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收。
顾怜先出去跟郑遐秋赔了那暖血玉的钱,但郑遐秋看了她一眼,只拿走了一颗灵石就把她赶走了,还不忘叮嘱她注意穿衣练剑。
所以顾怜今天莫名大丰收,从萧九那儿获得了九颗灵石。
我的天,巨款。
此刻的萧九在顾怜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从小疯子变成了会随时发疯且会爆金币的小疯子牌提款机。
莫名其妙的人。
后山某处已经变成了大葵花课堂的开课点。
顾怜作为负责人,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不少的人都待在那里了,引歌跑去给陈师兄送饭,白奕奕和周舟也蹲在那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怜走过去,问他们:“你们聊什么呢?”
“嗯?”白奕奕抬头,“小师姐你可终于来了。”
“怎么了?”顾怜在白奕奕的旁边坐下。
白奕奕开口前和周舟也对视一眼,然后抬手指着他:“都怪舟也,让他去给人劝来,他把人给吓跑了,还说咱们是什么骗子组合。”
周舟也有些无奈的一笑:“话术不精,师姐见谅。”
顾怜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顿了顿,回头瞄一眼那些个人,然后问:“那来了多少个?”不能直接砍半吧?
白奕奕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顾怜松了一口气:“二十个?那还好。”
但她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白奕奕说:“不是二十个。”
顾怜:“啊?”
两根手指不是二十个那是几……
像是为了验证顾怜的想法,白奕奕叹了叹气:“是的师姐,只来了两个。”
顾怜:“……”
顾怜不死心地问:“那那一堆人是干什么来的?”
白奕奕:“看热闹,陪亲友的,”她顿了顿,又看向顾怜,“还有来看你的。”
扶光派小师姐生得美极,虽不比谢霜的倾国之色却也顾盼生辉,难免会有那么几个弟子对其生出爱慕之心。
顾怜:“……”
完犊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也。
不,准确来说,她连半都没有达到。
想到自己昨晚的幻想,真是异想天开了。
顾怜心累地叹了叹气,明白她这亲传弟子的身份在他人眼中同等于名存实亡,传授要诀还被骂骗子,苦也,哀也。
拍了拍白奕奕的肩,顾怜站起来说:“两个就两个吧,在精而不在于多。时间快到了,你跟舟也把这些亲友都给送出去,大葵花不对外开放旁听。”
顾怜的接受能力高,让白奕奕他们有些意外。
毕竟昨天师姐还兴冲冲的,今天这个情况无异于是一种打击,但她却没有感到沮丧,真不愧是掌门看中的人!
顾怜抬起手,心中庆幸还好有萧九这个冤大头。
……似乎每回惹着他都能爆金币,难道这是爆金币的开关?
那这开关也太离谱了。
白奕奕跟周舟也把人给请出去,顾怜看着仅剩的两个人,一阵的痛心疾首,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两位师弟都是不搞事的,恭敬客气地向顾怜问好。
顾怜手里空空如也,站在他们面前,先温和有礼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顾怜,主教你们剑术,其他的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问我和那边的白奕奕师姐跟周舟也师兄。”
底下的两个弟子老老实实地点头,看上去唯唯诺诺的。
顾怜并不觉得自己凶,她微笑着说:“那我们认识一下。刘长风是哪位?”
一个抱着自己佩剑的内门弟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连说话都磕巴:“我我、我是刘长风、我、我……”
顾怜继续微笑,表示自己很有耐心:“嗯?”
谁料刘长风“我”了半天“我”不出另一个字来,傻了一样跟顾怜对视三秒然后捂着脸“呜哇”一声扭头就跑了。
顾怜:“……?”
旁边无所事事地嗑瓜子的白奕奕跟周舟也:“……”
得,就剩下最后的独苗苗了。
顾怜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她跟剩下那位弟子说了句“请等一下“然后走过去找白实,让他们细问一下刘长风后面还来不来,再把他的那几枚灵币给还回去。
交代完,顾怜扭回头去看向仅剩的弟子,那是一名外门弟子,眉目清秀没什么特点,唯一让她多看两眼的是他左手上绑着的红线,只一截,松松垮垮地缠在那上边,衬得他的皮肤愈加白。
顾怜语气深沉地说:“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白奕奕小心地看向小师姐,发现小师姐看着那“独苗”的眼睛都快泛光了。
“……”
白奕奕跟周舟也去找那位刘长风了,顾怜走回去,在开口前又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那个“独苗”:“师弟,你不跑吧?”
“独苗”被她的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笑摇头:“不跑。”
“那就行,”顾怜放下心来,“你的名字是……?”
“木页。”
“独苗”看着顾怜,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木页。”
木页?
顾怜顿了一下,心中暗想这名字真是特别,这孩子小时候在学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定很轻松。
“小金,”顾怜问,“木页这个角色重要吗?”
不知道为什么,小金很久才回答:【并未在《折仙》原文中出现过。】
顾怜点了点头,看来又是同乡。
抬头时发现木页在看着自己,顾怜朝他笑了一下:“你的名字很特别。”
这是一句明摆着的客套话,木页眨了下眼,没接话。
只剩下这一个人了没什么好拖延的,顾怜把自己的剑取出来,这次没有解布。
“那没什么事的话咱开始上课了哈,先学剑招,师弟——”
这时木页忽然插话:“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顾怜顿了顿,倒也没跟他反着来,木页看上去比她大几岁,估计是心里要强,自尊心也强,听不得比他年纪小的人喊他“师弟”,所以顾怜从善如 流地改了口:“木页,你有学过明月来吧?剑带了没有?”
木页先点头,然后又摇头。
顾怜和善地说:“张口说话,课上不玩‘猜猜’游戏。”
后山的课堂简陋,清出一片地方来就规定了地界,引歌他们不知道上哪儿去搬了好几张椅子,供给那些个来上课的弟子坐的、一方案桌,上边放着来上课的弟子名单。
露天的课堂,简陋至极。
木页不觉得有什么,抬头看顾怜眼底笑意就一直没有消减过:“我有剑,但是我没有学过明月来,“他停了停又说:“师姐,你教我好吗?”
顾怜四下看了看觉得这大葵花课堂挺萧条了,回头让引歌他们把椅子什么的都还回去,听见木页的这个问题,她想也没想地点头:“当然可以!”交了钱的,理所应当她该教他。
顾怜握着剑挽了个剑花找手感:“木页,你注意看,我先给你演示第一式。”
木页点头:“好。”
明月来这套剑招早就熟记于心,顾怜将心神放到剑上,动作行云流水身似轻云地提剑挥出剑式,剑破风,仿佛才瞬息间就收了剑。
顾怜回头:“怎么样?看清了吗?”
木页像才稍稍回神,他点头:“嗯,看清了。”
“那行,”顾怜招了招手,兴致冲冲地说:“那你上来演示一遍,有哪里不会的我再给你纠正。”
木页听话地起身,从自己的身侧拎起一把——一根树枝。
顾怜:“?”
等会儿,哥们儿这是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