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鹤城一不起眼的瘸腿青年
作者:赊月赏鸭   穿越仙侠,三个仙女大佬助我求生最新章节     
    鹤城,野虎帮。
    帮主温朋吉正半躺于庭院之中独自用餐。
    身后两个衣着清凉,各处曲线若隐若现的靓丽女子正低眉顺眼为其拿捏肩膀。
    其眼皮耷拉,望着桌面少说七八个菜品完全提不起兴致。
    “呃……”
    随着他半睁半闭的哼唧一声。
    其中一个女子便起身前行,端起精小餐盘,夹了块绿蔬,轻手轻脚的睇入温帮主口中。
    “嗯……”
    继续一声略带满意的哼唧。
    女子又轻盈回到原先位置,为其继续捏着肩膀。
    “额……”
    哼唧再起。
    另一女子熟络起身,半跪在其身旁,柔和为其锤起大腿。
    一切都瞧起来轻车熟路。
    自然又和谐。
    直至堂院处有脚步传来。
    温帮主不悦侧颜瞧了瞧脚步方向。
    一个懒腰起身。
    两个侍女迅捷为其打理衣领,衣角,各处皆以葱白掌心抚平,收拾完毕,便识趣的徐徐退下。
    “温大哥!”
    未见人,已闻声。
    人随声至。
    一宽壮身影便从堂院门处快步行了出来。
    来者正是野虎帮二帮主,裴天南。
    身后紧随着一位步伐稳健,山羊胡的黑裳老者。
    最后一位行出的,是一坡脚青裳年轻男子。
    因前边裴天南和黑裳老者步伐不减,甚至还有意加快些许。
    迫使这坡脚青裳男子为了不太过落后,身子只能加速一瘸一拐跟上。
    整体瞧上去显得动静极为突兀。
    裴天南快步先至。
    瞧着一桌好菜。
    “大哥,胃口不错嘛!”
    温帮主笑着示意入座。
    黑裳老者默默来到温帮主身后。
    温帮主换了副口气,头也不回询问道:
    “如何?”
    老者低声回道:
    “进展顺利,此子随着南毗区苏捕头出了鹤城,已遣张堂主,带鬼手尺和神仙剪前去卸他一条胳膊。”
    “嗯……可以,卸他一条胳膊也够了,不伤各家面子,我们面子也拿了回来。”
    温帮主说着,正巧瞧见那坡脚青衫男子歪歪斜斜来至裴天南身后。
    眼露疑惑。
    “二弟,怎么?他谁?”
    裴天南陪着笑,酝酿了好一会,才起身拉着那坡脚青年移至身前道:
    “他啊,他是我手下一个小账房,嘿嘿……”
    “带他来这,何事?”
    温帮主知道二弟轻易不会带人来,既是带了人,还是个明显不会拳脚功夫的坡脚年轻人,倒也心生奇怪。
    裴天南猛拍那男子后背,囔道:
    “说啊,你不是说有良策嘛?赶紧说!”
    那坡脚男子,受此一掌,身形歪斜着踏近一步。
    眼眸畏缩的瞧望着温帮主,双手施着哆哆嗦嗦的礼。
    “在在在下,赵,赵赵良婿,拜……拜拜见温帮主。”
    “免礼,说吧。”
    温帮主说着,瞧其吞吐又哆嗦的模样,略带讥笑继续道:
    “良策?让我看看什么是良策。”
    赵良驸连吸了几口深气,势在缓和自身紧张。
    毕竟一下从小小账房,能独自面见野虎帮的两大帮主,这对他来说是不小的压力。
    情绪得到缓和,赵良驸面带自信的道:
    “在,在下以为,温帮主你,你不该继续寻那寻欢楼莫公子的晦气。”
    此话一出。
    温帮主眼神瞬间寒了下来。
    端凝赵良驸上下。
    冷言道:
    “为什么?”
    “那,那莫公子本就身份不详,无端得到沈老板的青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所谓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她沈老板看重的,也可以成为我们所看重的。”
    “什么意思?”
