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有些诧异,偏头看了初景一眼,起身出去见谢启珩。
他想过谢启珩可能会来,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一见到夏父,谢启珩就表明了来意。
“启珩今日当街偶遇安阳郡主,多有冒犯,特来登门赔罪!”
夏父故作不知,“世子有何冒犯之处?安阳向来是野惯了的,今日回府也没人跟我说什么。”
谢启珩将在珍宝阁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未弄清事情原委贸然出手,不慎伤了安阳郡主,还请夏太尉和安阳郡主不要怪罪。”
夏父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一点口角之争,世子不必介怀,安阳虽骄纵了些,但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必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的,哪里需要世子登门赔什么礼!”
正说着,一个忽然从门外进来,正是夏家老三夏斌。
夏家老大夏煦领兵在外把守重要城池关隘,夏家老二夏钧为一州刺史,在外任职,夏家老三夏斌则留在京城为官。
“既然世子是来向安阳赔罪的,怎么不叫安阳出来,世子当面向她赔礼道歉,才能显出诚意!”
夏父一听,面露愠色,呵斥夏斌:“不可无礼!”
夏斌不听,已经让人去叫初景了,他说:“既然有误会,自然得当面理清。”
谢启珩也立刻说:“我愿当面向安阳郡主赔罪!”
初景出来后,谢启珩也没露出不情愿的意思,坦荡大方地向初景赔罪道歉。
还让人送上了一盒珠宝玉石。
“今日在珍宝阁,我见郡主十分喜爱这些小玩意儿,恰好我家中不少这些东西,又没人把玩,所以送来一匣与郡主赔罪,还请郡主不要推辞!”
初景看谢启珩态度真诚,那打开的匣子里满是品质上乘的珠宝玉石,十分珍贵。
她一时间也万分迷惑。
这个时候谢启珩不应该被姚瑶吸引,对她这个伤了姚瑶的罪魁祸首万分厌恶吗?
怎么还带着礼物登门道歉了。
初景自然也没有落了谢启珩的面子,立刻让人接过珠宝匣子,说:
“今天的事,都是误会,世子也是好心,知道误伤我了,又特地登门道歉,世子的为人让人敬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呢?”
夏斌却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谢启珩。
毕竟小妹从小到大除了她自己手贱不小心弄伤过自己外,旁人就是父母兄弟也没有人让她受伤过。
“听闻世子爷武艺非凡,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切磋切磋?”
夏父没有阻止,初景亦是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谢启珩欣然应战,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他听到夏斌这话,眸光一亮,有些兴奋道:“早就听说夏三公子文韬武略,我也正想领教一番!”
一行人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空间不算小,在台子外侧武器架上更是陈列着各种武器,种类齐全。
夏斌:“世子请!”
据传成王世子谢启珩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其中又数一手长枪耍得最好,更有人说假以时日,彼之骁勇定无人能及。
谢启珩扫过兵器架,最后挑了一把鞭,铁制,长约四尺。
夏斌眉头一挑,说道:“早就听闻世子最善长枪,为何选鞭而弃枪?难道是瞧不起我?”
谢启珩已经带着鞭走到演武场中,他毫不避讳地笑着说:“当然是怕输了,万一输给夏三公子,我还可以说是没有使用擅长的兵器,万一选长枪还输了,那岂不是让我很面子!”
夏斌:“......”没看出来啊,这世子还挺......不要脸的。
谢启珩这么说说,夏斌自然不好说什么,他也选了一把短兵器。
双方拱手作揖,气势骤变,下一瞬就打了起来。
演武场中,两人打了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又交锋几十回合,谢启珩才渐渐落了下风。
最后夏斌在躲避谢启珩的一击横扫之时,故意露出破绽,引谢启珩上钩,谢启珩果然中计,夏斌趁势反攻,直接谢启珩的兵器。
双方胜负已分。
“好!”夏父扬声鼓掌赞喝。
他走上前来,对谢启珩道:“英雄出少年,世子果然武艺高强,犬子不过是仗着年长、经验稍丰、又使用诈计,才能略胜世子一筹。待再过几年,只怕是远不及世子了!”
谢启珩输了也不见气恼,“太尉谬赞了,我远不及夏三公子。”
说完谢启珩一双亮晶晶地双眼落在了一旁的初景身上,他爽朗邀请道:“安阳郡主似乎也对武艺很有兴趣,不知是否可与我切磋两招?”
初景突然被点名,也是一脸懵逼。
她这个小菜鸡的段位上去,那还不是一招被秒杀?
这个谢启珩不会该不会是追上门来找她不痛快的吧?
“我?世子,你这是存心想要讽刺我吗?”
上午她才在珍宝阁甩了姚瑶一鞭子,被谢启珩徒手截住,还让她受了伤。
初景扬了扬下巴,不悦道:“哼!我的手伤还没好呢!拿不了鞭子,更没办法与世子比、试、切、磋!”
珍宝阁初见时,初景穿着了一身火焰般张扬惹眼的红裙,而回到家后,她又换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来见夏父。
红色娇艳,鹅黄娇俏。
不论是哪一种,都分毫不减初景明艳动人,非凡似仙的容貌。
纵使是骄纵的样子,看起来也格外惹人喜爱。
谢启珩忍不住勾唇笑道:“安阳郡主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让郡主报今日之仇!”
初景眉头一皱,看他,似乎是想要弄明白谢启珩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谢启珩任由她打量,颇有一种君子坦荡荡的意味。
初景心一横,走到武器架上拿出一条长鞭,鞭长十二尺,鞭尾打到地面,击起一片尘土。
她说:“你当真?”
谢启珩点头:“千真万确!”
夏父凝眸看了谢启珩几眼,这才制止初景,“好了安阳,别胡闹了!让世子见笑了。这武也比过了,我们还是回前厅喝茶吧?”
待送走了谢启珩,夏父同夏斌在书房里聊天。
夏父问:“你以为成王世子今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