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以掳掠青年壮丁、凌虐妇孺为主;
二次,则专注于洗劫金银财宝;
三次,搜寻生还者,继续劫掠财货、粮食和女子;
直至无法计数的轮回...
一夜之间,屹立西北边陲数百年的淮州古城,沦为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惨叫与女子绝望的哭喊交织,血腥与硝烟的味道交织,还有北方士兵肆意的狰狞笑声响彻云霄。
黎明将至,云州前军主将冯汉青率八千铁骑赶至淮州,目睹城门紧闭,火光映天,惨嚎不断,一时眼前一黑,坠马不起。
另一边,负责守城的罗琛,直到深夜才被拉尔多从翠香阁中以一瓢滚烫的马尿泼面唤醒。
酒醉方醒的罗琛,耳畔城内的悲鸣连绵不绝,终于意识到灾难降临,突厥军队已悄无声息占领城池。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
次日清晨,当东方初露晨曦,一缕淡淡的鱼肚白渐渐铺满天际,泸州城北伐大军的先锋主将尉迟恭派遣的斥候,如同破晓的第一声鸟鸣,急切地将淮州陷落的消息带回营地。
闻此噩耗,泸州城内的北伐大军一片哗然,诸位领兵武将无不惊愕失色。
吕布得报,顿时怒形于色:“冯汉青这等奸佞小人,置国家与民众安危不顾,竟容许突厥蛮夷肆意屠杀我骨肉同胞,玷污我妇女幼童,将先王五征大漠的赫赫功绩,一夜之间付诸东流!”
“绝不能坐视不理,我即刻面见镇北王青明,请求率大军直捣淮州,誓要让那些北蛮子血债血偿,淮州遍地他们的尸体!”
言罢,吕布满腔怒火,意欲闯入中军大帐,李遥的休憩之处。
转瞬,他厉声高呼:“前锋主将尉迟恭听令!”
“末将在!”
尉迟恭虽心中暗潮涌动,却不得不强压下诸多言语,肃然而立,静待命令。
吕布果断下令:“本将命你立即整顿兵马,亲自率领一万轻骑沿淮州方向搜索前进,不容有失!”
“末将遵命!”
尉迟恭恭敬领命,转身欲离,行至中军帐口却又微一顿足,但终未回头,只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消逝于营帐之外。
望着尉迟恭那孤寂远去的身影,吕布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怎会不明白尉迟恭心中的算计,不过是为了“佐龙登基,拜相封侯”的八个烫金大字!
此乃人之常情,毕竟兄弟们在泸州首举义旗,甘冒九族之险,系生死于腰间,追随镇北王殿下,不就是为了将来封妻荫子的荣光?
镇北王李遥,文韬武略,治国有方,其封地三十六郡县赞誉有加,其德才远胜于大周朝廷那位好大喜功、性情暴虐的女帝姬妧。
执掌乾坤,安定社稷,亦是水到渠成之举。
此时外有突厥铁骑侵扰淮州,剑锋直指南方泸州,内有大周百万雄师虎视眈眈,无论天时还是地利,皆不利于镇北王在淮州即位。
若待时机成熟之日,吕布自当乐于在寒风中为李遥披上那象征皇权的黄袍,一袭绣着五爪金龙的辉煌。
“报——”
“将军,镇北王邀您前往大帐商议要事!”
突传的传令声打断了吕布的沉思,他急忙抓起桌面上关于突厥夜袭淮州、攻占边关的紧急情报,快步赶往李遥的营帐。
“殿下,紧急军情——”
“突厥十万大军夜袭淮州,西北重镇沦陷敌手!”
言毕,吕布昂首阔步步入大帐,将那还留有墨香的情报信纸递至李遥面前。
李遥正于更衣洗漱,闻言心中大骇。他一面以白巾擦去面上水珠,一面接过情报,字字斟酌,句句考量。
“可恨!罗言这老贼,为了一己私愤,竟害得淮州二十万百姓无辜遭此浩劫!”
“这些突厥蛮子更是罪不容诛,竟敢占据我国边关重镇,残害边境子民,难道真当我们泸州李家军是无物?”
李遥愤而将情报捏作一团,怒声说道:
“吕布,即刻下令,让尉迟恭率前锋并州狼骑速向淮州方向搜索挺进,务必阻止努尔哈赤的骑兵绕至我军背后发动偷袭!”
吕布回道:“殿下,末将得知淮州陷落消息后,已第一时间命尉迟恭率骑兵一万向淮州方向搜寻前行!”
听罢,李遥微微颔首,语带欣慰:“如此甚好!”
稍作停顿,他续问道:“那淮州城中的云州军,此刻身在何方?”
吕布恭声答道:“启禀殿下,据斥候最新情报,云州军前锋主将冯汉青率领的八万雄师已抵达潜龙关,未作停留,夜间便急转马蹄,回防淮州,当前正徘徊于淮州城郊之外,神风岭与虎头岭之间的地带。”
话音甫落,李遥的手指已在军事地图上笃定地标出了云州军的确切位置。
随后,他沉声命令道:“速传将令,全军即刻启程,务必赶在云州军与突厥铁骑之前,抢占险要之地潜龙关,截断冯汉青与努尔哈赤南侵之咽喉要道!”
“遵命,末将领命执行!”
吕布领旨,雷厉风行。
待吕布离去,李遥目光深沉,凝视着地图,心中思绪万千。
昨晚新纳一万虎豹骑精英的喜悦尚未消散,严酷的现实却如冷水浇头,让他猛然清醒。
他喃喃自语。
“这群突厥蛮夷夜袭淮州,一石激起千层浪,吾精心筹谋之局,瞬间风云变幻!”
言罢,他愤然掷下手中毛笔,击落在地图之上,慨叹道:“以我九万对彼二十万,局势不利犹如生米未煮成熟饭,淮州之战,谈何容易!”
“而今,唯有期待大明第一猛士徐达能够迅速攻克云州,为我方打开新局面!”
……
亳州古城,在曙光微露的宁谧中悠然苏醒,古朴的街道逐渐沐浴在晨曦的柔光之下。
泸州郊外,征南大军的营帐密布如林海,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缓缓在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晨曦中,徐达揉搓着惺忪睡眼,心下暗自嘀咕:平平安安,这一连串莫名的喷嚏,难道是泸州城里哪位温婉佳人,在心底偷偷牵挂着我这粗犷的兵士?
“报——”
“大将军,云州急件!斥候已探明敌情,云州城目前由敌方主将罗言坐镇,率十万精兵严阵以待,戒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