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辽阔的天幕之下,四架敌机如同绚烂的烟火般绽放,却又瞬间湮灭于独立团战士们的视线之中。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欢呼雀跃,仿佛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
尤其是一营的战士们,他们心中那份因上次错过见证十架敌机陨落壮举的遗憾,此刻被彻底填补。望着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敌机如今纷纷折翼,他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大彪忍不住感叹道:“嘿,这些小鬼子的飞机,原来也是纸老虎,一戳就破!”这番话恰好飘入了沈泉的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带着几分调侃与炫耀的意味回应道:“可不是嘛!你们上次是没赶上好时候,这才四架,比起那次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营刚刚又抢得了先机,斩杀了数名日军,而二营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这让沈泉心中多少有些憋屈,但他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那份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连旁人都忍不住投来几分戏谑的目光。
张大彪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团长就是偏爱他们一营,用起来得心应手,打仗时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们。这能怪谁呢?难道怪他们一营太过出色,太过耀眼?如果优秀也是一种罪过,那他张大彪甘愿背负这份“罪名”,毕竟,他和他的一营,就是这么优秀!
沈泉看着张大彪那得意的模样,自己心中的那股得意劲儿也消减了几分。他暗暗发誓:“哼,你小子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我二营会让你一营望尘莫及!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得意!”
手下的两大得力干将,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展身手。而作为团长的李云龙,却并未过多关注这些内部的竞争。他望着那四架敌机坠落的地方,心中也为老战友的胜利感到高兴。
按照孔捷的说法,新二团已经为独立团挡下了两次灾难。这次,这四架敌机的陨落,就当是偿还之前的人情吧。毕竟,这些东西又不是他的,李云龙自然不会心疼。
“那些鬼子飞机,既不飞走也不扔炸弹,就这么在空中盘旋,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呢?”陈浩站在山岗上,举着望远镜,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那一刻,一幕惊人的画面跃入眼帘——新二团的后方正遭受着炮火的洗礼。
他急忙向身旁的李云龙示意:“老李,快看那边!小鬼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绕到了我们的背后。”
李云龙闻言,迅速举起望远镜,聚焦于那混乱的战场。
只见一列由十几辆九二式骑兵坦克引领的钢铁洪流,后随两列宛如长蛇的日本步兵,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新二团的阵地疾驰而去,犹如多条巨蟒在草原上肆意游走。
“坦克与步兵并肩作战,这种……这种战术叫什么来着?”他惊讶地转头问向陈浩。
“步坦协同,意味着步兵与坦克的紧密配合。”陈浩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日军战术的认可,“小鬼子的思维倒是挺前卫的。”
对于九二式骑兵坦克,陈浩向来嗤之以鼻,尤其是此刻正发起进攻的这种型号。在他看来,这些小坦克不过是些铁皮罐头,吨位轻、火力弱、防护差。
“这也配叫坦克?”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充其量就是辆破装甲车,还是最低配的那种。”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日军在步坦协同方面确实训练有素,其中必有高明之人在指挥。
新二团后侧的阵地,在经历了一轮猛烈的炮击后,又遭到了日军步坦协同的猛烈冲击。那些英勇的战士们,就像海浪中的小舟,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李云龙沉重地放下了望远镜,心中五味杂陈。仅仅一轮攻势,就损失了半个步兵连。日军的进攻速度如此迅猛,新二团无疑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我们必须立刻支援孔捷!”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并迅速召集了附近的三个营长,准备商讨支援计划。
然而,陈浩却抬头望向了天空中那四架仍在盘旋的日军轰炸机,给李云龙泼了一盆冷水:“别忘了那四架轰炸机,它们随时可能发起攻击。到时候,天上要是扔下一堆炸弹,咱们可就麻烦了。”
李云龙当然记得,他们的防空导弹射程有限,无法威胁到在高空投弹的日军飞机。尽管这种高空轰炸的精准度不高,但只要地面目标足够显眼,炸弹的落点大致不差,其威力同样足以致命。 我恍然大悟,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新二团遭受攻击,这是我的底线,也是铁的纪律。对于八路军而言,见死不救绝非战友之道,这同样是李云龙不可动摇的原则。
