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也连不上梦的虞时玖恨恨地拍了拍枕头,黑着一张脸爬起来了。
该死!
好不容易做一次美梦,就这么被打断了!
更气人的是,他现在竟然回忆不起来当时在梦里吃的美食是什么味道的了——
咕!
虞时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以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
咕咕——咕!
虞时玖:“……”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经过一晚上已经消化到扁平的肚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幻听。
他的肚子,刚才是真的叫了。
“……饿了。”
虞时玖后知后觉地自言自语,侧头看向旁边被窗帘遮掩着的窗户。
和昨晚临睡前一样,这扇窗户没被风继续吹开,窗帘安静地垂着,隐隐能看到窗外的阳光。
饿了的虞时玖打算去找点吃的,但在下楼前,他觉得得打开窗户让房间透透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房间透着一股奇怪的血腥味——是因为昨晚脱掉的衣服没洗吗?
虞时玖不再多想,下了床立刻跑到另一个床铺前爬了上去,伸手将窗帘往旁边一拉。
刷拉——
窗帘被拉开,窗户外,那株伸生长的极为艳丽的玫瑰在太阳下微微有些萎靡,深夜时娇翠欲滴的花瓣耷拉着,隐隐有些泛着枯萎的焦黄。
虞时玖:“……”
他隔着窗户认真看了看玫瑰花,敢肯定对方在一夜之间又长高了一些。
昨晚它们还只是靠近窗户下沿的位置,只有长的最漂亮的那朵玫瑰才险险地靠近玻璃……而现在,另外那些玫瑰也开始靠近玻璃了。
漂亮是很漂亮……但在游戏里这种诡异地情形,一定伴随着不同程度的危险。
但,那又怎么样呢?
虞时玖笑眯眯将窗户玻璃上的插扣打开,随着玻璃门被推开的细细吱呀声,窗户被彻底打开了。
那些贴在玻璃下方的玫瑰花们也被推的往后退了退,耷拉着花苞静静垂落在半空。
与此同时,玫瑰花上那股奇特的芳香冲进虞时玖的呼吸间,令他昏胀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咦?
虞时玖诧异地望着玫瑰花,倒是没想到它们竟然对自己并没有坏处——难道说这些诡异生长的玫瑰花其实对玩家并没有恶意?
就在虞时玖准备下床时,他隔壁不远处的窗户突然也响起了开窗户的声音。
虞时玖下意识瞥了一眼——
窗户边,探出半个脑袋的长发女人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足有半个胳膊大的剪刀剪向她面前的玫瑰花。
咔嚓——咔嚓——咔嚓——
没一会儿,长到窗户前的玫瑰花们就被女人全部剪断根茎拿了起来。
是“小姐”。
小姐没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认真的将自己窗户前的玫瑰花全部剪断根茎收起来后,才有些艰难地拿着那把大剪刀往后退了一步。
也就是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
“姐姐早上好呀!”
小姐吓了一跳,手里的大剪刀“啪”的一声落地,和地砖接触发出刺耳的坠落声。
虞时玖表情不变,依旧笑眯眯一张脸,还伸出手对着此刻缓缓侧过头的小姐挥了挥。
“在这呢在这呢!我在这呢!”
小姐:“……”
屏幕前的玩家们:“……”
这个疯子在干什么?!其他玩家恨不得自己别被npc记住,他偏偏就要让npc记住自己!这是生怕自己身上的仇恨值不够高吗?!
小姐这时也看到了旁边不远处的虞时玖。
她望着少年那张带着笑容的脸,有些磕巴地点了点头,声音很小:
“早上好。”
说完小姐就打算转身,却又被虞时玖叫住:
“姐姐很喜欢玫瑰吗?”
虞时玖望着小姐,目光落在对方此刻被不少玫瑰花刺扎破的手,伸手弹了下自己面前的玫瑰花苞,嘴甜道:
“可惜我这里的玫瑰花还没开,不然的话我肯定要把我这里的玫瑰也剪下来给姐姐。”
小姐:“……”
见旁边那个面貌俊秀可爱的少年一直笑嘻嘻盯着自己,小姐苍白的脸蛋诡异的红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
“那还是喜欢呀。”虞时玖继续道:“等我这边的玫瑰开了,一定剪下来送给姐姐你,不过到时候得找姐姐你借一下剪刀啦。”
——那把剪刀一看就很棒!说不定也是和水果刀一样附有诡异能量不会断的武器一样。
一眼就看中小姐(剪刀)的虞时玖稳定发挥:
“姐姐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饭?”
小姐:“……”
她红着脸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玫瑰花,低声点了点头:
“我也有点饿了,那,那一起吧。”
虞时玖笑的更开心了:“好呀好呀!姐姐你等等我!我这就穿鞋出来!”
说完直接收回头,跳下床铺穿鞋去了。
我的大剪刀!等我!
小姐:“……”
她望着瞬间不远处空荡荡的窗户,目光微微空洞了几秒。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的……”
——————————
这边快速穿好鞋走进卫生间内开始洗漱的虞时玖忙的飞起。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刷牙一边用手不断扒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虞时玖的头发确实太长了。
一开始进入黎明游戏时长发还只是快垂在肩膀上,现在是已经耷拉在肩膀上往下还长一点了。
乍一眼看着像是个短发的瘦弱小女孩。
他以前在疗养院时都是护士随便拿剪刀咔嚓一下的。
镜子里扒拉着头发的虞时玖:“……”
他吐出嘴里的泡沫,呸了一声,准备这次通关后就去城镇里找个理发师给自己剪剪头发。
自己才不是什么瘦弱小女孩,他明明超级强壮——
咚咚咚。
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了。
虞时玖刷牙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快速漱口吐泡沫,随意捧了水洗完脸后扒拉着头发走向房门。
“谁——”
房门外,许寒和何玲玲同时抬头,后者眉眼处有些警惕:
“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