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
宴长庚睁开眼睛。
两人相互打了个照面。
昨晚最终两人还是同榻而眠。
姜云庭虽然看着清瘦。
但是躺在床上还是很有手感的。
宴长庚低头笑了一声。
没有深想下去。
“你今日是不是就要出城了?”
姜云庭点了点头。
“直接去北地。”
“嗯。”
宴长庚嗯了一声。
“说不准,过几日,咱们就在北地见面了。”
姜云庭笑了笑。
“我那好妹夫突然多了一个弟弟不知道是何反应。”
宴长庚凑近了些。
“你高兴什么?”
姜云庭不说话。
反手将人推出门外。
“今儿事多,二公子自便吧。”
说完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尘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宴长庚抬头看了看。
“走吧,壮壮,咱们也去干正事。”
……
这段时间,姜府可谓如日中天。
先前,还有人说搞不明白,姜家人为何要认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回京。
现在终于慢慢看出了许仁安的能力。
姜家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家族。
但是前段时间。
突然就多了几家强有力的姻亲。
虽然不是朝中的有名的大臣。
但是也都是一直在京城稳扎稳打的家族。
在朝中也算是卡着几个枢纽职位的。
若是一个两个,倒是也正常,一下多了这么多,未免令人惊讶。
而得到这些姻亲的,大部分都是旁支。
先前因为之前的事,跟旁支产生的嫌隙,在这一刻,全部都消散于无形之中。
不仅如此,还显得更加亲密。
作为既得利益者,旁支们对待许仁安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称赞姜德清眼光独到。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姜云章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一开始他和许仁安相识就是一场阴谋。
所谓的抓小偷不过是为了他成功踏入姜家的踏板而已。
也好,姜家也不需要他多努力了。
姜云章这些时日格外刻苦。
心里卯着一股劲,想要同谁比拼一般。
最近京中这段时日不少有宫学学子聚会。
每次都会谈及许仁安。
尤其是太子监国后。
京城多次开展了座谈会。
以各位学子为主,对国家的形势做出讨论。
而许仁安凭借自己的口才赢得了许多学子的称赞。
更是因为对政治上独特的见解,多次被太子和威帝召见。
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觉得只要许仁安愿意,以后一定是太子面前的红人。
姜家也算是抱上了半个大腿了。
许仁安对朝堂的见解引得许多学子的追捧。
一时之间在京城风头无两。
几乎快成了人人心中下一年的文状元。
想要结亲的人家也多了起来。
姜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要不是许仁安身份上的差别,姜德清倒是巴不得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一想到许仁安有一天能够登上那至高之位,那这么多年在京城的隐忍也值得了。
毕竟京城中先太子的人都被赶出了京城,只有他存活了下来。
更是给他们传了这么多年的情报。
要不是他给的消息。
主子也不能恰到时机的进京。
再加上,最近,京城里出事的官员越来越多。
前天,连崔府都跟着受了无妄之灾。
听说现在崔府门外全是眼线。
这几日,崔府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府了。
最高兴的还是姜老夫人。
要不是怕自己过去,会让禁军怀疑到姜家。
她是一定要过去讽刺一般的。
她得意的无外乎是。
崔家之前一直看不起姜家。
话里话外都是姜家没有一个能支撑门面的人。
他们崔家这次栽了,没有用的姜家却留了下来。
“看来还是得感谢仁安这孩子啊,要不是仁安,咱们姜府也不能如此扬眉吐气。”
“之前因为崔婉怡的事情,薄待了仁安这孩子,这次你可要一并补偿回来。”
“人家崔家再是勋贵如何,该下台的时候还是会被清算的,这叫什么啊,这就叫命。”
“可见啊,崔家就是没有富贵的命,哎,也不知道这几日,老姐姐是如何过的,不像老身,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崔家老姐姐不知道这晚上要如何以泪洗面了,要不是现在京城禁军弄的人心惶惶的,我倒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的,虽然婉怡和德清已经和离了,但是到底咱们也是做过亲家的,哎,只希望崔家这一波劫难啊能熬过去。”
|姜德清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
懒得接茬,不过就是想要踩一踩人家。
他可不想让人指着鼻子骂。
落井下石。
“您说的都对,但是现在禁军管的严,要是因为去看崔家导致咱们府上被盯上了,也得不偿失。”
“现在仁安这么炙手可热,难道……”
姜老夫人指了指上头。
“还会责难咱们?”
姜德清点了点头。
“天子的心思如何猜,你看崔家不是也……”
姜老夫人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另外一边。
三皇子是在凉亭见的许仁安。
“听说你有办法让我登上皇位。”
许仁安点了点头。
“三皇子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就必须先杀了太子,然后嫁祸给二皇子。”
三皇子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给我的办法?”
许仁安笑了笑。
“当然不是。”
“想要杀太子,就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祭天大典在合适不过。”
“在祭天大典动手脚,你疯了?”
“是二皇子疯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仁安说的轻描淡写。
“现在外面不是有传言吗?说登州一代开出了石碑,昭示着如今南国的江山变故,这不是在说太子不德,不堪胜任帝位吗?那么上天降下什么惩罚都不足为怪吧。”
“可是,本皇子与二皇子是敌人,如何联手,又如何栽赃嫁祸?”
“要是本来投靠你的人被二皇子找到把柄背刺于您,再誓死不说,最后被对方发现,你说二皇子会信吗?”
“你是说?”
许仁安看了一眼三皇子。
“就看三皇子有没有这个魄力了,还有三皇子手下有没有如此忠心之人了。”
宴时倾思索了片刻。
许仁安也没有惊扰他。
他朝着楼下望去。
正巧看到宴长庚的面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