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沈秋兰看着南栀泛红的眼眶,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严厉的神色。
“念念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你也别再这儿说我这个当婆婆的观念重。
祁家家大业大,像我们这样的顶级家族,我们这样大家族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时宴他能坐上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接下这一份家业有多不容易。
他的那几个伯伯和堂哥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没有个儿子,难不成你要他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拱手让给那些人吗?”
南栀又不说话了,当年那些人是怎么的迫害祁时宴,即使到了现在,她也历历在目。
真的只要她怀了儿子,她和祁时宴之间的关系就能有所缓解,已经裂了的缝真的还能修复?
可,她和祁时宴之间最根本的问题难道不是莫雪鸢吗?
有了儿子,就能改变他不爱她的事实?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行了!”沈秋兰瞪了南栀一眼:“别在这儿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了,我看了就心烦。”
她递给南栀一张黑卡:“晚上九点之前务必赶到房间,至于时宴那边,我会找人安排好。”
目光盯向她的小腹:“自己肚子争气些,给祁家怀上一个男婴,别说我这个当婆婆的没帮你。”
南栀一点点的摊开手心,是帝爵酒店的总统套房,而手里的这一张黑卡是能打开那间总统套房的房卡。
她低着头,心里却在小声嘀咕,能不能怀上男婴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啊!
是,她怀念念是一次就中了,可这一次谁能保证一次就能怀上,而且就算怀上了,谁又能保证就一定是个男孩?
“行了,自己准备准备,捯饬捯饬就过去吧!”
沈秋兰说完,转身,看样子是要走。
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念念,一把拽住了她的小手:
“这一段时间,念念就留在我那儿,我帮你照看着,什么时候解决了跟时宴的问题再过来接念念。”
她的目光紧盯她的肚子,似要将那一层皮给穿透:“什么时候你这肚子争气了,再来接回念念。”
“妈,念念她还小,她离不开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哀求,心中涌着强烈的不舍,伸手就要将女儿给拉回来。
沈秋兰挡在她面前,不为所动:“你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能照得了她?念念在我那里,你尽管放心,就这么说定了。”
南栀眼中泪光闪烁,她心如刀绞,可也只能强忍着泪水。
来祁家的这三年,她好似已经习惯了这般。
婆婆强势,丈夫心有所属,而她,无依无靠。
所以,不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遭了怎样的白眼,她都是能忍则忍。
有时候哪怕是别人错,她也会主动揽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吵不起来,她在这个家才有了一席之位。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被指着鼻子数落,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可念念,是她的底线。
“妈,你不能把念念给带走,你真的不能把念念给带走,她没离开过我,她从来都没离开过我,别人是带不了的。”
不甘的拉住沈秋兰的一只衣服袖子,恳求着:“妈,算我求您了,别带走念念。”
“啊!”一声,念念一口咬在沈秋兰的手臂上。
“我才不跟你走,我要跟我妈在一起。”
沈秋兰吃痛地皱起眉头,一把甩开自己的衣袖。
怒视南栀:“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我们祁家的子孙什么时候这么闹腾过,时宴小时候可比她听话乖巧多了。”
南栀将女儿护在身前:“是您刚刚的样子吓到了她,念念她平时很乖的。”
沈秋兰突然脸色一沉:“来人!”
保镖们上前请示:“夫人!”
“把她给我拖到帝爵酒店去!”她指着南栀。
“少夫人,请吧!”
保镖们态度还算恭敬,并没有太粗鲁。
“念念!”
南栀不舍,唤着女儿的名字。
“妈妈!”念念也在唤她。
“妈!”南栀无奈的看向沈秋兰:“念念她海鲜过敏,别给她吃鱼虾之类的。
还有,所有的豆类她也会有反应,像什么兰花豆,蚕豆之类的也别给她吃。
还有巧克力和威化饼干最好也少给她吃……”
“带走!”
沈秋兰十分绝情。
帝爵酒店,2122号房。
南栀被强行带进了房间,又被强行穿上了沈秋兰提前准备好的情趣内衣。
他们又往房间里摆了熏香,点了蜡烛,甚至倒好了红酒。
床上是用玫瑰花瓣摆出的爱心形状,还撒了桂圆和红枣,寓意:早生贵子。
南栀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她从没这样的难堪,羞耻。
犹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夜过后,祁时宴第二天醒过来看到她睡在了自己的身边。
那双眼,眼底的震惊与愤怒。
他气愤的撕碎了她身上的睡衣,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一脚给踢下了床。
那般的残忍,那样的羞辱,只要想起来一次心就莫名的被撕裂一次。
那么,这一次呢?