这一次,李云龙并未选择常胜将军一营,他们刚从激战中抽身,体力已近枯竭。相反,他果断指令沈泉率领二营,从侧翼突袭正在猛扑的敌军。与此同时,王怀宝的三营迅速绕至敌人后方,上演一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迂回战术。时间紧迫,命令简短有力,部队随即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在发起总攻前,独立团的老规矩不能少——给敌人先来一轮炮火洗礼。陈浩口中念叨着“愿神灵庇佑”,这混合了东西方宗教色彩的祈祷,伴随着火箭弹划破天际,如同愤怒的雷神,精准地轰击在步坦协同的日军阵地上。
火箭弹的爆炸,如同利刃切割,瞬间撕裂了血肉之躯,鲜血四溅,将大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仅仅一分半钟,三十六枚火箭弹如暴雨般倾泻,日军攻势被迫减缓,为新二团的战士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高崎秀雄本在迟疑,目睹侧翼的八路军火箭弹雨和如潮水般涌来的步兵,他的困惑升级到了顶点。“这应该是重炮营在提供火力支援,难道八路军的重炮阵地在那侧?我选错了攻击目标?”他心中暗自思量,但首要任务始终未忘——摧毁八路军的重炮部队。
他迅速下令,调动空中四架轰炸机,转向右翼的八路军重炮阵地发起攻击。然而,命令刚下,新的谜团又浮现了。正面的敌人也开始炮击,一枚枚拖着白色尾迹的炮弹,如同死亡之吻,迎头砸向正面冲锋的战车中队,不仅造成了重大伤亡,还报销了两辆九二骑兵坦克。 在一片硝烟弥漫之中,钢铁巨兽被撕扯成了废铜烂铁,伴随着滚滚黑烟腾空而起。
“我的坦克啊!”高崎秀雄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击,疼痛得几乎让他窒息,同时,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困惑:“这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说,对面的敌人竟然隐藏着一个重炮军团?但他们的阵地范围一目了然,尽收眼底,哪里能悄无声息地部署下数十门巨炮?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尚未揭开火箭炮的神秘面纱,更无从知晓,一门火箭炮的威力足以匹敌数十门传统大炮。他们依旧用旧有的眼光去审视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不迷茫才怪呢!
此时,机动大队的副指挥官武田中佐心急如焚地问道:“队长,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请您迅速决断。再让八路军的那些重炮如此肆意妄为下去,我们的冲锋部队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方才那场由近五十枚火箭弹掀起的狂风暴雨,使得地面上的进攻部队如同被十几条巨蟒吞噬一般,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四辆九二式坦克在火箭弹的轰击下化为了废铁,黑烟滚滚,遮天蔽日。而那些紧随坦克之后的步兵,则在重炮的肆虐下死伤无数,战场上尸横遍野,幸存者们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跟随坦克前进,生怕敌人的炮火再次降临。在他们看来,敌人的炮火不停,就绝不能贸然起身进攻。
倘若这种局面持续下去,八路军必将获得喘息之机,而他们此次突袭的目的也将彻底化为泡影。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高崎秀雄懊恼不已,他万万没有料到会陷入如此窘境。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面对现实。
他沉吟片刻后,果断下令:“轰炸机目标不变,立即命令炮兵中队,不惜一切代价,向那烟雾缭绕的目标发起猛攻。”他与那些飞行员一样,对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深信不疑。更何况,他亲眼目睹了那些冒着白烟的炮弹飞来,更是坚信那里就是真正的目标所在。至于右侧八路军的动向,由于视线受阻,他只能派炮兵观察员立即前去侦查,虽然这需要一些时间,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在这关键时刻,高崎秀雄心中盘算,决定将解决问题的重任托付给速度更胜一筹的轰炸机。他忽地想起,“吉田联队的第一步兵大队,是否仍在前方为我们开道?传令下去,让他们缠住八路军,为我们的行动铺设更坚实的基石。”
高崎秀雄的脑筋飞速运转,将战场上的每一股己方势力都精心布局,仿佛是在玩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游戏,将所有的筹码一次性押上。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挑战意味:“八路军的重炮部队,我倒要揭开你们的神秘面纱。”
武田中佐在一旁听后,目光坚定地望向正猛攻八路军阵地的步坦联合部队,满怀信心地说:“放心吧,那一刻定会到来。”要知道,一个机动大队的资源配置,足以孵化出两支步兵大队的战斗力。
在虚拟对抗中,他们凭借惊人的机动性与坦克为步兵编织的铜墙铁壁,足以让任何步兵大队望而生畏,首战大捷似乎已是囊中之物。日军方面乐观情绪高涨,而另一边,新二团却是怨声载道。
孔捷此刻正置身于二道阵地的硝烟之中,被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炸得满脸尘土,他正对着负责火箭炮的参谋大发雷霆:“奶奶的,火箭弹不是天上掉的,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节约呢!”
