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不早了,江淮对陈梓鱼和江河告别。
“那我们就走了。”
“等等,江淮哥。”
“怎么了?”
陈梓鱼走到他面前,小声开口:“江淮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呀。”
“说。”
“今天郑老师告诉你的那些事不要告诉江爷爷,也不要告诉陈叔叔、陈阿姨还有我哥他们。”
“你是说你被欺负还有上了学校论坛的事?”
陈梓鱼面露不安,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小鱼,我知道你不想让大人担心,但是,这种事你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担着吧。”江淮面色沉重。
“但是,江淮哥,我不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后,让我离开彼岸峡湾。我不想和小河他们分开,更不想去上自己不喜欢的学校。”
“可是……”
“江淮哥,求你了……”
见陈梓鱼这般模样,江淮无奈地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好。”
这边,陈宇空向裴宁告别:“那我就走了。”
“好,期待日后还有机会相见。”
正当陈宇空抬脚要走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等。”
陈宇空回身望向她,眼神疑惑。
裴宁微微一笑:“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好。”
此时,江淮正欲与陈宇空一同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
“江河,如果小鱼在学校出现任何状况,你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明白吗?”
“嗯。”江河敷衍应道,他着实不喜这种命令式的口吻。
“还有,”江淮的语气忽然温和下来,“你也是。”
“若遇到任何事,要第一时间告诉哥哥,我来帮你解决。”
江淮的态度让江河有些许诧异,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最后,”江淮嘴角上扬,“在学校继续努力加油。”
江淮说完,便与陈宇空一同离去。
江河望着江淮离开的背影,只觉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境。
苏安诺等人皆已离去,只剩下陈梓鱼和佟云浩还留在原地。
“走吧,一起去吃晚饭。”
佟云浩抬起手背对着自己,指了指彼岸峡湾的方向。
“佟云浩。”
“怎么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陈梓鱼低下头,满含歉意地开口。
“没事。”佟云浩见她这副模样,走上前,将手放在她头上,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江河他哥哥也是担心你受伤害,我能理解的。”
“我叫江淮哥来是想让他了解一下小河在学校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江淮哥恰好也知道了咱俩之前的事。而且我哥他还与你起了冲突……”
陈梓鱼尚未说完,佟云浩突然一把将她搂住,她的头顺势搁在了佟云浩的肩头,因为身高差,脚跟也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别瞎想,以后这种事多着呢,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自己明白该如何解决,别人不可能每次都能帮你解决问题。”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对了。”陈梓鱼推开他,将手中的最后一个包装袋递给了他。
“这是……”佟云浩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他自己的肖像画,佟云浩顿时瞳孔骤缩。
“我也有?”
“对啊,”陈梓鱼嘴角轻扬,“毕竟,你也出了很大一份力呀。”
“谢谢……”
佟云浩拿着那幅肖像画,仔细端详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个……正好可以当作分别礼物了吧……
“谢什么?我反倒应该谢谢你,不光帮我提升了数学成绩,还帮了小河,以及帮了我许多其他的事情。”
见佟云浩还在盯着画,陈梓鱼无奈地笑笑:“好了,别看了,有时间再看,我们去吃饭吧。”
“陈梓鱼。”
“干嘛?”
少年收起那幅画,抬头看着她。
“有句话,周一忘了对你说了。”
“什么?”
少年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f 班也有很棒的学生。”
陈梓鱼一下子怔住了。
这句话是她当初与他打的赌,她自己都已经忘记,没想到他还记得。
落日的余晖在秋日的傍晚轻轻吹拂着,一阵阵地吹向校园里的槐树。
槐花顺着秋风簌簌飘落,落在了女孩的肩头、头上,也落在了女孩萌动的心上。
文学教室里,少年坐在桌旁,看着手中的那张答题卡,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陆尘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桌旁,她低着头,面露不安,手指紧紧拽着两边的裤腿。
看完后,少年放下手中的笔,也将答题卡搁下,表情冷漠地看向她。
“陆同学,你这次的答题卡很不正常。”
陆尘浅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地低着头。
答题卡上那些 6 分的语文题,至少要答三点,像苏安修和陆尘浅这样的,平时肯定会至少答四点甚至五点。
然而,陆尘浅的答题卡上,千篇一律地都只答了两点,甚至有的只有一点。
而且选择题竟然完美地错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陆尘浅那 52 分的语文作文根本无法将她的总体成绩提上去。
苏安修不傻,如果只是单纯的身体不适,不可能前面的题都失常发挥,唯独最后的作文正常发挥。
“陆同学,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对不起……”
陆尘浅思考片刻,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只是……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释。
“你这种行为很幼稚,”苏安修注视着她,“抬起头,看着我。”
陆尘浅咬着嘴唇,强忍着抬起头。
少年那双向来温柔的眼睛此时却毫无温度。
她心中十分紧张,下意识地就把头转向一边。
“看着我。”
少年从未对她如此态度,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安修本就是这样的人,对公对私态度截然不同。
如果是对身边的人,他通常都是温柔的一面。
但若是对学生会成员,或者身边人做错了事,他便会如此,公私分明。
不然,他又怎能坐到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