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不解，“谁的离婚协议书？”
    “废话，当然是你的了！”傅老太太理所当然的说，“不然呢？我把你爷爷刨出来离个婚？还是让你那恩恩爱爱的爸妈离婚？”
    “我为什么要离婚？”傅行琛更为不解的反问，“是姜黎黎找过您吗？”
    所以，姜黎黎也是愿意离婚的状态喽，人家才会搬出去，跟苏家人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但人家胳膊拗不过大腿，斗不过自己的孙子，才一忍再忍！
    想到这些事实，傅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她能忍，她没来找我，是我奶奶我忍不了！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孙子！”
    傅行琛显然不信，“我哪里让您觉得丢人了？”
    “我们傅家打几百年前便是名门望族，世世代代的男人都钟情一心，靠的是本事留住女人，你靠什么？靠你的家世比人家好，靠你的力气比人家大？你真喜欢，用心去追啊！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你不丢人谁丢人？”
    傅老太太虽不清楚内幕，可不用想也知，傅行琛走到这一步还不离婚，就是不想离。
    为什么不想离？肯定是对人家有感情？
    “喜欢？”傅行琛冷哼，“谁告诉您我喜欢她？”
    “这么说，你不喜欢？”傅老太太侧睨着他。
    他怔愣半秒，点头，“不喜欢。”
    傅老太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他坐下，“来，奶奶给你讲个故事。”
    傅行琛耐着性子坐下，他实在拗不过这老太太，怕撂挑子走人把老太太气病了。
    “三十年前，你爸遇到了你妈，一见钟情，穷追猛赶，又是献殷勤又是卖惨，你妈就是不肯答应，眼里只有工作。你爸追了她整整三年，最后你爷爷出面，给了你妈一笔钱，让她去别的城市生活，离开你爸，结果你猜怎么着？”
    傅老太太拍了下桌子，问他。
    他摇头，不知，第一次听奶奶讲起父母年轻时的事情。
    一见钟情，追了三年，他心底是震撼的。
    “你妈拿着那笔钱到医院去了，她怀疑自己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心里泛疼，喘不过气，难受，导致她全身都不舒服，总想哭，心情不好，注意力不集中。”
    傅老太太讲到这儿，又是无语又是想笑，“医生告诉她，这是心病，给她找了心理医生疏通，将他们的事情全盘托出，人家医生说了，你这不就是喜欢人家，要分开了所以才心痛吗？她不信，结果你爸听说他病了在家里逃出去找她，见到你爸的那一刻，她好了，心也不疼了也不哭了，浑身都得劲了！”
    傅行琛不知道这段故事有没有夸张成分，但他听出傅老太太的意思来了。
    爱而不自知，这是在点他也这样。
    他脑海中浮现姜黎黎那眼眶红红，眼眸莹润着泪珠的模样。
    那样子，确实让他心脏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能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蓦地，他不可思议的笑笑，“奶奶，我妈那个年代的人单纯，现在是什么年代，您难不成是觉得，我跟我妈一样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傅老太太盯了他几秒，“好，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你妈那个年代的人就是单纯含蓄，那我再借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你是傻叉！”
    “……”傅行琛被骂的猝不及防，一时表情是生理上的凌乱，多少年来就从未如此失态的懵逼过。
    “签不签！？”傅老太太把离婚协议书跟笔往他面前一推，“不签，你就傻双倍！”
    她一直想去找姜黎黎，聊聊傅行琛的事情。
    可是自从年会那晚，傅行琛默认记者误会林夕然是傅太太，她就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姜黎黎了。
    她想过跳出来澄清，打了孙子的脸，可转而一想强行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搞不好他们的关系会更糟糕。
    傅斯军总说，相信傅行琛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是解决了，暴力方式，她实在无法忍受他再折磨姜黎黎了，让傅行琛离婚是她最后为姜黎黎做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傅行琛被她骂的脸色不好，站起来就往外走。
    显然，这个婚他不会离。
    傅老太太在他后面拍沙发，气的牙痒痒，“不离还不好好把人哄回来，傅行琛你有本事这辈子都这么倔！有你求着黎黎原谅你的那天！”
    原谅？
    这个词，根本不存在于傅行琛的世界里。
    就算有，也是只有他原谅别人的份儿。
    ——
    姜黎黎连续两天没上班。
    期间姜恒来过一次，在她这儿吃了饭，说了说他工作上的安排。
    他与几个朋友合伙研发了一款小游戏，需要钱投资，姜成印给了他两百万。
    钱是哪儿来的，姜黎黎不清楚。
    但她只知道，姜恒生病期间，姜成印那些‘穷酸相’都是演出来的。
    因为知道她舍不下姜恒，一定会想办法。
    不过她当时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因为姜成印还是会铁了心不管姜恒，逼着她管。
    “姐，春节……你回家吧。”姜恒来这儿的目的，还是想让她回去。
    因为不忍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的。
    姜黎黎告诉他，“春节我去国外参加比赛，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要走了，我没告诉过你？”
    姜恒听她说过比赛的事情，但压根没想过春节前就要出国。
    “你一个人吗？哪天去？”说着，他掏出手机，查看行程，“去多久？”
    “比赛是封闭式的，你陪我去也没用的，去多久还不一定，万一没晋级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姜黎黎一眼便看出他要去，她拍了拍他肩膀，“到时候姐姐给你带礼物回来。”
    她这便是不让他去的意思。
    姜恒研发的那款游戏，更好年底上线。
    在他出事之前，游戏上线的事情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只是耽搁至今而已。
    他去不了，只能再三的交代姜黎黎，“那姐，你出国一定要小心……”
    他叮嘱一番，待到快傍晚才回家。
    他刚进门，张青禾起身迎过来。
    “怎么样？你姐松口了没有？”
    姜恒摇头，“没有，不过她不回来是因为春节要出国去比赛。”
    张青禾一怔，语气惊讶，“比什么赛？”
    “设计比赛，她学室内设计的，那是国际大赛。”姜恒刻意强调。
    让他去问姜黎黎回不回来，是张青禾与姜成印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们又揣的什么心思，但他之所以去是有把握在家里保护好姜黎黎。
    说完他上楼去。
    张青禾思考了几秒，掏出手机就给姜成印打电话，“老公啊，黎黎要出国了，她要是走了你是不是没办法跟钱家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