参谋一脸无辜:“团长,我只是传达命令的小兵,所有行动都是按您的指示执行,这黑锅我可背不起啊。”
那五十发宝贵的火箭弹,已在瞬间化为乌有。这并非他人之过,实在是火箭弹威力惊人,却也消耗迅速,数量上的捉襟见肘成了致命伤。
说起来,这事儿还跟李云龙有那么点关联,若非他平日里的吝啬,新二团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弹尽粮绝。不过,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孔捷心里虽然犯嘀咕,却也不好意思再向李云龙抱怨。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是厚着脸皮向陈顾问哭穷,也要设法多争取一些火箭弹来增强实力。“团长,鬼子的迷你坦克快逼近了!”一名战士的提醒打断了孔捷的思绪,他迅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他举起望远镜,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只见敌军的迷你坦克,宛如钢铁巨兽,轰鸣着直线逼近,车顶那十二点七毫米的重机枪,喷射出如暴雨倾盆般的子弹,将地面鞭挞得尘土飞扬,烟雾缭绕。
新二团的勇士们,只能蜷缩在战壕的怀抱中,连探头换气都成了奢望。那八辆坦克,犹如一支锋利的箭矢,编织成一张死亡的网,直指三营七连的坚固防线,仿佛要将之洞穿。
“糟糕,防线有破绽!”孔捷心急如焚,眼中闪烁着焦急的火焰,“机炮排的兄弟们,把所有火箭筒小组都调集过来,务必让那些小坦克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而此刻,一营因消息滞后,加之日军炮火的猛烈压制,行动迟缓,尚未抵达第二道防线。于是,七连与一营之间,便出现了一道致命的缝隙,仿佛是大自然的一个疏忽,若再拖延片刻,这道裂痕或许就能被悄然填补。
然而,日军却如鬼魅般迅速,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机会。坦克编队犹如狡猾的猎手,虚晃一枪后,猛然间加速,直插这道薄弱的防线。
“娘的,给我狠狠地打!”孔捷的怒吼,几乎要淹没在机枪的咆哮之中,如同狂风中的惊雷。
哒哒哒……机枪手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灵活地调整着枪口的方向,将一枚枚大口径的子弹,如同愤怒的流星,射向日军坦克。子弹在坦克的铁皮上跳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未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装甲。
只有那些躲在坦克阴影下的日军士兵,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其中几个不幸的家伙,被飞溅的子弹击中,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孔捷见状,眉头紧锁,不满地嚷道:“捌玖式重机枪,不是说能轻松撕开这些小坦克的铁皮吗?怎么几十发子弹下去,连个窟窿都没打穿?”
一名知情的参谋迅速回应:“团长,咱们的子弹不对路,团里没配那种专克装甲的子弹。”
“奶奶的,新二团怎么啥好货都捞不着!”孔捷心里嘀咕,料想独立团定有这类装备,但现在去借,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他们有火箭筒——最新的四零火箭筒,对付炮楼那是一打一个准。听说打坦克也不在话下,连那些薄皮豆丁坦克都不在话下。
“火箭筒小组,死哪儿去了?坦克都快踩到咱战壕里了,快给老子炸过去!”
豆丁坦克身披铁甲,无视八路军的子弹,机枪口大小口径齐发,在阵地上织起一张死亡之网,不少战士不幸中弹,倒在血泊中。
这时,一名勇士挺身而出,扛起四零火箭筒,不顾枪林弹雨,半个身子探出战壕。移动靶难缠,他费时良久,精心估算,终于扣动扳机。
火箭弹尾部喷射白烟,带着一股狂风掠过战壕,“嗖”地飞向豆丁坦克。一声巨响,坦克正面被撕开口子,车顶掀飞,黑烟滚滚。
车内两名日军,瞬间被金属碎片穿透,一命呜呼。那辆坦克,成了战场上的一具黑铁棺材,静静诉说着战场的悲欢离合。
“好样的,给老子继续狠狠地打!”
落井下石,总是那么畅快人心。七连长率领战士们,对失去掩护的日军展开了猛烈射击,誓要将其消灭殆尽。
火箭筒小组频频开火,虽有新手偶有失手,但八路军火箭筒数量占优,如狼群围猎,最终占据上风。
然而,战斗无情,仍有战士不幸被日军击中,倒下。但八路军的火力不减,誓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一辆辆小巧的“豆丁”坦克在炮火中逐一陨落,变成了日本坦克兵的致命囚笼。然而,日军的战略目标却也悄然达成。
当第七辆“豆丁”坦克轰然倒下,紧随其后的步兵借着坦克的掩护,如潮水般涌入战壕,将新二团一营的队伍一分为二。
孔捷的目光紧锁战局,心中五味杂陈,难以明状是喜是忧。日军显然未曾料到,对手竟拥有如此众多的火箭筒,以致他们的坦克部队在这场战斗中几乎全军覆没——十二辆坦克,仅剩残骸遍地,最后一辆也命悬一线。
另一边,孔捷心中又添新忧。一营在此前的激战中已饱受日军轰炸之苦,损失惨重。如今再被分割包围,短期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时间一长,恐怕难逃被整建制歼灭的厄运。
更糟糕的是,正面的日军炮火依旧猛烈,不断轰击着他们的阵地。孔捷望着这一切,心中为他们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