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从前,四爷可想不出来这种招数。
但是他现在有经验,跟茶茶的感情那么好,这些当然也就无师自通了。
舜安颜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再一想的确是这样。
在家里奴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没办法,但是去了外头,凭他的本事,甩下几个婆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四爷给他支了招,他再看四爷的黑脸都觉得亲切了许多。
以温宪为话题,两人倒是又聊了起来,气氛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四爷想着:这个妹夫是佟家里最顺眼的人了。
舜安颜想:四哥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一番和谐交流之后,林茗烟那边安排的午饭送到了。
冬天正好吃羊肉锅子,再加上上好的番薯粉丝,别提多香了。
为了表示欢迎和重视,各类宫宴大菜也都安排上了。
但是舜安颜家里也从来没少过山珍海味,对粉丝这种新鲜吃食当然更加喜欢。
更别说他知道这是大舅哥搞出来的,有意讨好,两人关系更加融洽。
林茗烟把前院饭食安排好之后,守在正院的奴才过来说福晋醒了。
温宪便说不急着吃午饭,先去给福晋请安。
她当然没意见,亲自带着温宪就去了正院。
正院里冷冷清清,好像透露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
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嘹亮的哭声。
林茗烟才一皱眉头,正院的刘得住便谄媚的凑上来解释:“是四阿哥在哭闹,珍珠姑娘过去照顾了。”
福晋病重之后,还是不可能松口把四阿哥还给张氏,只能让珍珠全权养育。
林茗烟转头一看,从前都不稀得跟她说话的刘得住,把腰弓成虾米一样,一脸谄媚的看着她。
这人啊还真是现实,是眼看着福晋没了盼头,来讨好她了。
不过这时候的奴才就是这么生存的,曾经是打工人的林茗烟虽然比他们好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所以她虽然不接受他们拍马屁,但也没说厌恶的要惩罚他们。
福晋要是没了,正院的奴才要是有人愿意要就让人领走。
要是没人要,就退回内务府去。
左右她是不会为难这些苦命人的。
在刘得住的殷勤伺候下,林茗烟陪着温宪进了福晋的卧房。
福晋正半躺着,有个小丫鬟在给她喂饭。
一勺一勺的粥往她嘴巴里喂,福晋就像是乳燕一般,吃完一勺就张大嘴巴等着第二勺。
这样看来,她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
可惜了,这病没有奇迹是好不起来的。
温宪还是第一次见到生病后的福晋,看到她灰败的脸色有点害怕。
她行了礼,硬着头皮坐在一边跟福晋寒暄:“四嫂你感觉怎么样?有好一点儿吗?”
福晋已经吃完了一小碗肉粥,她现在也吃不了硬的东西,毕竟全身疼的没办法咀嚼。
自从容嬷嬷走了之后,她虽然不愁吃不愁喝,可是那些个奴才都是面无表情的喂完饭就跑。
已经很久没人关心她怎么样了。
此时听到温宪一句客气话,她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我......我是好......好不了了......”
她说话说的艰难,可是因为好久没人跟她说话了,还是有倾诉的愿望。
她也不管是不是会在林茗烟面前丢脸,跟温宪说起来就是没完。
偏偏她现在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温宪根本就听不清楚。
只能硬着头皮听,听完再猜测着回应两句。
两人简直是鸡同鸭讲。
但是福晋还是愿意聊天,她已经太久没跟人说话了。
仿佛还没死,就已经在坟墓里住了好久。
温宪也是个善良的,虽然真的听不懂,但也不好拒绝跟福晋聊天。
直到,她想尿尿......
她不好意思说,还是林茗烟在边上发现了。
毕竟好好的小姑娘坐立不安,还憋得满脸通红,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再一想,一上午温宪喝了两大杯奶茶,还没去方便过,当然是尿急了。
怕小姑娘脸皮薄不敢说,林茗烟打断道:“温宪是不是累了,先隔壁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
福晋说话又慢又不清楚,没人在意她有什么意见。
反正温宪是如蒙大赦,赶紧跟着杜鹃去了隔壁。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茗烟和福晋,福晋的奴才早就不在屋里待了。
林茗烟只带了一个杜鹃来,现在也不在这里。
福晋想到这一茬,脸上都冒汗了。
“你......你想干什么?”她怕林茗烟弄死她。
林茗烟差点气乐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没那么蠢去对付你。”
别说现在福晋没几天好活了,就是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弄死福晋。
福晋不信,冷笑道:“你现在得......得意了......”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这辈子遇上钮祜禄氏简直是她的劫。
要是有机会回到刚开府的那时候,她一定不会做这种蠢事,从外面买人回来。
她要叫四爷一辈子都遇不上钮祜禄氏!
林茗烟无语道:“我当然得意,你要是有宠有地位,还有七个好孩子,也会得意的。”
可惜了,你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样的得意了~
福晋气的要吐血,大骂:“狐狸精!”
钮祜禄氏就是狐狸精!
她要是骂其他的话,林茗烟可能会不高兴。
但是骂“狐狸精”?
这个词在现代人眼里,等同于“你真是太他妈的漂亮了!”。
林茗烟笑着道谢:“谢谢福晋夸奖!”
福晋:[○?`Д′? ○]气冒烟!
“你......你......”她气的翻白眼。
正想再骂两句过瘾,就听耳边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检测到合适宿主,编号sb十一号系统为您服务。”
“请问是否绑定?!”
“什么?什么鬼东西?!”福晋吓得要命,一抬头就是林茗烟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更是骇人。
她怒喝:“钮祜禄......你......你在搞什么?”
“装......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