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被陆安安的动作吓得一惊,看着离自己的胡子近在咫尺的剪刀,整个人都开始疯狂地抖动,惊恐地喊:“小徒弟,师父警告你别乱来啊!你这是欺师灭祖!”
陆安安坏笑着:“师父这话可太严重了,我这明明是尊老爱幼,我奶奶她老人家心心念念想修理修理师父的胡子,我作为一个非常孝顺的可爱美少女,当然要完成奶奶的愿望啦,师父,您老人家应该能体谅徒儿的一片孝心吧?”
师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体谅不体谅,师父体谅不了啊!”
师父的话语间夹杂着急促,他奋力地想把陆安安从背上甩落。
陆安安一个恍惚,指尖的力道松懈,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眼瞅着就要从师父的背上掉下来,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陆安安的头不自觉地后仰,视线中映入了傅知晏那张无可挑剔、俊逸非凡的脸。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意外与惊喜:“阿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知晏看着微张着小嘴,惊讶的陆安安,没有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轻轻低头,在陆安安柔嫩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才哑声回道:“来找你。”
陆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羞涩,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略显慌乱地从师父的背上跃下,站定身形,眼神飘忽地四处看了看,羞赧地说:“师父还在!”
傅知晏的眼眸里盈满了温柔的笑意,他揉了揉陆安安柔顺的头发,又低头在陆安安的脸上啵了一口,磁性的声音里满是宠溺:“我知道,我替你抓住他。”
话音未落,傅知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正欲悄悄施展法术,意图将两人送回原处的师父的手。
小老头虎躯一震,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说:“小天道!你小子可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说也算是你丈母娘,呸,丈母爹,呸,岳父,你可千万别误入歧途,助纣为虐,同流合污啊!”
傅知晏轻轻挑起一侧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把师父抓得更紧了一些,为了防止师父乱动,他干脆利落地将师父的双手反扣在背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唔……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原则在我宝宝手里呢。”
说着,他示意师父将目光投向陆安安手中那把跃跃欲试的剪刀。
“咕咚——”
师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小徒儿,放师父一条生路吧!”
陆安安“桀桀桀”的奸笑着:“师父,你放心,徒儿一定给你修一个最完美的胡型!”
十分钟后。
陆安安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师父,我就说让你相信我的技术吧!你看看,多完美!”
傅知晏忍俊不禁地看着师父的新胡型,毫无愧疚之心地附和道:“确实,堪称完美,局长风范尽显无遗。”
师父的脸色由最初的生无可恋逐渐转为狰狞,那双颤抖的手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缓缓指向自己被修成五个大字“黑心资本家”的胡子,崩溃道:“你们两个没有良心!”
陆安安与傅知晏见状,再也抑制不住笑意,笑成两团。
陆安安边笑边喘着气,试图为自己的“好意”辩解:“师父尽胡说,徒儿只是想帮师父打理打理胡子,徒儿能有什么坏心思~”
师父在一旁无能狂怒,不想再看见这两个黑心的人,气急败坏地把两人送走。
“走走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了!”
一抹白光倏忽闪过。
陆安安和傅知晏两人在床上慢慢醒过来,一转头,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瞬间,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微妙的暧昧。
陆安安的眼神游离了片刻,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她慌乱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强作镇定地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知晏也从床上坐起身,闻言,只顿了一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扣住了陆安安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后,才开口道:“有,宝宝,我爱你。”
陆安安原本试图挣脱的动作僵住,手搭在傅知晏的胸膛,脸颊上再次绽放出羞涩的红晕,羞恼地说:“我不是问这个!”
傅知晏唇边漾开一抹低沉的笑意,震颤的胸腔通过陆安安的手,直击她的心口,引得她指尖不自觉地轻颤,微微蜷缩。
傅知晏的目光深邃而专注地锁定着怀里的陆安安,喉结轻轻滑动,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宝宝,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了吧,我是这一方的天道,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你身边,确实是因为在对未来的推演中,对你动了心。”
他停顿了几秒,才又郑重其事地继续:“不是过去任何一个时间的你,是现此刻,真真切切坐在我怀中的你,我只为你而来,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让自己属于你。”
傅知晏抓着陆安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随后缓缓倾身,于她娇嫩的红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宝宝,感受到了吗?这颗心是因为你在跳动。”
陆安安的手掌下,是傅知晏心脏有力的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似乎在与她诉说着不言而喻的情愫,她怔怔地抬眼,与傅知晏深情又缱绻的目光相遇,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为之静止。
两人之间,静默无声。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靠近了谁,待到意识回归,陆安安的唇瓣已泛着晶莹的光泽,眼眸里满是迷离之色,喘息声轻轻响起。
傅知晏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欲色,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涌动的情潮。
他又亲了亲陆安安的额头,低声说:“我们先出去吧。”
陆安安点点头,从傅知晏的腿上站起来的时候,纠结了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傅知晏,我也很喜欢你。”
言罢,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迅速站起来,未待傅知晏有所反应,便匆匆奔向门边,一把拉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傅知晏看着陆安安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涌动的爱意因她的话语而泛滥成灾。
他愉悦地笑出声,却又在瞬息间,眉头微蹙,透出一丝认真与思索。
“是在马耳他结婚呢,还是在安道尔结婚呢?”
*
甲板上,风带着微咸,轻轻拂过。
陆晏礼静静地伫立,目光落在顾廷言颓唐的身影上,久久未语。
顾廷言的头低垂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一想到裴胜那番直击心灵的话语,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苦涩地开口:“回去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一切的过错,都在于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言罢,顾廷言转身,想要离开陆晏礼的周围,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陆晏礼的声音在他背后漫不经心的响起。
“顾廷言,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不是吗?”
“就罚你摇着尾巴,汪汪叫着……一直在我身边赎罪吧。”
顾廷言身形一顿,陆晏礼话中的深意如电流般穿透他的心房,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震颤。
他猛地回转,目光灼灼地锁定了陆晏礼。
在陆晏礼故作冷漠的眼眸之下,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廷言定了定神,唇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缓缓启唇。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