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疑云遍布,但也知道当下最要紧的事,是抓墨渊。
人群峰涌而上,冲在最前面的,是天曦宗宗主,紧随其后的是白霖。
墨渊面对多人围剿,到底一时没走成。
“墨渊,当初我宗好心收留,却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恩将仇报,说,你到底是怎么让那么多家主为你隐瞒黑裂缝的事的!”
天曦宗宗主厉声质问。
墨渊面上却波澜不惊,“宗主大人,要为我按罪名,多得是,何必编织一个来诬陷我呢?”
天曦宗宗主皱眉,满眼失望:“你还想狡辩?”
墨渊平静地望着他:“上一任魔主确实有能转移黑裂缝的秘法,但是我继任以来,却从未如此干过,就算是上一任魔主,也只是转移给世家,从未跟那些世家家主联系过。”
“荒谬之至,若不是你们魔族的手段,那些家主为什么会为你们隐瞒黑裂缝的事?”
墨渊脚底下渐渐亮起翠色的光芒,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没理由说谎,无论我承不承认,魔族与人族永远是对立的,与其说怀疑我们魔族,不如想想是不是你们修仙界内部出了问题。”
天曦宗宗主明显拿不准,白霖皱眉:“师父,魔族的话哪里有可信度?”
说罢,他举剑攻去,墨渊扯了扯唇,却是彻底消失在原地。
白霖扑了个空。
白霖跟天曦宗宗主看着残留在地上的阵法气息,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这是……
……
曲真喝了月惜朝熬制的汤药,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却被人寻了。
曲真望着洞府门口处的白霖,他的脸上有难以掩藏的失望跟严肃。
“宗主请你去一趟议事大殿。”
他冷声道。
曲真听出了白霖话中的不对劲,笑了笑:“这个时辰,我该吃饭了,若是宗主实在急,不若请他来见我。”
白霖蹙眉,忍了忍,才道:“此事事关重大,是关于柳师妹之事,你……干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事,宗主长老们都会在,你不去不行的。”
曲真眼中浮现出讶然之色,柳楚的事她做得很隐秘,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柳楚在她死之前,应该也不会恢复记忆才是。
白霖察觉到这神色变化,心中更是失望,没想到曲真竟真会如此心狠手辣。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了问题,但是曲真其实并不是很慌乱。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要给贵宗一个面子的。”
议事大殿。
曲真一眼先见到的,便是柳楚。
她站在天曦宗宗主身旁,几位向来严肃的长老,围在她的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方城在一旁百无聊赖。
柳楚则眼眶微红,不断抹眼泪,仿佛受尽了委屈。
曲真的目光放在她手中的镜子身上一瞬,看向了天曦宗宗主。
他原本是坐着的,见曲真进来便站了起来。
“曲真,对于我宗柳楚灵根变成五灵根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很可惜,但是,这怕也是柳道友心之所愿,我恭喜她。”
方城的嘴角微勾,很快就隐了下去。
其他人无不心中一梗,柳楚狠狠攥住了拳头。
她恨声道:“曲真,先不说你的行径,你这般话,真的是正派所为吗?”
变成废物五灵根真的让柳楚受了很大的刺激,连态度都掩饰了。
曲真眨眨眼:“我只是顺着柳道友的心愿说,当年宗门纳新,你究竟是怎么说的,我相信当年的人寿命没那么短,可以作证吧?”
天曦宗宗主努力克制着怒气:“诡辩!”
他看向柳楚:“楚儿,把尘缘镜拿出来,让曲真好好看看,它记录的一切!”
若是曲真如今是普通人,天曦宗宗主大可直接将曲真关起来,让她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可是如今大陆的未来,还得靠曲真。
她的师父,还是元婴大能,莫黎两家家主也跟忘忧宗交好。
他只能动之晓情,让曲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柳楚抹了抹眼泪,将自己个人赛中得的奖品拿出来。
小小的镜子立即浮现曲真剥柳楚灵根的画面。
柳楚恨恨地盯着曲真,字字泣血:“曲真,我就想问你,我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般不留情面?!”
曲真平静道:“自然很大仇很大怨,这事确实是我干的,你们想怎么样?”
天曦宗的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天曦宗宗主被曲真这无所谓的态度搞得气恼不已。
“若是你有些良心,也该自己领了这杖责三百!”
柳楚明显不满这处罚,实在是太轻了,竟然把她的灵根挖出来,怎么着也应该让曲真为自己的灵根陪葬!
再让她宗门陪灵石万千!
曲真笑了下,道:“我只是正当防卫,何错之有,这三百杖,我不可能受着!”
天曦宗宗主大怒:“冥顽不灵!”
大殿内气氛一时凝住。
其他长老在一旁结巴打着圆场:“宗主息怒,曲小友好歹也算是我们天曦宗的救命恩人,还未恢复好呢,就被叫来问话,自然会有些脾性。”
方城慢条斯理地道:“我相信曲道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不妨让她说说,这正当防卫是怎么回事?”
天曦宗宗主一噎,忍了忍:“那便听师叔的。”
曲真慢悠悠地道:“尘缘镜可记录世间的一切事物,那它定能记录我剥你灵根的原因,镜中的地方明显是我的洞府,我将你叫来我的洞府剥你灵根,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柳楚神色一僵,眼神乱瞟,“是这样没错的,但是除了刚才放的画面,之前的事,就在无记录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你会选择在你的洞府做这事。”
“尘缘镜之前画面丢失一般都是永久性的,不巧,我们这有一人能解决。”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纷纷叫了声:“黎家主,莫家主。”
黎子生披着狐裘,身后还跟着忘忧宗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