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才是真正的野种?
作者:边雨无情   臣妻难宠最新章节     
    这个时候,赵诚已经重新回到屋中,见着何叔立刻双眼一亮,站起身走了过去。
    屋中人影踵踵,还看不分明,等赵诚走到何叔面前,看见这位表情难看的模样,整个人便是一愣。
    “世,世子——”
    “世子,这贼抓住了!”
    还不等何叔把话说完,一个家丁忽然从后面快步走了上来,手中还抓着一个正在不停挣扎的小厮。
    沈蕴看着鸦青的侧脸一惊,又连忙压下心绪,若无其事地观察起来。
    她不知道方才花厅外究竟出了什么事,可就眼下的情况,应是十分蹊跷。
    鸦青假扮着家丁,将那小厮一把掼到赵诚面前,而后自己也躬了躬身。
    “世子爷!这小厮在院中偷偷摸摸,被小的发现后扭头就跑,小的追到池塘边才将人截住,他便大声嚷嚷自己是凤鸣轩的人,凤鸣轩分明是世子妃的住处,哪里有小厮伺候?这人一看就是有鬼!”
    “他见说不过小的,忽然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撕碎了丢进水中,小的只抢到了几张碎片,请世子过目!”
    鸦青说话中气十足,又快又响,赵诚完全没找到插嘴的机会,只能瞪着眼睛,看向被呈到眼前的几张碎纸片。
    一张上写着“地”,另一张写着“契”,最后一张写着杨春月的名字。
    一览无余,不能不认。
    赵诚低下头盯着鸦青的手心看了半晌,眼中似乎有火光在冒。
    “娘,是他,就是他!”
    这个时候,袖袖揪着沈蕴的衣袖,忽然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就是看到他和成柏哥哥在说话!”
    沈蕴此时已经将事情猜出了个七八分,惊讶于平泰侯府竟然想了这样的主意,想诬陷一个小孩,又忍不住泛着恶心。
    她将袖袖一把抱起,不顾赵若仪的阻拦,快步走到了屋中。
    “现在看来,偷东西的究竟是谁已经很清楚了吧?袖袖,方才发生了什么,你来说。”
    将袖袖放在一张椅子上站好,沈蕴沉声开了口。
    袖袖点点头,立刻便将从水墨支开余嬷嬷到她回到花厅的一系列过程全部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与鸦青有关的部分。
    随着她奶声奶气的讲述,屋中气氛越发变得沉凝起来。
    沈蕴一瞬不眨地看着赵诚,他的表情从惊愕变作为难,最后又化为了一丝阴狠。
    随着袖袖的讲述结束,屋中已经落针可闻。
    沈蕴盯着那小厮紧接着开了口,“那地契究竟是你偷的,还是赵成柏给你的?”
    “是,是……”
    那小厮浑身颤抖,他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在被押着往花厅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屋中的气氛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若不是你的过错,我一定不会随便追究。”沈蕴又加重了几分语气。
    那小厮猛地一个激灵,“是——啊!”
    他刚要开口,赵诚却猛地从后面一脚上去,将人踹了个大跟头,又一脚踩在他后背上。
    “沈氏,你这是要当众买通他不成?”
    赵诚怒瞪着沈蕴,抬高了嗓门,却能让人从中听出一丝淡淡的惊慌。
    沈蕴昂着头看过去,“那世子这岂不是在当众威胁?你在心虚什么?”
    “我有什么心虚的?”赵诚仍在叫嚣,“怎么,看抓到了贼,你还不甘心,一定要把罪过扣到成柏头上不成?”
    “世子以为旁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是非不分的瞎子吗?”沈蕴的语气里终于也现出了几分火气,“谁在诬陷袖袖,谁在捏造事实,又是谁在故作可怜?”
    “世子若是扪心自问,能于心无愧,那便松开脚,听听这小厮的话好了。”
    闻言,赵诚牙关紧咬,又低下头看了一眼,却是迟迟没有动作。
    沈蕴冷笑一声,“世子,今天这一系列事情,你是不是该给袖袖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她想要什么说法?”赵诚又哽起了脖子,“难道要我给这野种道歉不——”
    话还未完,赵诚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被沈蕴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沈氏!”
    屋中惊叫声四起,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目睽睽之下,沈蕴就这样打了上来?
    “赵诚,你把你方才那话再说一遍?”沈蕴缓缓放下手,定定地看着赵诚,眼中浮起极其危险的光。
    赵诚捂着脸,当众挨打让他狂怒不已,可看着沈蕴这般模样,赵诚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再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好了,都可以了!”
    赵方威严的声音响起,人也终于现了身,快步走到沈蕴和赵诚身边,皱着眉,低声对着沈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要闹成什么样才甘心?”
    沈蕴却并未降低音量,看向赵方,“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就是一个外室子变来的庶子生辰吗?为着这真正的野种,你们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沈蕴!”
    赵诚闻言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杨春月和赵成柏也同时瞪大双眼,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赵方更是又急又气,“你说的是什么话!”
    “敢问侯爷说的又是什么话?”沈蕴冷冷看过去,“今日之事,是妾身亦或者袖袖闹起来的吗?是谁心思恶毒,设计一个四岁小儿,被揭穿了还恼羞成怒?是妾身吗?”
    “侯爷难道看不明白?来责问妾身做什么?想让妾身忍气吞声地认下罪名,好换你们平泰侯府一家和平?凭什么!”
    赵诚怒火冲天,抬起还踩着那小厮的脚便再次冲到了沈蕴面前。
    “怎么,那,那丫头说的话就是真的,成柏的话就是假的咯?我看分明就是你看不得成柏好,买通下人要构陷他!沈氏,你真是恶毒!”
    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赵诚却终究还是没敢再说出野种两个字来。
    沈蕴又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一声。
    “好啊,既然咱们各执一词,那便请大理寺上门来查好了,正好,妾身也想看看,侯爷和世子究竟有没有断案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