!”
“抑或是背后有人相助!”
谢启珩确实给谢庭轩的部下行了方便,让他们能进大牢劫狱,但外面早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只等谢庭轩逃出来,被乱刀砍死。
却没想到本应该是瓮中捉鳖,这鳖居然还能跑了!
他如何能不气!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帮他!”
敢帮谋逆罪臣,其罪当诛!
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谢启珩迫不及待的回到府里。
“小景,你说谢庭轩那家伙能躲到哪里去呢?”
初景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谢启珩说谢庭轩的事了。
她面色如常,“城门防守严密,无法逃出,恐怕他如今还在城中。”
谢启珩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怎么就是找不到人呢?
且一直严密把守着城门,凡出城者都要经过几番搜查,时间长了,百姓会心生怨言。
如此下去并不是长久之法。
又是几日的搜查,仍旧没能找到谢庭轩的踪迹。
谢启珩将可能的对象都怀疑了个遍,但还是没有眉目,这天他下午回到家,看到正伏案在写什么的初景,突然恍惚了一瞬。
有一个人他从来都没怀疑过。
但若是这个人出手的话,确实可以做到将谢庭轩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不被人找到一点痕迹。
恰在这时,初景也察觉到了谢启珩,她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发呆的人,疑惑地笑问:“阿珩?你傻站在那里在想什么?”
谢启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迈步朝初景身边走来,心情却莫名沉重起来。
他紧紧盯着初景的神情,说:“我在想谢庭轩的事。”
初景放下了手中的笔,她面前展开的纸上写着一些关于民生的建议。
“谢庭轩?还是没找到吗?难道他已经混出城去了?”
那样子不似作假,可怀疑一旦产生,那就会忍不住产生出许多联想来。
谢启珩:“小景之前不是还说想让我饶他一命吗?现在倒是都不用我饶了,他连他的尾巴都没抓着。”
“有能力做到这个程度的,想来在京中也没有几个吧?小景觉得,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