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将军离开。
裴琰之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走之前,他特意去找了宴九辰。
“北地,最难熬的是冬日,而且很快就要来了,你们要早做准备。”
这里确实不是一般的贫瘠。
姜九笙和宴九辰这段时间将整个往北城都翻了个遍。
想要在这里建造耕地太难了。
这几日,姜九笙一直沉浸在地理杂志还有许多的风土地貌中,想要找到可以改善民生的办法。
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里,很难像其南边那样以种植粮食来达到温饱。
也是思虑了良久,两人才决定种植棉花试试。
若是可以,最起码士兵们御寒的衣物有了。
不过就算要种植棉花,也是后面的事了,现在要解决的是当下。
好在就在几人愁眉不展的时候。
潘江带着物资到了。
原本潘江是不准备带薛琦玉过来的,让她跟着后面的人走。
但是薛琦玉赖着刘长风,说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都能来,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不能来。
又说北地无聊,他们夫人在北地要是闷坏了,他能不能负责云云。
再加上她不需要他们单独照看。
几套组合拳打下来。
潘江招架不住,只好带着这位小祖宗了。
四个丫鬟都带过去也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也怕没有充足的房间,最后只带了翠竹。
其他的人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前往,周节也自觉留了下来。
带着他们准备御寒的衣物和粮草。
一批物资由潘江这一队护送,剩下的物资由周节带人护送,如此应当是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季了。
潘江这次带的是粮食和棉衣。
棉衣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分给了城里城外的将士还有百姓。
其实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是将士,只是有些人没有穿铠甲。
见到薛琦玉,姜九笙难得露出喜意。
她这些天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对着宴九辰没话找话。
花影不喜欢说话。
没事就抱着那把剑琢磨,也琢磨不出一朵花来。
姜九笙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自己粘人。
但是到了这里,她第一次感受到日子过的好慢,人生有多无趣。
尤其是在怎么也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后。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围城之中。
她越迫切的想要突围,反而越是找不到头绪。
她想弹琴来着。
可是这里的断壁颓垣,让她生不出那般舒适的心境。
她也想作画。
可是入目全是哀鸿。
难怪都说将士是大老粗。
在这种环境中,谁又能生起风花月雪的心思来了。
薛琦玉的到来,无疑给姜九笙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趣味。
往北城没有商铺,所有的食材都寡淡无味,直到潘江的到来,带来了在京城的配料。
姜九笙吃的有点多。
像个树懒一样趴在床榻上。
她有些怀念京城的生活了。
因为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加上薛琦玉这段时间赶路,晚上也没有时间同姜九笙说话。
是以,今晚又是早早入房的一天。
宴九辰熟练的将她的脚丫擦净。
看着又叹了口的姜九笙。
“府中的厨子,后面会慢慢迁过来的。”
姜九笙滚了一圈,给宴九辰留了个坐的位置。
“主要还是缺钱啊。”
姜九笙轻喃一声。
宴家在京中的铺子,除了之前埋伏有暗桩的。
其他的都在正常运作,维持往北城基本的民生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
“府中的商铺会按时打钱过来的。”
但是姜九笙不这么想。
她想把这里打造成不如跟京城一样繁荣,但至少不要这样萧条。
毕竟,她要在这里待好久。
“可是,往北城没有商队,没有价值,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建造商铺,甚至连一个面馆都没有。”
听到这话,宴九辰难得抬了抬眼。
他没有想过这些。
他只是在想,要如何将这里守卫的固若金汤。
若是……
顺着姜九笙的思绪畅想下去。
宴九辰眼眸一亮。
“夫人可是有了什么计划?”
“我这几日看了下地理志,咱们这里比邻柳州,柳州连着永巡港,我记得大哥之前跟我说,之所以有所耽搁就是因为跟一位胡商过海,迷失了航线,以至于在外面逗留太久了,我想,让大哥引荐下,做一支商队。”
“以柳州和往北城为纽带,打造一个商城。”
“外地的商人只有得到城贴才能进入这里购买货物。”
“到时候这片通商海岸的货就只能在这座城池购买。”
宴九辰想了想是,似乎确实可以尝试。
“为什么是柳州?”
“你不是说柳州是四哥在管,好东西自然紧着自家人了。”
若是真的可以形成。
那么这将会是一份十分突出的业绩,足够姜殊直接问鼎户部了。
况且,柳州地势好。
“你觉得如何?”
姜九笙从榻上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榻边,两只手交叠的放在宴九辰的肩膀上。
大抵是为了询问方便。
她的脑袋也磕在宴九辰肩膀处。
歪着脑袋,瞧着宴九辰,眼中亮晶晶的。
十分……可爱。
这个词从宴九辰的脑海里飘了出来。
他认真的瞧着姜九笙。
“夫人可真是个小智囊团。”
姜九笙听到这话。
微微有些脸红。
有些羞涩的往后挪了一点。
宴九辰却正好伸手将人从背后揽住。
解决了心里的担忧。
他看向姜九笙的眼里全是炙热的欲火。
姜九笙被他这一揽,本就坐的不稳,顺势就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手无意识的按到一处柔软。
男人发出一声轻嘶。
姜九笙下意识的揉了揉。
反应过来时,脸色已经红的要滴血。
“我……不是,我以为……”
看着一张一合的粉唇,宴九辰忍不住贴了上去。
姜九笙以为自己按疼了,这才反手揉了揉。
她压根没有意识到……
她脸更红了。
想到母亲给她的那些画。
她又忍不住暼了一眼。
刚刚按错的地方。
好像同洞房之夜不太一样。
宴九辰在她的头顶浅笑。
“看来娘子对为夫的身体有些好奇呀。”
“可见娘子的阴阳调和之术学的不好,今夜为夫就好好指导指导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