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被打了四十大板,几乎成了一坨烂泥,被侍卫们丢了出去。
林茗烟被四爷哄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西林觉罗氏看到女儿哭成这样,一颗心也很是煎熬。
想要上前去安慰,又碍于四爷在场,不好过去。
林茗烟偷眼瞧了瞧,她看着林老太太神色间还有些不忍,便有一股气堵在胸口。
“走吧,爷,我们回家,”她决定先不要理会额娘,把她这对林家人心软的毛病一次治好。
四爷不了解其中内情,只以林茗烟的心情为重,她说走就走。
西林觉罗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结果女儿一句话没跟她说,带着人全走了。
她站在庄子大门外,心里更难受了,吐出一口浊气:“唉~”
“老夫人,您有这好日子过,还叹什么气啊?!”佟氏跟在边上亦步亦趋。
其实今天这事儿她不该多嘴的,毕竟是主家的家事,她充其量只是个管事而已。
但是西林觉罗氏人太好了,她实在不忍心林柏那小人缠上她,这才豁出去报告给了林茗烟。
西林觉罗氏其实有点生佟氏的气,本来这事捂下来,无非给是林老太太几个钱而已。
现在被捅了出来,林柏对茶茶的恶意那么明显,她是再不可能给他们钱了。
只是心里到底可怜林老太太,她又长叹一声:“你不懂,那毕竟是我丈夫的生母。”
“可是她对林主子也不好啊,那话里话外都是贬低!”佟氏是个直爽的性子,有话就说。
西林觉罗氏一噎:“她就是这样的人,从前在家的时候,对我和我丈夫,也是如此。”
林老太太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一辈子都遵循孝道,当然不会觉得一个长辈有错。
佟氏才不理解呢,又问:“那老太太对林柏还有他的儿女,也是如此?!”
她才不信呢,长辈若是喜欢你,你在她头上拉屎她都乐呵呵的。
要是偏心不喜欢,那你做什么都是错。
“这......她喜欢小儿子吧,”西林觉罗氏心里更难受了。
林柱在世的时候也总是说,额娘喜欢小儿子不喜欢他,不过他们都是老实人,还是孝顺林老太太的。
西林觉罗氏从前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此时被佟氏一点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佟氏看她神色不明,忘记了对老太太的可怜,也不再多说。
这样的女人她见多了,无非是被愚孝的帽子压着,眼睛被遮蔽住了而已。
等想开了看清楚了,自然不会为林老太太那样的恶婆婆担心。
西林觉罗氏脑子里乱糟糟的,把半辈子的事情想了又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佟氏见她进了大门,还是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便风风火火的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了。
反正进了庄子的范围,左右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西林觉罗氏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偏偏她的丈夫这么不受老娘待见。
连带的她这个媳妇,还有底下的三个儿女,都跟着受苦。
想起刚刚老太太数落茶茶的话,她甚至想把地底下的林柱叫起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前面那位大嫂,请问这里是不是卖神仙醉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西林觉罗氏回过神,赶忙回头。
这一眼,心中就是骇然!
“林......林柱?”西林觉罗氏脸都白了,声音不住的颤抖。
虽......虽然她是想问问那个死鬼到底咋回事儿,可是一个死人就这么站在她眼前,还是有点惊悚的啊。
凌柱站直了身子,挠挠头道:“在下正是凌柱,大妹子认识我啊?”
他也是等这人转过身才发现,她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大约三十许而已。
只不过是穿着的衣裳颜色过于老气,才叫他称呼出了错。
西林觉罗氏苍白的脸都气红了:“什么嫂子妹子的,我是你妻子,你这是犯傻了?!”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后,她立刻使出了正室嫡妻的权利,跑上去挂在了凌柱的身上。
随即大哭:“你这个死鬼,这些年怎么都不曾来我梦里看看我们?”
“日子过的不好的时候你连面都不露,现在我过的好的,你倒是来招我哭!”
“呜呜呜呜~~~”
不是?!
这找谁说理去啊?
他只是出门买个酒而已,怎么就多出这么大一个妻子来了?
还好他是个丧妻的鳏夫,这要是有妻子的,不是坏菜了吗?!
(ps:平行时空设定,别深究凌柱夫人孩子的事情啊!!!)
凌柱也不好把人甩出去,只能连哄带劝的把她又放在一边的大石头上。
这才问:“大妹子,我不是你丈夫,你认错人了。”
西林觉罗氏傻眼了,眼前这个“林柱”,跟她的丈夫长得一样不说,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丈夫?!
“你就是林柱啊,我自己的丈夫我还不认识吗?”西林觉罗氏急了。
她又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发现这人比林柱要老上一点儿,但基本没什么变化啊。
“你死了在地底下,也会跟着时间变老吗?”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凌柱抽了抽嘴巴,一脸晦气道:“不好意思,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他还没孩子呢,这么死了,他家这一支钮祜禄氏,可不就绝嗣了吗?!
“啊?!!!”西林觉罗氏这才如梦初醒:“你......你长得跟我已经过世的丈夫一模一样,我这才认错人了。”
认错了丈夫,还把人当成死人,这太失礼了。
凌柱此时倒是若有所思道:“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您确定?”
他的心思微动:真的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不会是什么针对他的阴谋吧?
西林觉罗氏点点头:“是啊,不过我家那位已经死了五个年头了,是上战场牺牲的。”
“还真是巧了,你们都叫林柱不成?”
凌柱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相逢即是缘分,又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样的人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您能跟我详细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