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林晓晨产生怀疑后,高卓立刻安排江明俊对他和他的母亲进行深入调查。江明俊带领队员们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他们有了重大发现。原来,林晓晨是在六岁的时候才跟母亲郝丽君搬来本市的,户籍上显示他们原来是住在一个叫烟霭村的地方。江明俊和队员们在地图上搜索烟霭村,却发现和慕家坳一样,这又是一个在现在的地图上搜不到的地方。
这个发现让高卓等人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这些村子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呢?高卓决定再次拜访苏亦沉和沈香玉,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高卓和伊琍来到苏亦沉的家,同时将沈香玉也请了过来。等沈香玉来到以后,高卓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们关于烟霭村的事情,你们知道这个村子吗?”
苏亦沉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我们家族在慕家坳生活了很多代,一直都比较低调,不与外界过多接触。烟霭村?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个村子离慕家坳不太远,隔了两座山。烟霭村的情况跟我们那儿差不多,因为离城市太远,交通不方便,也是很闭塞的村子。
高卓心中一喜,至少有了一点线索。“那你能回忆一下还有什么其他关于烟霭村的事情吗?” 高卓问道。
苏亦沉努力回忆着。“我听父亲说过,烟霭村和慕家坳在很久以前是有联系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两个村子渐渐疏远了。”
高卓和伊琍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线索很重要。为了保护苏亦沉一家,在不能确定回村是否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情况下,只能让苏亦沉描述村子大概的位置,他们按他描述的方位去寻找。
高卓带队在周边地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们走访了一个又一个村庄,询问了当地的老人、村民,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线索。根据一位老人的回忆,在一个偏僻的山谷里,有两个村子,离的也不是很远,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村子。
当他们来到老人说的山谷时,看到了一个村子,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村子里的房屋大多已经破旧不堪,有些甚至已经倒塌。走进村子,道路狭窄而崎岖,长满了杂草,房屋的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走遍整个村子,只有几户还有人居住,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为生的。跟他们打听过后才知道,这个村子就是慕家坳,大部分的人已经搬走了。当年苏家着了场大火,幸好里面没有人,苏家的人就那样消失了,没有人再见过。
烟霭村从这里要翻过两座山,原来是有一条山路的,多年无人走,路基本都被杂草给掩盖了。
高卓和队员们长途跋涉的走了将近两天才走到那里,烟霭村的情况要比慕家坳强一些,至少大部分的房子还是有人住的。不过很多人都不太了解林东来一家的情况,只记得住了没几年就搬走了。
折腾了一大圈,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回到警队的时候,所有人跟逃难出来的一样,有的队员脚还磨出了血泡。
高卓给所有人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他则在办公室里翻阅资料,苏明月失踪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调查她身边人的情况,竟然又跟黑巫族扯上了关系,使得整个案件越挖越深。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苏明月的失踪原因肯定不一般。
在办公室里又对付着睡了几个小时,伍维雄来的时候,高卓刚刚醒来。伍维雄把早餐放到高卓办公桌上,说道:“老大,就知道你又没回家。给你带了早餐,趁热吃点。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高卓用双手抹了一把脸,从柜子里拿出洗漱用品,边向外走边说:“一会你跟我去一趟林晓晨母亲家。”
高卓吃完早餐,江明俊他们也陆续来上班了。“明俊,我和大雄去趟林晓晨母亲家,你把教堂找到的印迹再跟痕检那边跟进一下。”
“好的。高队。”江明俊边开电脑边回道。
高卓和伍维雄来到郝丽君的家,开门后他们看到郝丽君面容有些憔悴。见到高卓他们,显得有些紧张。
“你们是谁?”郝丽君问道。
高卓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警察,在调查你儿媳妇苏明月失踪的案子。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郝丽君看了证件神情看起来放松了,但仍有些排斥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失踪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想了解什么?”
高卓感觉到了郝丽君的抵触情绪,忙放轻声音说道:“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我们可以进去聊吗?”
郝丽君低头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进来吧。”
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看得出来郝丽君是个爱干净的人。高卓问道:“家里就你和林晓晨两个人在住吗?”
郝丽君端来两杯水放到两人面前,坐在椅子上回道:“是啊,晨晨的爸爸去世的早,一直都是我们母子两个人。”
“听说您儿子和儿媳的感情很好,您跟苏明月的相处应该也不错吧。”高卓像聊家常似的问道。
郝丽君迟疑了一下,说道:“嗯,明月那孩子对我很好,我儿子很喜欢她。”
高卓听到她的回答,眯了一下眼睛,说道:“那您对苏明月的印象如何呢?”
郝丽君看了高卓一眼,犹豫着说:“明月是个好孩子,没有现在年轻人身上的一些坏习惯,我——我也挺喜欢她的。”
高卓在她的话语中听到了牵强,郝丽君一定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喜欢苏明月,但也不是讨厌,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他想了想,转移了话题:“恕我冒昧,您先生林东来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呢?”
郝丽君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说道:“病死的。”
高卓看着郝丽君的眼睛,表情严肃了一些,说道:“郝女士,我想听实话。”
郝丽君颤抖了一下,脸色也更憔悴了些,说道:“我不想让晨晨知道他父亲失踪的事情,怕他担心,所以我一直骗他说他父亲去世了。”
高卓觉得郝丽君的理由有些牵强,问道:“那您知道林冬来为什么会失踪吗?”
郝丽君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天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我报了案的,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后来我也许诺了,觉得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高卓看着郝丽君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破绽。“林冬来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或者有没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高卓继续追问。
郝丽君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就像往常一样出去干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郝丽君说道。
高卓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觉得郝丽君的回答有些可疑,于是严肃地说道:“是什么原因让您不想继续寻找林东来呢?”
郝丽君有些慌乱,她低下头不敢看高卓的眼睛,说道:“我真的没有其他原因。我只是觉得没有希望了,所以才放弃了。”
高卓觉得郝丽君一定在隐瞒着什么。“郝女士,你们原来是住在烟霭村吧?那您知道慕家坳吗?”
郝丽君看着高卓,点了点头,说:“知道,离我们村子不远。但是我没去过。”
高卓紧紧地盯着郝丽君说道:“那您知道苏明月家原来就住在慕家坳吗?”
郝丽君直直地看着高卓,惊讶地说道:“什么?明月是慕家坳的人?”
高卓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郝丽君并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林晓晨没有跟他提过。“是的,她们家是后搬到苏家村的。而且,苏明月的爷爷和奶奶住在慕家坳也失踪了。”
郝丽君惊诧的看着高卓,问道:“这么多人都失踪了?”
高卓又问出一个问题:“您还记得林东来失踪是哪天吗?”
郝丽君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2004年10月16日,我是20日报的失踪案。”
这个回答让高卓心中一颤,竟然跟苏亦舟的死亡是同一天。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在做记录的伍维雄也停下了笔,看了高卓一眼,心中也跳出了诸多疑问。
高卓沉思了良久,他看着郝丽君问道“郝女士,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苏明月的失踪应该是跟您先生林东来的失踪有关系。我希望您能告诉我们实话,这不仅关系到案件的侦破,也关系到你儿子的幸福。林东来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郝丽君始终沉默着,好像陷入了回忆。高卓没有再打扰她,给她时间考虑。他有种感觉,林东来失踪的原因对于现在这个案子来说,很可能是个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