    “就是她沈兮湄所想要招揽的,也可以是我们野虎帮所要招揽的。”
    赵良驸谈及沈兮湄时,眼中越发坚毅,话也越说越顺。
    “你从哪里知道沈老板所要招揽他?”
    “在下身处账房,闲暇时段较多,常与帮派众人,乃至客栈宾客,街坊邻里闲聊,所以能知晓些讯息。
    那莫公子,才来鹤城不到两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得沈兮湄如此垂爱,帮主也知沈兮湄手段,昨夜她不惜连夜来帮派之中寻求做伪供之行径,光是这点,温帮主就不觉可疑吗?”
    “有何可疑?这沈兮湄缺兵少将,碰见个有些本事的少年,卖卖力气想招入麾下,也不足为奇。
    我们和她可不同,这点本事的人。
    我们野虎帮不缺。
    就他这个年纪,真想入我们野虎帮都得三叩九拜。
    还想我们去招揽他?
    呵。
    笑话。”
    温帮主不屑解释,同时面色一寒。
    “不会这就是你所谓的良策吧?”
    “不,我所谓之良策,是和我们野虎帮有关。”
    赵良驸投石问路的第一招已经失效。
    看来野虎帮并未看好那莫公子。
    “嗯,说来听听。”
    “依旧是那话,帮主你不该继续寻那莫公子的晦气。”
    一听此言,温帮主猛拍桌面。
    身影一掠。
    单爪掐着赵良驸咽喉直接按倒在地。
    同时厉声道:
    “你是健忘还是特意来寻本帮主开心?”
    “大哥,大哥息怒,你给他说完,说完不满意,不用你动手,我就帮你解决了他……”
    事发迅速。
    裴天南慌忙起身劝解。
    温帮主稍一犹豫,这才撤掉手爪起身。
    “继续说。”
    “咳咳……咳……”
    赵良驸侧身以手撑地,止不住的咳着。
    良久才歪扭扭的直起身。
    但他的眼神却已无任何畏惧。
    甚至身子无形中也变得更笔直了些。
    他拍了拍身上尘灰,
    定了定神,才继续道:
    “昨夜寻欢楼之事,已经传遍鹤城。
    虽然有损了我们野虎帮的声威。
    但未尝不也是一个机遇……
    温帮主,我们野虎帮合并了不少帮派。
    各个帮派之人,行径素质参差不齐。
    从而导致我们野虎帮声名已经越发狼藉。
    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重塑声威。
    就以此为例。
    我们只要不再为难莫公子,同时告诫帮派众人,所行盗窃,欺良,拐骗等等肖小之事,我们野虎帮所不允许,所不包庇,更会严而惩之。
    让这刚合并不久的野虎帮。
    能有重新洗白,换副面孔的机会。
    再以此为基调。
    我们野虎帮可以在南毗区花费点钱粮。
    只需设置三个粥点。
    就能为鹤城缓解南毗区积压,且不断有难民涌来的困境。
    只需坚持三月。
    虽然会浪费不少钱财。
    但这些并不熟悉鹤城底细的难民,受此援助。
    定会为我们野虎帮摇旗呐喊,扶正声威。
    只要帮派上下严以律己。
    鹤城也定会对我们野虎帮有所改观。
    只需一年光景。
    我们野虎帮的口碑绝对会颠倒过来。
    凭借我们兵多将广的优势。
    再凭借这一年积累下来的声望,到时只要得到鹤城帮扶。
    我们的生意甚至能扩大至鹞城,顺宁城。
    待能在三城站稳脚跟。
    那日后我们还能开枝散叶至其他国家。
    甚至其他州。
    通州的珍稀草药,野兽珍骨。
    交州的金银矿石,各类玉石。
    渗州的良木。
    恬州的海产珍珠,凝蛟石。
    等等等,数不尽数。
    只要我们能把这经商网编织而成。
    物以稀为贵。
    它州所盛产之物,我们低收,再转运其他州高价卖出。
    各州之物经由我们源源不断的转手。
    那野虎帮的财富,绝对是以百倍,千倍,乃至万倍的速度增长。
    不止于此。
    真到那时,各州各国的讯息都能让我们尽快掌握。
    投他国所需,救他国所急。
    财富,声望皆是滚滚而来。
    而我们只要像宁国这番动用资源进贡天元门以求庇护。
    我们仿之。
    把所赚之钱财半数进贡。
    他们修行之人,自持清高,维持门派却又离不开这些凡间俗物。
    更别提那些珍稀草药与珍稀矿物。
    这样无须他劳,便有源源不断之财物,以及所需之物进账。
    他们必定笑而纳之。
    这样不仅能得到各州门派之庇护。
    到时我们子子孙孙甚至都能以此合作关系入门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竖子狂妄之言!!!”
