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霍格沃茨教授圈子以及纯血家族当中,隐约流传起了安娜格里戈里回归的消息。
消息向外扩散的速度很快,但外界相信的人极少。
无他。
这些年不少记者捏造过安娜格里戈里即将回归的消息,但无一例外,都是假消息。
一个真的都没有。
狼来了的故事,正在魔法界上演。
里德尔在在昨晚宴会上匆匆离开,回到霍格沃茨。
把残局留给马尔福处理。
从深夜到清晨,里德尔都没在霍格沃茨等到邓布利多与霍拉斯两人。
这也意味着,格里戈里或许真的遇到了麻烦。
“能让你都棘手的事情……”里德尔站在办公室窗边,望着那一片欣欣向荣的菜园子。
那里已经是小巫师们聚集最多的热闹地方。
……
浮游之所二楼。
空了的药剂瓶随处可见,霍拉斯双眼熬得通红,翻遍孤僻藏书,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张和安身上诅咒的解决办法。
更不知道,她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诅咒。
“阿不思,我……我不知道安娜身上中的,究竟是什么诅咒……”霍拉斯神情颓废,“它正在不断地吞噬安娜的生命力,可我翻遍所有关于诅咒的魔法,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
他自诩魔药方面登峰造极,没有他一瓶魔药就不回来的巫师。
可眼下的现实 ,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张瑞恒陪在他们身边一直熬着,滴水未进,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蒙乐,帮我弄两个蚂蚁窝来。”张瑞恒面色有些发白,吩咐道。
“是。”蒙乐应声而退,前往外面的树林里寻找蚂蚁窝去了。
邓布利多此刻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守在旁边的男人,东方人的面孔,气质沉稳,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跟安娜极像。
“我想知道安娜身上的诅咒是怎么来的?”邓布利多用温和且严肃的目光看向张瑞恒,“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她的情况已经不能拖了。”
或许,找到安娜中诅咒的原因,就能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
霍拉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找到关键办法的希望,放在了张瑞恒身上。
“我只看见有一道黑色光芒进入她的身体,其余的并不清楚。” 张瑞恒实话实说。
他的确不知道那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句话的功夫,蒙乐便带着两个蚂蚁窝回来了。
将一块木板垫在地上,张瑞恒让蒙乐将两个蚁窝并排放在上面,又用两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罩隔开。
拿过张和安的一只手,张瑞恒立马抽出匕首在对方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看着抽出匕首的张瑞恒,霍拉斯吓了一跳,想上前去阻拦,却被邓布利多制止。
“至少我们应该看看这位先生要做什么,如果他想对安娜不利,那他在我们来之前就有无数机会杀掉安娜。”
张瑞恒没理他们,找准时机,将其中一个玻璃罩打开,让张和安的血液滴入其中。
暗红血液滴入蚂蚁窝内的刹那。
无数蚂蚁竞相奔逃,离那滴血远远地,直到以这滴血液为中心的几公分之内,没有任何蚂蚁的影子,这个蚁窝中的蚂蚁才安分下来。
看到这个情形,另外两个围观的霍格沃茨教授十分新奇,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
张和安母亲的血脉在家族中算是第一梯队那批,加上巫师脉本身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血脉力量。
血液的效果不该这么弱才对。
匕首再次出窍,张瑞恒又在自己手指上划开道口子,打开另一个没有滴入血液的蚂蚁窝,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其中。
几乎是这滴麒麟血滴落的瞬间,所有蚂蚁都想着四面八方逃走,玻璃罩子上爬满了蚂蚁。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闯入了自己的家园。
滴入张瑞恒血液的这个蚂蚁窝,所有的蚂蚁几乎都在逃命,整个蚁窝干净的连一只蚂蚁都没有,全部再往玻璃罩的顶部爬。
这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原本抱着的那一点点侥幸心理,全部破碎。
张瑞白对自己唯一具备干净张家血脉的孩子能下得去死手。
而张和安也能对做出‘弑父’并且将其头颅砍下的举动。
都够狠!
父女两个也都不愧是张家人。
……
“劳烦随我跟安娜一同去趟格里戈里家庄园城堡,”张瑞恒放下一切侥幸后,便下定了决心。
“蒙乐,把这两个蚂蚁窝烧干净。”
说完,再次从床头柜成抽屉里拿出一个门钥匙。
“这是直接进出格里戈里庄园城堡的门钥匙,劳烦了。”张瑞恒将钥匙递给邓布利多。
“这么多条无辜的小生命,不该因为两滴鲜血而丧失,”邓布利多阻止了蒙乐的魔法。
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下,那两滴血液被抹去痕迹,蚂蚁也纷纷回到自己原本的巢穴。
蚁窝飞出玻璃罩,从卧室的窗户穿出,直到再次回归大自然。
“行事谨慎没错,但不该让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为之付出代价。”邓布利多声音温和,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对生命的宽容。
“你的状态很不好,”邓布利多将视线转向霍拉斯,“老朋友,要麻烦你也给他看看了。”
他们之前的关注点都在张和安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张瑞恒。
霍拉斯用魔法给他检查,眉头再次皱起,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你身上的外伤可以用魔药恢复,但体内的毒过于霸道,已经在侵蚀你的身体机能了。”
“如果没有解药,你熬不过一年。”
霍拉斯翻翻找找,拿出两支颜色漂亮的药剂递给张瑞恒,“先喝下去,它们能缓解你身上的痛苦。”
他都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能忍,还是该感慨他对安娜的关心。
“谢谢。” 张瑞恒对生死看得很淡。
张家大多数人的死亡是可以预见的。
多执行几次生死攸关的任务,对活着或死亡,便都能坦然接受。
闻言,邓布利多有些诧异地看了张瑞恒一眼。
人在直面死亡时,都会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
至少不是任何人都能像张瑞恒一样,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还能这么坦然。
“ 我们该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