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云抬眼死死盯着湖边钓鱼的二人,恨得牙痒痒。
接着,跨大步子朝御苑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上报固伞!
齐绪瞄着蠢蠢欲动的许弘文:“去吧,知道你忍很久了。”
“等得空,咱们聊一下。”许弘文起身跟着落单的楚惊云深入僻静小路。
齐绪不知许弘文要聊什么,他微微俯身,手指在湖边的石子堆里拨弄了几下,挑出几块扁平的石头。
随后,他站直身子挥动手臂,石头在碧绿如翡翠般的湖面接连跳跃,向着远方不断蔓延,逐渐融入广阔的湖面。
楚惊云曾救了许多人,当面杀未免落人口舌。
那人心如死灰,接受不了现实而“自杀”。
这样才对味。
……
夜幕降临。
装甲房车经过修理变得更破了,车外壳凹陷的位置依然陷着,并多了几道敲打刮蹭的痕迹,有种沧桑的破旧感。
唯独玻璃焕然一新,但没之前厚实,单薄易碎,只能防风。
齐绪打开车尾门,闭合,再打开,每一次开关都发出令人揪心的嘎吱声。
大壮面红耳赤:“….齐统领…..”
“就这样吧。”齐绪明白大壮又被人推出来挡枪,不想难为他。
齐绪挑选了些吃喝搬出车外,“楚统领的葬礼办得如何?”
大壮不自觉抖了一下,低声道:“埋到王阁了,想让他带着古物投个好胎….”
楚惊云说吊死就吊死,脖子都断了,搞得大家心里十分自责。
就这么硬刚了一回,人却死了,这谁能想到。
“节哀。”齐绪走了个流程,语气满是悲悯。
大壮默默点了点头,他发觉此刻只有齐绪一人,便问道:“许副官呢?”
“在钓鱼。”
大壮“哦”了一声,他低头搅动着手指,欲言又止。
半晌后,“你们今晚就走?都走?不留一个?”
齐绪把全部的武器箱都挪到车外:“大概凌晨,我的人会开直升机过来,姓赵,叫赵博翰。”
“他会教你们怎么使用手榴弹,在这儿呆到战役结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大壮松了口气,“好,好,那就好。”
基地的人都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头一次打仗,没有大将坐镇心里实在没底。
既然是齐绪派来的,对方铁定有真本事,不比年轻的许副官差。
还会开直升机,他连客机都没坐过呢!
大壮心生感慨,曙光真是藏龙卧虎啊,随便单拎一个都是能当统领的主。
相比而言,云安.....
大壮晃了晃脑袋,驱散缠绕在脑海中的自卑情绪。
云安也有人才,只是楚惊云压着,无法大显身手。
这下能放开了干,基地会越来越好的!
大壮看房车内空了大半,武器仅剩两具喷火器,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不是要去禁区的丹霞地貌嘛?我记得在宁景城上头。”
大壮严峻道:“要是抄近路从宁景城过,得带些武器防身,何况进宿城也得用。”
齐绪:“我朋友应该拿下了那儿的基地,我蹭他的就行。”
“啊?”大壮面露诧异。
还真有朋友接了国家任务在宁景城打禁区啊!
他当齐绪为了拒绝楚惊云要吃喝胡编的呢!
“搬吧,回见。”齐绪拍了下大壮的臂膀,“加油金鳞。”
大壮一听,心里美滋滋的,他摞起三个沉重的铁皮箱一口气抱起来,脚下生风。
加油金鳞!
齐绪走向人工湖旁的钓鱼佬。
只见那人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神空洞发直。
“你要跟我聊什么?”齐绪问。
许弘文抬起脸,面色纠结。
他想问问齐绪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就像一个社恐突然见到多年前的好友,鼓足勇气过去打了声招呼,人家却一脸疑惑地问:你谁啊?
亦或是对方不想他尴尬,便干巴巴的假笑着点头:是你啊。
实则不记得。
不管哪一种,许弘文都无法接受。
他思虑着:如何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点一下就能知道答案呢?
许弘文想到大脑完全放空,嘴唇微启,不自觉地“喵”出了声。
场面气氛顿时凝固,变得格外寂静。
齐绪:“…...”
许弘文:“…...”
齐绪缓缓将头向后仰,凝视着夜空,脸上露出无比难受的神情。
他的两只手失去了控制,使劲搓动着自己的脖颈,从牙缝中挤出字,“好端端的,干嘛突然玩尬的……”
此言一出,许弘文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噌地站起身,用力把齐绪推倒在地,转身跑向房车。
“唉呀.....”齐绪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土,满心无奈。
许弘文从驾驶位探出脑袋,皱着脸大声吆喝,“快上车,磨蹭什么!”
齐绪快走几步,高举双臂扒住车顶,抬起双腿,顺着副驾驶的窗口“出溜”一下滑到座位。
许弘文变戏法般掏出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摆于车头当装饰品。
齐绪:“有辐射。”
“玩两天而已,射不死你。”许弘文驾驶车子离开云安基地:“出来混要讲诚信,你既答应了李睿渊,不给东西怎么行,下次再问什么人家就不理你了。”
答应了什么?
齐绪眯起眼,盯着夜明珠上不易察觉的四个小字,那分明写着
【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