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维雄带人对富商许光华展开了全面的调查。他们首先找到了与许光华有经济纠纷的下家合作商。
    这个合作商看上去就很精明，穿着一身西装，眼神警惕地看着伍维雄二人。
    “听说你和许光华曾经有过经济纠纷，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伍维雄开门见山地问道。
    合作商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没错，我们在一笔生意上是闹了点不愉快，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去杀人。我是个商人，我更关心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采取极端手段。”
    伍维雄仔细观察着合作商的表情和举止，但他一直表现得很镇定，对答如流。
    “那在许光华遇害的那段时间，你在哪里？”伍维雄继续追问。
    合作商想了想，说道：“那个时候我正在公司开会，有个合同出现了问题，需要尽快解决。当时开会的有很多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伍维雄记录下合作商的回答，并对他的不在场证明进行了核实。如他所说，案发时间他确实是在公司开会，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买凶杀人。
    接着，伍维雄他们又找到了一位被许光华抛弃的情人。这位外表美丽，看上去不太像三十多的女人，眼中带着一丝哀怨。她穿着有些朴素，显然生活并不如意。
    “你对许光华的死有什么看法？”伍维雄问道。
    情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恨他，他为了那个狐狸精抛弃了我。但我没有杀他，我可没有那个胆量。跟他在一起我也只是图财，还不至于害命。”
    伍维雄同样询问了她在许光华遇害的时间段的行踪。情人说她那个时候下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哭泣，没有出门。
    同样将她所说记录下来，他们又找到了许光华正在包养的一个小姑娘。这个姑娘年轻漂亮，穿着时尚，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知道许光华死了吗？”伍维雄问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他的情人，又不是他的老婆。”
    伍维雄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询问她的不在场证明。小姑娘不耐烦地说她当时正在跟姐妹逛街，姐妹可以作证。还让伍维雄他们没事别来烦她了，许光华的事她从来不关心。还让他们去找许光华的老婆，说一定是那黄脸婆气不过，找人杀了许光华。
    从小姑娘家里出来，伍维雄憋了一肚子气，跟小李吐槽道：“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吗？好像被包养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李摇了摇头，说道：“伍哥，我一个连对象都没有的人，你问我，我哪知道去。”
    伍维雄看了小李一眼，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走吧，去见见许光华的老婆。”
    见到许光华老婆的时候，伍维雄有些诧异。面前的女人举止优雅，穿着得体，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大气，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这就是小姑娘说的“黄脸婆”？
    此时女人的眼中透露出悲伤，能看出许光华的死，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真搞不懂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还去包养什么情人呢？伍维雄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对于你丈夫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伍维雄语气温和地问道。
    女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凶手。他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对我很好，对孩子也很用心。”
    许光华是老来得子，孩子还小，也不方便询问。伍维雄便问了她不在场的证明。女人说当时她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是为了帮许光华树立形象才参加的，活动上很多人都可以给她证明。
    伍维雄和小李看着记录本，对调查的结果感到非常失望。他们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又都没有作案时间。调查了几个人最近的行踪，也没有买凶的迹象。
    将调查结果向高卓汇报过后，许光华这边暂时陷入了僵局。高卓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伍维雄的汇报，眉头紧锁。
    “老大，许光华这边已经调查完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明天我再去调查第二名受害者看看。”伍维雄说道。
    高卓点了点头，说道：“好，重点查他们二人之间有没有联系，或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伍维雄领命离去，已经很晚了，不想再回家折腾，找个地方睡几个小时吧。
    政客冯宝国的妻子是一位温柔的家庭主妇，对于丈夫的死，她感到悲伤和迷茫。
