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茗烟再次见到外面的天,雨都已经停了。
雨后夕阳斜射进雕花窗子,丁达尔效应下和光同尘在空中跳舞,美不胜收。
这一整个庄子都是四爷的,除了这头有温泉,那边还有树林草地湖泊。
后世的什么度假村,跟这个一比真是弱爆了!
林茗烟不想走了!
“爷,我要是在这住,是不是犯了家规啊,”林茗烟小心翼翼的试探。
四爷在抱厦里喝着茶,疑惑道:“这算什么犯规?你想住就住。”
别说阿哥府在宫外了,从前佟娘娘在宫里,不也能来庄子上小住吗?
“真的?!”林茗烟一张脸瞬间就生动起来。
刚好四爷这段时间忙,她要是能在这里住着,可比在后院里松快多了。
四爷这才明白林茗烟的意思,不是说住今天这一晚上就走,而是想小住一段时间。
他放下茶,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等爷忙过这一阵儿,就带你来小住可好?”
他人不在,放茶茶一个人住在庄子上,不太好。
可是林茗烟有些等不及了,她进府八个多月了,天天困在那一方天地里,着实憋屈。
这庄子这么大,就当出来透透气。
她撒娇的趴在四爷身上,声音像含了蜜:“爷,就让我住一段时间嘛~就住一小段~”
她大拇指和食指虚比了一个很小的缝儿,意思是就这么小。
四爷平常很少拒绝她,但是这回却怎么也不松口了。
林茗烟左想右想没办法,附耳跟四爷说道:“爷,我怀孕了,在临风居憋闷的慌......”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四爷的眼睛“唰”的睁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声音都哑了:“当真?”
“嗯,”林茗烟确定的点点头。
孩子就在营养仓呢,她亲眼看见的。
四爷的脸色一黑,挥手叫苏培盛去请大夫。
等屋里没人了,他才凑到她耳边道:“怀孕了,你刚刚还跟爷胡闹,缠着不放?嗯?”
这万一要是伤着孩子,可怎么办?
林茗烟:(?`?Д?′)!!目瞪口呆。
嘿?
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谁胡闹?
谁缠着谁不放?
她比窦娥还冤呢!
但是这话林茗烟不敢说,毕竟还得求他松口,让她在这住一段时间。
只能......忍了!
苏培盛很快带了庄子上的大夫过来,四爷皱了皱眉不满意。
庄子上的大夫都是野路子,平常帮附近的人看看病,甚至还给猪、牛接生。
眼前的老者看着黝黑的像个老农,反正就不像个大夫。
四爷转头给了苏培盛一个眼刀:这人能行吗?
苏培盛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行不行啊。
这荒郊野外的,能找个大夫来不错了。
他小心翼翼道:“牛大夫平常看的最多的就是怀孕......”
给猪、牛看看崽儿也算的吧。
四爷勉强同意,牛大夫过来看诊。
牛大夫自打一进来,就没敢大口喘气,上座的两位贵人他是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就算是诊脉,他也是跪着膝行过去,战战兢兢的才把手搭上脉,就已经一身汗了。
好在喜脉已经非常明显,牛大夫“咚”的一声把头磕在地上。
报告:“回禀爷,格格有孕,已经快三个月了。”
他进来的时候,苏培盛已经提点过里面的是谁了,不然这些称呼还真叫不出来。
四爷听了果然大悦,心想那上巳祈福还真是灵的很!
不过又担心刚刚闹的有点过分,是不是伤了孩子。
便问:“这怀孕又同房了,可对孩子......”
他怕有不好的影响。
牛大夫对这个熟悉啊,打包票道:“爷您放心,同房没有影响。”
“甚至孕期妇人更有欲......需求,对身体也好......”
“咳咳咳~”苏培盛差点把嗓子咳哑。
这是哪里来的野鸡大夫,怎么什么话都敢在主子爷面前说呢!
林茗烟的耳朵都快冒烟了,没想到这古代的大夫还真的一点不封建呢。
四爷一张脸也满是尴尬,赶紧让苏培盛给了赏钱打发人离开。
“爷,你看一点事没有,就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林茗烟拉着他的袖子摇来摇去。
使出了杀手锏:“再说了你也知道福晋也怀孕了,我不想碍她的眼。”
这倒也是。
不是怕茶茶碍了福晋眼,而是怕福晋使手段。
四爷有点不放心福晋,毕竟她前科累累。
茶茶现在还没三个月,他又不在府里,有什么事都照顾不到。
让她住庄子里松快松开也好,到时候让高子良来看着。
四爷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嘴上却没有松口,逗着茶茶跟他说好听的话。
这一晚上,林茗烟差点把嗓子说干了,什么没有节操的话都说了。
不过回报也是巨大的,她被允许在温泉庄子上待一旬,等到四爷下次沐休的时候来接。
“爷你真的太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爷!”林茗烟眼含热泪,夸的真情实感。
温泉酒店好几千一晚呢,她能住十天!
这好事搁网友,网友不得当场认做义父啊?!
四爷勾了勾嘴角,受用的把激动的小人按在被窝里,盖好被子。
“睡觉~一刻钟没睡着,这事儿就不作数了啊~”
林茗烟:我说我已经睡着了你信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还真的一下就睡着了。
四爷被她传染,手覆在她肚子上,也睡得很香。
半夜,高子良把临风居一众奴才给带了过来。
同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张氏见红了!
事关子嗣,苏培盛不敢含糊,冒着被踹的风险把人喊起来。
四爷听了,目光一凛。
林茗烟睡梦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梦半醒间四爷拍拍她,她又睡了过去。
“好好侍候你们主子!”四爷给高子良和杜鹃等人吩咐一遍,连夜带着苏培盛回府。
阿哥府,半夜还是灯火通明。
幽幽的风吹来,烛光摇曳起来,更显凄凉。
张氏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段时间在乎身形,饭没有好好吃,还经常用绸缎勒肚子。
今天腹痛难忍还流了血,惜命的叫来大夫,竟然是见红了!
四爷进门的时候,闻着一屋子的花粉味儿,连打了两个喷嚏。
脸色黑的要命:“华大夫,张氏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