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们两个。”
快要看不下去的王胥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两个人频出的虎狼之词,在通讯频道里呵斥道:“一个人在火星,一个人在太空飘着,却聊着长官还能不能人道这件事,这么远的距离,都不能阻隔你们carnality的心?”
“那话怎么说来着?”凯瑟琳在集训的模拟镜头里一枪放倒好几个异体,吹了口冒烟的枪头说道:“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事情要追溯到凯瑟琳火速返回集训场地这时说起。
就算是模拟镜头,她和正常身体素质的士兵比赛集训,这好比一条腿的博尔特和没了轮椅的霍金,凯瑟琳最多是没场地发挥身形不能利索,其他士兵和她一对比,都显得瘫痪数年了似的。
这才一会过去,最强的那几个兵也被打得士气全无,蔫头耷脑,直想收拾东西回寝室,管理集训队员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道这集训是来鼓舞人气不是来消磨斗志的,她便找到凯瑟琳,单独开了一个训练室刷集训分数,求她在公共比赛里收了神通。
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乱想。
凯瑟琳在严谨地思考和楚斩雨结婚;是的,她从一开始的鬼哭狼嚎,到现在认真琢磨结婚后的各项事宜,向所有人展现了什么叫做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
一个人思考终身大事,总是不太得劲,凯瑟琳想想也是,在私人频道里找到两位知心好友和猎艳同伴,租了个通用频道,热热闹闹地策划起来。
实际上只有奥萝拉在空间站游手好闲,正好和她聊这没营养的话题,从孩子和谁姓到谁主外谁主内才会更幸福,然而越是研究,情况越是不乐观。
根据奥萝拉依靠甜美外表和一头不羁的白色秀发,御男多年,经验丰富,她深刻分析了楚斩雨的言行举止,最终看出了少将身上具备深厚的渣男潜质。
“这种男的最危险了,他们渣而不自知,仗靓行凶,无意之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求爱少女;和你这种资深海王在一起,他迟早会发现自己具备这种能力。”奥萝拉说这话时,面色严峻,宛如在思考宇宙存亡:“闷骚配真骚,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局势于我不利,看他的样子多半要霸王硬上弓,敢问该如何破局啊?”凯瑟琳洗耳恭听,“我对付渣男对付的少,这才向你取经,快指点我一二。”
“你昨晚不是刚和那摩根索少爷共度春宵吗,就算少将有可能是花心大王,那位怎么说也是花心上帝啊,你boss都打过了,还问我新手村怎么出?”奥萝拉笑眯眯地说。
“别乱说,其实我和他没啥的,气氛还没热起来就刹车了。”
“刹车?他不行啊?这下真是人不可貌相了。”王胥插嘴进来说。
“他没啥,就是我忽然不想了。”凯瑟琳有点不好意思。
“不对啊,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哦…我看你就是身子虚了,吃点好的多睡会补补身子吧,虽然我们身体素质天生就异于常人,但是也不要太爱奖励自己。”奥萝拉咳嗽两声,“该休息还是休息。”
“你们俩,你你你,哎呀,我跟你们说不明白当时的场景,就是我忽然不想了,感觉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没感觉了。”凯瑟琳颇有种百口莫辩的窘迫。
“虚了就是虚了,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奥萝拉笑道:“都知根知底了,你肚子里那二两墨水我还能不清楚吗?好了,让我们把话题回到老大身上。”
闷骚,指外表沉默冷淡,内心情深义重,奥萝拉这么一想,感觉也不太对:楚斩雨是对他人外表客客气气,内心可有可无的,和闷骚有亿点差距。
她尝试模拟少将热情娇羞的模样,却感觉自己想象力贫瘠,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我感觉他真不是谈恋爱的人,天知道他前三任分配的结婚对象怎么坚持几个月的。”
“爱情关系,无非就是情和爱,心灵上要有情和爱,身体上更要有情和爱,柏拉图恋爱谈不久的,我个人觉得那是希腊年代的糟粕,该人人得而诛之。”
凯瑟琳补充道:“老话说,相由心生,好看的长相会生出好看的心情,我相信看他看久了,也能生出真爱,至于为什么她们嫁了老大这么靓仔的人还能馋外面的……”
“总不能家暴吧,老大家暴,那不是家暴,那得改名叫‘行李箱里的妻子’秒变凶杀案了,而且他很有自制力,不会和普通人对打,一个肘击就能让大多数人老实。”
“长相好看,品行端正的男人,竟然三度遭到背叛,只有一个原因。”凯瑟琳眸中智慧的光一闪,“他不行。”
这话说出来三个人一起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他这方面冷淡,但是真枪实弹地干的话,我觉得他肯定很勇猛,雄鹰般的男人怎么可能有不行的地方。”奥萝拉头摇得像拨浪鼓。
然后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王胥听着他们从饮食习惯分析到面部五官气理,口若悬河,给她们一盆瓜子,绝对能出一本世纪名作《辩男经》
“看看你们现在的嘴脸,老大面前唯唯诺诺,老大背后重口出击。”王胥赶紧和他们撇清关系,作出洁身自好的模样,“这像是两个未婚女子该聊的话题吗?真是太放浪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们。”
“未婚女子就要聊这个。”奥罗拉哼哼道:“反正也没人敢实操,我们发挥主观能动性,还不能在幻想的海洋里遨游吗?”
“哎呀!”
凯瑟琳忽然怪叫一声。
“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拍老大的羞涩腹肌照,这下亏了,他现在升官成少将我怎么拍啊,口嗨两句他都要手撕了我的架势,拍照还不得把我做成刺身。”
凯瑟琳非常惋惜,靠着机器,悲从中来,沉浸在幻想的海洋里遨游太久,又没注意到身后大开的房门和骤然安静的兵群。
门口的楚斩雨嗤笑一声,收敛动静地走上前,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
“哎呀,别烦我别烦我,没了我你们不会自己互相比吗,我这在想事呢。”凯瑟琳不耐烦地连连挥手。
“哦?什么事啊?说来我也听听?”楚斩雨微笑着询问,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刚刚奥萝拉想象不到楚斩雨含情脉脉的样子,现在她在另一头听到这么多情温柔的语调了,却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挂了通讯,夹着尾巴找事做去了。
“哎呀,烦不烦啊你们,都说了不关你们的事,去练你们的。”凯瑟琳猛回头看身后的人,一下子僵住了,无数神明从她脑海里奔驰而过,最终汇聚成简简单单两个字:
丸辣!
这时王胥都已经跑了,短暂的通讯频道就此解散,刚刚热火朝天的研究小组顿时各奔东西,其他两人抱头鼠窜,在心里为凯瑟琳祈祷,希望她还能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