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这里交给你了,给我敞开了杀,敞开了抢。”
“好嘞,爷您放心,兄弟们给我杀呀!”
“杀、杀、杀。”
看着冲上去的亲信,海防同知只是躲在后面笑了笑,老大的吩咐他还没有忘。
“走。”
于是他带着几个人,骑上早就准备好的快马直奔水师大营。他需要出现在那里。
当这群假海盗冲进月港时,寂静的夜晚瞬间被喊杀声和哭叫声打破。
留守在月港内的明军水师官兵在睡梦中被惊醒,仓促应战,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明军水师一时间死伤惨重。
他们多时不参加军事训练,战斗力 也就比一般人强一点,怎么可能比得上海防同知的亲信,毕竟人家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有肉吃,可不像他们。
一个年轻的水师士兵刚拿起武器,就被迎面冲来的假海盗一刀砍倒。他的同伴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海盗都蒙上了脸,带有一丝神秘感,惊恐之下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而且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兄弟们,顶住啊!援军马上就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百户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混乱中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假海盗们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砍杀抢掠。商铺被洗劫一空,房屋被点燃,火光冲天。
他们可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欺压百姓可是他们擅长的,说了人的欲望一旦被点燃,就只能用鲜血去抹平,而且他们这些亲信平常是看不起这些战兵的,毕竟和他们所处的体系有所不同。平常基本没有什么来往,此刻下起手来也不必顾忌。
混乱充斥着整个月港。
百姓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妇女抱着孩子,老人步履蹒跚,人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个小女孩在人群中哭泣着寻找父母,却被混乱的人群冲散。一位老者试图阻止假海盗的暴行,却被无情地杀害。
整个月港陷入了一片血海与火海之中,惨状令人心碎。而这背后的阴谋,还在黑暗中继续蔓延。
与此同时,老二(饷税提举)在听到喊杀声后,也立刻带着一群亲信爪牙冲向存放账目的库房。
此时,守在门口的两个水师官兵,没有丝毫的防范,甚至还抬手行礼道:“见过提举大人。
饷税提举听见他们的话,只是诡异地笑了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和善,更没有回话。
那两人虽然有些不解,也不敢多问,但他们不开口,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饷税提举的亲信爪牙毫不犹豫的抬手射杀了这两个守卫。
接着便冲进入库房,他们在堆积如山的账册中疯狂翻找着,眼睛里满是贪婪和癫狂。凡是可能暴露他们贪污罪行的账目,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投入熊熊烈火之中。
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他们扭曲而狰狞的面孔。他们的表情在火光中显得越发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快,都烧干净,不能留下一点痕迹!”饷税提举嘶声吼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疯狂。
火焰越烧越旺,吞噬着一本本账册,黑烟滚滚升腾。
然而,他们的恶行并未就此停止。
“走,去督饷馆,把那也烧了!”老二挥舞着手臂,带领着爪牙们冲向督饷馆。
到达督饷馆后,他们四处泼洒燃油,然后点燃火把,扔向各个角落。
由于现在是深夜,督饷馆里也没有几个人值守,一切都异常顺利。
仅一瞬间,督饷馆也陷入了一片火海,半边建筑被大火无情地吞噬着。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
老四(市舶司提举)则带着另一帮亲信冲进附近的村子,毕竟光港口死的那些人完全对不上,再多杀些百姓,一则轻壮男人可以充当水师官兵的尸体,二则可以把罪名摊到他们的身上。
到时候就说是他们勾结海盗,偷袭了月港,也能把粤港被袭的责任推给别人,绝对是两全其美。
可这也害苦了周边村子里的百姓,一时之间哭喊声、求饶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月光下,这群恶魔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惊恐地四处奔逃,但在这群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前,他们的反抗是如此无力。一个老人试图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孙儿,却被无情地推开,冰冷的刀刃瞬间划过他的喉咙。
女人们紧紧抱着孩子,祈求着能放过她们,但这些人毫不留情,屠刀落下,鲜血四溅。
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原本宁静的村子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由于是深夜,很多百姓都在睡梦中,他们将顺从的青壮男人驱赶到一边,将水师官兵的衣服扔给他们,在刀剑的威胁下,没有人敢抵抗,因为敢抵抗的都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这些所谓的顺民,铲颤巍巍地穿上衣服,然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冒着寒光的刀尖。
“噗嗤、噗嗤。”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基本能保证一刀毙命,不会留有太多的痛苦,接着他们便像恶魔般拖拽着百姓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残忍和贪婪。
一切做的都是那么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他们四人不愧是在月港经营多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光是一两个时辰之内,就能把人手召集好这一点,就是很多人比不了的。
而且他们的亲信更是无条件服从,显然平日里这四人没少给他们好处,让这些人甚至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跟着他们做事。
在驭人方面,倒是有些手段。
此时,月港的火光也引起了徐天爵的注意,毕竟隐隐约约还能传来惨叫声,所以当察觉到不对后。
徐天爵立马叫来了徐虎。
“少爷,是月港方向,你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
“这又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黄琮、徐沐阳、袁弘等一行人也纷纷从屋里走出来,黄琮还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毕竟现在大半夜的,即便是南方也不暖和。
而此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的督饷馆主事也着急忙慌的前来汇报。
“大人,大人不好了。”
“什么人?”
徐天爵带来的军中宿卫,立马将督饷馆主事给拦在了院门之外,毕竟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出事儿了,要是徐天爵有什么个闪失,那就是他们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