    一直在静静聆听的那黑衣老者终是听不下去,开口笑骂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良策吗?无知小儿,尽是虚妄之谈!”
    老者踏前,更为气势凌人的责问道。
    赵良驸却也不惧,歪扭拧上一步。
    “我所言何为虚妄,还请老先生赐教。”
    “你所言皆为空洞,你可知各国各州之关系,可知其中深埋了多少人情世故,可知光是我们凌州路途,多少路能走,多少路不能走?!更别提你未曾去过之它州!”
    “我为何不知?!”
    赵良驸神情激动的从怀中抽出一册本子。
    “凌州地势我已熟读于心,这所有途径鹤城的商团,镖局路线,我皆有画图,其中所交谈的各种资源价格,我每月皆有记录,所有风土人情,大事小事,每每听闻我都记录在册。
    至今已五年有余。
    我能夸下海口,就地理而言,您老所知,甚至不及我之一二。
    世间辽大,我定然有不识之物。
    但我有了望之心,好学之心,奋斗之心!
    所以为何你就能定我个虚妄之谈?”
    赵良驸读书人特有的傲气,言语犀利敞亮。
    但明显已经冒犯了这黑裳老者。
    老者阴着脸,并不急于还口,而是目光逐渐聚焦在赵良驸的瘸腿上。
    “竖子赵良驸,你既知道那么多,那么你告诉我们,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你的家境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冷笑询问,表情开始变得耐人寻味。
    赵良驸闻言,原本表达心中所想之激扬神情终是缓慢变得落寞。
    歪扭站姿也变得有些倾斜摇晃。
    “你既不说,那我替你说!”
    “你这嗜赌之人!把自己刚过门的新娘都赌输了,所有家当也全都赌输了!
    更是在赌场被人打断了腿!
    现在得到喘息的机会。
    又跑来蛊惑我们帮主,是也想把帮主引入歧途!
    把整个野虎帮都赌输掉吗?!!!”
    老者说着,上前一把狠狠夺过其手中笔册。
    “一些无趣记录,也想让它成为你的赌资吗?真是可笑!”
    “狂妄自大的赌徒!”
    手心一握。
    整本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手册便在老者手上溶解焚烧开来。
    二帮主裴天南见温帮主一直默默观望,瞧着并不想阻拦。
    霎那间也是瞧清了形式。
    猛的上前一脚,直接踹翻了赵良驸。
    “它娘的,你这贱种,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良策,原来是对我们野虎帮不安好心啊!”
    说着更就是往已经倒地的赵良驸脑袋猛踢两脚。
    “干!”
    脚上踢得迅猛,几下就把赵良驸踢得昏死过去。
    “得,别打了,别把我这地给弄脏了,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温帮主开口示意。
    听到这话。
    裴天南才单手提着赵良驸卷缩的身躯,骂骂咧咧的往门外走去。
    刚像丢垃圾般丢出门外小巷。
    裴天南又是泄愤般的猛踢两脚。
    忒了口唾沫后,才愤愤转身离开。
    许久。
    赵良驸歪歪斜斜的想以双臂撑起身。
    刚起身过半,头重脚轻的又跌倒在地。
    良久。
    慢腾腾躺坐起来。
    赵良驸呆望地面。
    嘴中喃喃。
    “娘子……我,我又输了。”
    “这世间……只,只,只有你能懂……”
    “我真的……要,要坚,坚持不住了……”
    再瞧。
    单薄狼藉的身形上。
    染血面目。
    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