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茗烟缓缓睁开双眼木然的起床洗漱。
一睁眼,就是要起来干活的一天。
林茗烟真的无语了,她又不是受虐狂,真受不了了。
这个角色扮演还没让她尝到多少甜头,光吃苦了。
林茗烟在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今天她要向四爷坦白自己并没有失忆。
她刷完牙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打算跟站在门口的四爷说。
然而,当她伸手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却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站着没了动静。
映入眼帘的是苏培盛那张熟悉的老脸,那一脸殷切又焦急的表情,让她瞬间傻眼了。
那原本准备好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妈的,总算是被找到了!
她的苦日子到头了~
苏培盛本来还在跟四爷哭诉,此时看到林茗烟惊讶的表情,也识趣的过来。
微微躬身道:“钮祜禄主子,奴才们可算找到您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好像真的很担心她一样。
他后头还有乌泱泱的几十号侍卫,围成一圈几乎把玉娘家的小院包围了。
林茗烟有点不可置信,所以一时间呆呆地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四爷慌了:茶茶没了记忆,现在肯定一片混乱。
“茶茶,之前是我骗了你......”四爷怕她脑子还没好,再吓出个好歹来,赶紧解释。
一半的事实,再加上现编,让他勉强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林茗烟不得不佩服他这胡说八道的能力,大意就是说了他是四阿哥,而她是侧福晋。
行叭~
你演技这么好,我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装作不认识苏培盛的样子。
她微微睁大双眼,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刚刚从一场混沌中清醒过来。
“怎么会......会是这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却也努力保持着镇定。
四爷微微点头,伸手扶起林茗烟,轻声说道:“是,如今既已被找到,脱离危险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了。”
没关系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林茗烟露出受伤的表情道:“不!我不相信!”
说完就跑进了房间,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苏培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四爷看着苏培盛震惊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侧福晋受了伤脑袋有些混沌,此事切不可外传,你要闭紧嘴巴,不准漏出去半分。”
四爷的声音很低,除了苏培盛后面的人都听不清楚。
但是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苏培盛瞬间清醒过来。
苏培盛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应道:“奴才谨遵爷的吩咐。”
四爷微微颔首,目光落到紧闭的房门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他心下暗叹一声,三两步的上前敲门:“茶茶,是我,让我进去行吗?”
里面没有回音,似乎还隐隐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儿。
“你哭了?茶茶?”四爷心里一紧。
林茗烟在里头其实笑的要压不住了,只能捂住嘴巴,没想到听起来居然像哭。
她拍拍脸蛋儿,调整好表情,这才回道:“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哼哼~
现在她可不是林茗烟。
是钮祜禄·作精·茶茶!
四爷脑袋都大了,但是又担心她哭坏了眼睛,毕竟他总觉得茶茶月子里没能养好,对她的眼睛特别关注。
“茶茶听话,开门好不好?”四爷又哄,“我进来跟你解释,嗯?”
林茗烟调整好了表情,打开了门。
不过开了也没面对四爷,转身往里头走。
四爷几乎是蹿进来的,着急忙慌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躲开。
“茶茶,到底是怎么了?”他把人揽在怀里,轻轻啄吻着安慰。
林茗烟享受了小意温情,这才开口:“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夫妻,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只是妾......”
本是装的,说着说着却真情实感了,白了脸蛋:“还不如就是一对普通夫妻.....”
说完忍不住去想,要是穿越过来,真的是一对流落到小渔村的破产夫妻。
只要那个人还是四爷,她也甘之如饴啊。
可惜,终究是时间地点身份都错了。
这样一想,心里堵堵的难受。
从前那些自欺欺人,觉得身份没什么问题的粉饰太平的想法,一下子就站不住脚了。
原来她说到底也是俗人一个,也会觉得妾室的羞耻。
面对福晋几次三番的挑衅和迫害,她都没有采取过于激烈的反击。
一个是为四爷着想,另外就是因为心里这点隐秘的愧疚。
从前故意忽略的难受,细细密密的爬了上来,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四爷的一颗心也落了下去,急忙抱住摇摇欲坠的人儿,安抚道:“不是,不是妾,侧福晋也是福晋。”
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林茗烟恨不得掐他一把,叫他这么敷衍人!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四爷喉头滚动,说了一句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不是哄你,也不是敷衍,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没有颜色缝的也歪歪扭扭的,是林茗烟练手的时候唯一做成的一个。
她嫌丑,给丢了,没想到在他这里。
在林茗烟疑惑的眼神下,四爷缓缓打开荷包,里面是两束头发。
“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
两束长长的头发,分别绑着红色、绿色的缎带,纠缠成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这是......”林茗烟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自己那莫名其妙被剪了一缕的头发,她怀疑弘晖调皮给她剪了,都没怀疑过四爷。
头发在古人看来是很珍贵的,满人虽然要剃脑门的头发,但是后头的辫子也是不修剪的。
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汉人思想影响,他们也把辫子看的很重要。
能剪下这么长的一束,四爷的心意不可谓不重。
林茗烟的泪水落的更凶了。
四爷慌了:“茶茶,怎么还哭?”
“是爷不好,是爷遇上你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