    伍维雄说明来意后，尽量温和地说道：“我们是来了解一下你丈夫的事情，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冯宝国的妻子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平时工作很忙，很少跟我谈论他的事情。”
    “那冯先生最近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伍维雄问道。
    冯宝国妻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一切都很正常。偶尔回来会帮我做做家务，晚饭后基本也是看看电视就休息了。”
    伍维雄继续问道：“那冯先生在单位里得罪过什么人吗？”
    冯宝国的妻子想了想，说道：“我不太清楚，他的工作我从来不过问。但他在单位里人缘还不错，得罪人应该不至于。毕竟他在部门里工作，再怎么样表面上也不会交恶的。”
    伍维雄感到有些无奈，冯宝国的妻子可以说是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又问了些问题，了解到冯宝国有个儿子，目前在国外念书，还不知道冯宝国的死讯。
    随后，伍维雄又调查了一些觊觎冯宝国位置的人。确实有不少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但排查过后，没发现谁有雇凶的嫌疑。
    高卓听完伍维雄的汇报，沉默了良久。两名死者表面上看没有任何联系，身边的人虽然有动机，却都没有作案时间。难道“幽灵杀手”真的是随机作案？调查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老大，‘幽灵杀手’在其他城市作案也是一两起就换地方。现在这两起案子后，他会不会……”伍维雄有些担忧地说。
    高卓沉吟了一下，说道：“不会。在其他城市他做完案就走，从来不会留下什么提示。他应该是从我们来的，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伍维雄思索着高卓的话，觉得很有可能。在这两起案子中，“幽灵杀手”的确有些不同。
    这时，高卓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高卓拿起话筒，说道：“我是高卓。”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卓眉头紧紧皱起。挂断电话后，他对着伍维雄说道：“‘他’又出手了。”
    伍维雄一时没明白高卓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吼道：“什么？”
    高卓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向门口走去，“走吧，去现场，通知沈怡宁。”
    伍维雄立刻跟上去，边走边打电话。
    高卓带着队员到达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接到报案的民警守在警戒线外，此时，这里围了很多人，对着现场那边议论纷纷。看到高卓等人的到来，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高队，我是辖区派出所的所长姜为民。接到群众的报案，大概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赶过来了。”姜为民将大致情况跟高卓说了一下。
    高卓跟他握了握手说：“报案人在哪里？”
    姜为民冲身后一个抱孩子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个男人有些怯懦地走了过来。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男人的颈窝里，好像很怕生。
    姜为民对高卓介绍道：“就是他报的案。这是我们刑警队的队长高卓，你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下吧。”介绍后他又对男人说道。
    男人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说：“其实，是我家小宝发现的。今天休息，我带孩子出来玩，走到这里有些累了，就在路口那边的石凳上歇息。小宝在周围玩，我就趁机抽根烟。不一会儿，小宝回来跟我说有个叔叔躺在地上。起先我也没在意，小宝拉着我非让我去看。”说到这里男人又舔了舔嘴唇。
    高卓见状说道：“别紧张，慢慢说。”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走进这个胡同，我就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我喊了几声他也没反应，我就用手推了推，发现人都硬了。当时，吓的我抱着小宝就跑出了胡同。缓了半天，我才想起来报警，一直到警察过来，我都在胡同口没敢再进来。”
    男人说完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他自己并不敢再往胡同的方向看。高卓了解了情况后，让队员给他做份详细的笔录。他则撩起警戒线走进了现场，伍维雄跟着也走了进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胡子应该很久没理了，有些邋遢。身上看不到任何伤口，现场也没发现血迹。这时，已经赶到的沈怡宁拎着工具箱，带着助手走了进来。跟二人打过招呼后，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高卓抬头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死胡同，只有他们进来的那一个口，三面都是墙。胡同口依然被围观的群众堵的水泄不通，有胆大的翘着脚伸长脖子向里面看。
    “高队。”沈怡宁惊呼一声。
    高卓回头看向她，只见沈怡宁拿着一个黑色的本子递过来。看到本子的样子时，高卓也愣住了。手有些微颤，接过了本子。
    黑色的本子上，烫金的字体有些刺眼。站在身边的伍维雄也吃惊的说道：“警官证？他是警察？”
    高卓没有回答，打开证件。姓名一栏里写着周建邦，下面是警号。照片已经被撕下，夹在证件里。高卓拿起照片，翻到背面，看到上面写着“下一个目标，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