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时家的人杀了我们的男人,就这么算了?”
韦玲霞自认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团队了,所以对团长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她们好不容易把时家和庞家孤立起。
现在团长带头破坏游戏规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合群了?
团长的眼角宛若打了褶皱,还是好言好语的劝道:
“你们还是要现实一点儿,现在的世道跟以前不一样了,时家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为了团队的和谐,团长还是尽量的不想与人起冲突。
他话说的很委婉,脸上的笑容也让人觉得很真诚。
可是张雪瑶不干,
“时家人不要脸,破坏了我们团队的风气,要我是你的话,我就把时家和庞家的人赶走。”
团长好奇的问,
“赶去哪儿?这废土又不是我的领地,我也没有领地权。”
“所以,我有什么权利把人赶走?”
再说了,时家现在住的地方都竖起了围墙,还用了水泥加固。
就算是想用强的,也没法儿把时家和庞家的人一起赶走。
韦玲霞和张雪瑶这不是在说痴话吗?
韦玲霞跳脚,“团长,你没办法带领我们团发展强大就算了,你是个懦夫我也能理解。”
“现在就对付几个老弱病残,你都这么不中用?”
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团长收起脸上的笑容,示意身后的老婆带着罐头回去。
他认认真真的对韦玲霞说,
“你也说了她们就几个老弱病残,那你们去对付不就得了?”
“你们这段时间做的事,我有干涉过你们半分吗?我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就希望你们能成功哇,可你们怎么连几个老弱妇孺都赶不走?”
诚然,废土发展至今,不会有人当真是个傻白甜且心思单纯。
也不会有团长,当真是个没什么心机和脾气的和事佬。
韦玲霞和张雪瑶被噎住。
她们被团长气得跳脚。
见团长摆出一副老干部一般的平静姿态,韦玲霞就怒道:
“你不管事,那也不要助纣为虐吧。”
团长又笑,“那可没有,我一直当时家人是一窝傻子,看,我用那么多垃圾换了罐头,我怎么是助纣为虐?”
“我可是在残害并欺骗时家。”
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
时家的确是个垃圾收容站。
团长也没说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韦玲霞和张雪瑶就是被团长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给刺激的火冒三丈。
张雪瑶大声的吼道:
“你根本就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团长你这样做,会众叛亲离你信不信?!”
“那就把团队解散了吧。”
团长背着手,慢悠悠的往自家篷布走。
活都活不下去了,这废土里吃的东西越来越少。
他哪里还有心思打理团队里的事?
更何况他的团队这么弱小,队里的青壮男人一个个的离开。
一开始,团长还会想着挽留。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个龙傲天的梦?
废土第一年的时候,他雄心壮志。
废土第二年,这种雄心壮志就被现实磨灭。
一直到现在废土第五年,团长巴不得甩掉这一团的老弱妇孺。
饥肠辘辘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幺蛾子。
团长摇头,“你们喜欢玩?我没时间奉陪。”
“走了走了,你们要走的,也赶紧的走吧。”
他这态度,让韦玲霞和张雪瑶陡然心慌意乱的。
韦玲霞还要再说什么。
张雪瑶却是一把抓住了韦玲霞。
等团长走远,张雪瑶才低声问道:
“你们家的篷布里,还剩下多少吃的?”
“干嘛?”韦玲霞心生警惕,生怕张雪瑶找她借食物。
张雪瑶却是一脸的心焦,
“你看到团长他老婆没?刚才她提的塑料袋里,一堆的肉罐头。”
“但是我们家的粮,快要见底了。”
韦玲霞一巴掌打开张雪瑶的手,冷声的警告,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去跟时家那个肥婆去服软。”
“而且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是你说,要用这种方式,逼时家的人融入我们,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
计划都已经进行到这里了。
这个时候去跟时月白讲和,岂不是功亏一篑?
张雪瑶不说话。
她是想运用这样的心理战术没错。
废土之前,她从小学到大学,运用这样的心理战术,不知逼迫过多少人向她低头。
也不知带头孤立过多少人。
但是这一招,现在好像不怎么管用了。
尤其是团长今天带头找时家那窝智障换物资。
虽然团长说的很符合弱肉强食的逻辑。
但是就是无形之中,赤裸裸的打了张雪瑶的脸。
韦玲霞不搭理张雪瑶的沉默,她看向身周其余的人,
“你们怎么想?”
一个瘦的胸部垂落的,像是两个空袋子的女人,腆着脸笑道:
“我们肯定都听玲霞和雪瑶你们的。”
大家纷纷点头,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笑。
韦玲霞放下心,狠狠的瞪了张雪瑶一眼。
看吧,就只有张雪瑶一个人,因为团长的态度而动摇。
煞笔。
天色晚了,团长的篷布里,一家大小终于吃上了肉。
而韦玲霞一直在训斥着张雪瑶的意志不坚定。
就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几个女人悄悄的拿上自家的垃圾,绕过了沟渠,跑到了时家的围墙外面。
“喂,时月白?”
“时月白在不在?”
“我们来找你换吃的。”
她们缩头缩脑的,生怕被韦玲霞和张雪瑶看见。
但是她们实在是太饿了。
张雪瑶让她们孤立时家和庞家,她们做了。
但没有任何作用。
还眼睁睁的看着团长,换走了那么多的肉罐头。
那些宠物罐头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雇佣兵团又不能变出罐头来,给时月白的再多,也是数量有限的。
所以她们着急。
生怕明天团长又拿一次性的碗筷垃圾,去换时家的宠物罐头。
她们支持不下去了。
她们想要跟时月白和好。
“哧啦”一声,床单门帘内,发出一声响动。
时幺幺走出来,站在门内,用着清脆且稚嫩的声音说,
“我姑姑说,我们已经与你们割席,让你们吃垃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