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好,不过事实也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他还没有怎么叮嘱骆养性,骆养性就屁颠屁颠的靠了上去,毕竟面对年纪轻轻,就能手握大权的徐天爵,谁能不崇拜,谁又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免不了请教一番。
更何况骆养性的年纪也不大,和徐天爵倒是有不少共同话题,而虚天决对锦衣卫也有需求,所以这一路上两人倒是聊的很投机。
主要是骆养性一直在问辽东的情况,虽然他锦衣卫能得到不少情报,但其中真真假假,良莠不齐,哪有当事人自己说的准。
不过骆养性也不是傻子,他问这些自然是想看看徐天爵到底有没有真能力,毕竟他锦衣卫想要摆脱东厂的控制,是需要强力的帮手的,不然厂卫厂卫,厂永远排在卫前面。
他们这些人费心劳力的干事儿,最后的功劳却都是东厂的,心里自然不平衡,不蒸馒头,争口气。
很快徐天爵和骆养性带着一众锦衣卫到了李可灼的府邸,
“把前后门都围起来,你们几个敲门!”
“是。”徐天爵一声令下,锦衣卫当即就有一个小旗官上前敲门。
“锦衣卫查案,快点儿把门打开。”
与此同时,旁边的几个力士也做好翻墙的准备,一旦大门不开,他们随时都能冲进去。
而此时李可灼的府内已经是一片混乱,毕竟先皇离世那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李可灼之前可没少炫耀朱常洛夸他是忠臣这件事。
再加上他献药屡屡被内阁阻止,整个大明权力中心恐怕都知道他的事,百姓们饭前饭后也是时常议论,如今出了事,自然是树倒胡孙散。
不过倒是还有几个忠心的,李可灼的老母亲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管家说道:“都想死吗?快把门打开啊!”
“是,老夫人。”
管家立马安排小厮打开大门,而在外面早就等候多时的锦衣卫瞬间鱼贯而入,一把把绣春刀以最快的速度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老夫人见状也是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地哀求道:“官爷饶命啊,饶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吧!”
李可灼的妻子也是立马冲过来,拉着孩子一同跪地,泣不成声:“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孩子还小啊!”
那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住母亲的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样子应该是李可灼小儿子,在家里应该是倍受宠爱,其实要是没有这个事的话,这个孩子应该很幸福。
毕竟父母都有,上面还有疼爱自己的祖母,又有大哥在外面,家族的重任也落不到他的肩上,只可惜这一切都没了。
骆养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李可灼犯下大罪,圣上下旨抄家,无人能免!李可灼犯谋逆大罪,陛下赐其死罪,择日问斩,李佳男子全部充军戍边,女子就地遣散。”
徐天爵则挥手示意锦衣卫们开始搜查。毕竟抄家自然是什么都不能放过 ,一切全部归公。
李可灼的妻子绝望地哭喊着:“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老母亲也不断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官爷开恩,开恩呐!”
此刻的他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他还是希望能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份上,给她们留点,毕竟他们这些深闺妇人,完全没有生存的能力,再说由奢入俭难呢!
然而,锦衣卫们却毫不留情,毕竟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家里能有多少钱,撑死几千两。
鸿胪寺丞属于从六品官职,年俸大概在1310两银子左右(根据一些历史资料的推算,不过不会全部以白银的形式呈现)。但这只是基本俸禄,实际收入还会有一些额外的津贴,如差旅津贴、柴薪银、廪给银等,不过一年也不会超过两千五百两,再除去庞大的开支,又能剩下多少?。
除非他贪污,不过他这个官职也没有多少油水,所以这一趟众人出来挣不了多少钱。
但依旧卖力已经身后站着的一个是正二品大员,一个是现任指挥使的儿子,表现好了,不一定得到奖赏,表现不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众人卖力的在府中翻箱倒柜,搜罗财物。而整个府邸也是哭声、喊声、碰撞声响成一片,一片凄惨景象。
徐天爵见状早早的躲了出去,这里交给了锦衣卫,而自己则是倚在大门外的柱子上,等着里面完事,把人带走,就算交差了。
至于里面的钱,他丝毫不感兴趣,就这点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况且此事牵连甚大,关注的人绝对不会少,让下面出力的锦衣卫拿点就行了。
很快,李府的众人就被拉了出来,男子全部押解,而女子则被赶到了一边,至于金银珠宝以及其他的东西则全部摆在院子里,徐天爵见完事了,也进去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三箱白银以外,其他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大人,共查处白银2321两、田地100余亩、店铺两家的房契挂名在李可灼的大儿子名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普通的古玩字画以及书籍,全部加起来大概有四千两白银。”
“行,那白银的零头我拿80两,其他的你跟兄弟们分了,出来跑一趟都挺辛苦的,晚上回去买点酒喝。”
“行,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大人了。”
“把银子分好,然后贴上封条,咱们撤。”
“是。”
而此时,李可灼的妻子已经哭晕在了大门外,毕竟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糟透了,至于他的两个小妾,早就收拾东西跑了,现在大门口只剩下他的老母亲,他的正妻以及两个庶女。
他的嫡长子,小儿子都被抓走了,可以说此刻他们李家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