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叙音色沉沉的喊他,“我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她。”
“她也值得我的喜欢,你……”他顿住片刻,轻轻捏下眉,似是有些疲惫,“能不能别过多干涉我的事。”
“我还就得干涉你。”沈恪冷哼,“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必须听见我的安排,岂能照你的性子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他拂袖而去,徒留攥紧拳头、青筋暴起的沈叙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抑制的怒火。
“啪!!!”
桌上的茶杯被他狠摔在地,周边椅子也不可幸免的被踹翻。
不知过了多久,阴沉着脸的沈叙才离开书房。
……
“诶,都听说了吗?丞相府的沈公子好像过些日子要迎娶长公主。”
“我昨儿个偶然间也听说了,哪儿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听谁传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这消息莫不是空穴来风的,散布者不怕被砍脑袋吗?”
街边买菜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好奇的讨论着,“能传出来,说明是真的呗,若是假的,长公主不可能放过那人,你们看着吧,不出今日的,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绝对闹得沸沸扬扬。”
“我倒觉得是假的,知道的人又不多,哪儿能这么快就传进长公主的耳朵。”
买菜路过的云凝听见这些话,下意识蹙眉,谁传的谣言?
会不会伤害到沈叙?
她匆匆敛好神色,回到家中,刚推开厨房门,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瞳孔猛地缩紧,“你来作何?不是说别来了吗?”
沈叙转身,笑吟吟的看着她,“我偷跑出来的,我爹最近管我管得可严了,好不容易跑来看你,你怎么一副不欢迎我的样子。”
云凝放下菜篮子,跟他四目相对,沉声道:“沈公子,我问你件事”
“何事?”
“你可知有人传你即将跟长公主成婚的谣言。”
沈叙懒散的表情倏地难看起来,“不知,云姑娘,我回去一趟,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他准备抬腿离开,余光扫到灶台上的热乎饭菜,叮嘱一句,“饭我做好了,你等会趁热吃。”
“沈公子不必……”
“我走了。”沈叙不想听她后面的话,很快跑出她的视线范围。
云凝:“……”
她抿了抿嘴,神情暗淡,眼眶有些湿润,“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啊,傻子。”
……
翌日。
关于辞倾的谣言已经吵闹满城风雨,最终还是传到她的耳中,于是乎,上朝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郁归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她,正好和她漆黑的眼珠子对上,吓得他一个腿抖,皇姐的表情好恐怖。
好害怕啊……
谁来救救他……
其他大臣同样在观察她,纷纷吞咽口水,到底是谁敢散布这种谣言啊,不想要命吗?
“沈爱卿。”
沈恪身体颤了颤,“微臣在。”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郁归轻敲着扶手,“还专门提的丞相府,说是从里面传出的,不过,朕相信爱卿,不是你做的,但相信归相信……”
“皇上,臣……臣……”沈恪赶忙求饶,瞬间哆哆嗦嗦地跪下,“冤枉啊,皇上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做此事。”
自己只是想让沈叙当长公主的驸马,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辞倾慢条斯理的环视周围一圈,适时开口,“皇上,臣认为此事得严查,抓到谣言散布者……”
说着,语调变得轻飘飘的,“直接杀了,方可维护皇家的尊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必要时,可以诛九族。”
“既然有人说过是丞相府传出来的,此事便全权交由沈丞相处理。”辞倾的目光落在沈恪身上,“希望沈大人早日查到谣言者。”
郁归点头,“照皇姐说的做。”
天子脚下,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传皇家之事,当真是胆大。
“是。”沈恪苦哈哈的道:“臣……臣遵旨。”
郁归问:“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奏?”
无人上奏。
“退朝。”
沈恪跟在辞倾身后,“长公主,真不是臣做的,您相信臣啊。”
“沈大人。”辞倾严肃脸,“本宫相信你,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查到散布谣言者,还有……”
她停顿一下,惹得沈恪的心脏高高挂起,呼吸都变小心许多,谨慎的问:“有什么?”
在他紧张的表情下,某人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不准白日做梦,本宫有驸马。”
沈恪:“……”
他讪笑道:“臣不敢。”
想到之前那少年的模样,忍了片刻后,他问:“臣斗胆猜测一下……”
辞倾打断他,“本宫不准你猜测。”
沈恪:“……”
“长公主,是不是他……”
“啊”字还没脱口,辞倾摆摆手,加快脚步,“本宫先走了,你别占用本宫的时间。”
她得快点赶回府,抱着她家寓枳言睡觉去。
辞倾越想越兴奋,给足钱就是好!
想做什么都行!
约莫三刻钟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公主府的大门前。
辞倾掀开车帘跳下来,看守门外的下人发现她,立刻行礼,“长公主。”
“嗯,起来吧。”
她几乎是跑到的卧房,一气呵成地脱掉外衣跟鞋子,麻利地爬到床上,抱紧寓枳言,鼻尖在他的脖颈处嗅过来嗅过去的,语气痴迷,“宝宝好香啊,阿倾想吃掉你。”
寓枳言下意识动了动身体,迷迷糊糊地睁眼,熟悉的面容闯进他的眼底,他软乎乎地蹭她的脸,“阿倾,你下朝回来了。”
辞倾点点头,“还睡吗?”
“不……”寓枳言哼唧哼唧的,“不睡,想晒太阳。”
“今早没有太阳。”
辞倾凑到他唇边细细的吻着,描摹他的唇形,“宝宝。”
“嗯……”
寓枳言十根手指迅速拽紧,“阿倾,不要欺负宝宝……”
“就欺负。”
辞倾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带到自己的腰上坐好,“让宝宝亲我,好不好?”
寓枳言羞得连连眨眼,“好。”
话落,他俯下身试探般的亲着辞倾。
辞倾抚摸着他的脑袋,心想:真是只可爱乖巧的小鲛人……
她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寓枳言……
“宝宝,你想当金丝雀吗?”
寓枳言停下来,奇怪的问她:“什么是金丝雀?”
辞倾勾唇一笑,“就是被折断翅膀,毫无自由的被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