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发现之前,从这里逃出去。
可,沈秋兰的人就守在外面。
逃?怎么逃?往哪里逃?
时钟指向了凌晨的12点。
帝爵酒店的ktv至尊包间,祁时宴已经被人灌得直不起身。
他平时很能喝,号称是千杯不醉都不为过,可今晚,不过是七八杯下肚,身体却是困乏得很,胸口一阵燥热。
他扬了扬手,便从包间内退了出去。
随后不知从哪里出来了几个人,扶着他一路上了21楼,走廊最靠右,vip至尊贵族总统套间。
踉踉跄跄着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蜡烛隐隐绰绰的光亮照着。
熏香浸鼻,夹杂着红酒香,床边,床帘已经放了下来,两侧挂了彩灯,一闪一闪,像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房间里有人?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那股燥热感却愈发强烈,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
往前几步,站在床边,一把拉开了床帘,大手掀开被褥。
祁时宴眼神迷离,盯着被褥下的女人,脑袋摇摇晃晃。
“你怎么穿成了这样?”
“不…不好看吗?”
她呼吸都在颤抖,牙齿紧紧抵住下嘴唇,抓住床单的手不断哆嗦。
她在祈祷,祈祷老天让这一切赶快过去,等一切结束她好找机会离开,天一亮,祁时宴就会忘记她现在的这一副鬼样子了。
穿着这样夸张暴露的衣服,夸张的妆容,嘴唇涂得跟被蜜蜂蛰了一般,夸张的睫毛和眼影,她自己都快认不得了。
所以,祁时宴他应该也不会认得出她来。
他这个人,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喜欢清纯可爱的女孩子,不喜欢女人身上有太重的脂粉味儿。
所以,所以他一定会将她给撵出去,一定会。
沈秋兰要她捯饬自己,可她手笨,最终捯饬成了这一副鬼样子。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男人的眼中,染了几丝情欲。
南栀怀疑他脑子被门给挤了,这样叫好看?
那双长腿跨上了床,沉重的身子覆上:“雪鸢,雪鸢!”
身体瞬间僵住,心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下,痛苦与屈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祁时宴我不是……”
唇被他强势堵住,两只手也被他的大手紧紧钳制,压在了枕头底下。
一个接一个的吻,最初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停在她的额头,眼角,鼻翼,一遍一遍,每一个都小心翼翼,充满疼惜。
渐渐的,带着狂热与霸道,如暴风雨般掠夺着她的呼吸,肆意蹂躏。
南栀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她感受着这个并不属于她的吻,胸腔中犯起阵阵恶心,他用吻过莫雪鸢的唇又来吻她。
“祁时宴,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我不是莫…”
用尽了全力去推他,再一次的,反被他给钳制:“雪鸢,我被人给下了药,帮我,帮帮我。”
祁时宴炙热的目光看向她,单手解开自己衬衣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他还在说着:“帮帮我,就像三年前在山洞里一样,我被人追杀,我们一起逃到了那个山洞,那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南栀眸子一震,如遭雷击,脸上惨败一片,甚至都忘了要怎样去挣扎,如一个破败的娃娃失去了灵魂,任由人去摆布。
所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至少他还记得山洞,只是,他将山洞那一晚同他在一起的人记成了莫雪鸢。
又或者,他是将他们之间所有发生过的事,事件的女主角都记成了莫雪鸢。
那双眼就那样看着祁时宴,在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吻中渐渐麻木,心中再无波澜,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冰凉。
多可悲可笑又荒诞,三年来同丈夫的第一次亲密,竟是靠着婆婆的强势手段与莫雪鸢,她才有了这恩赐。
终,一滴泪无声地滑过精致的小脸,无声滴落。
立马,便有一个充满疼惜的吻落在那滴滑落之处。
他的唇再次覆上,更加狂热而深入,男人的眼神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随着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健硕的胸膛逐渐显露。
他俯身靠近南栀,呼吸炽热而急促。
南栀拼命地扭过头去,试图躲避,却被他用手捏住下巴,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颈。
一场结束,她全身上下未着寸缕,全都是他留下来的一个个炽热的印记。
而身旁,祁时宴呼吸沉稳,已然是睡下了。
南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她绝对不能让他在第二天醒来之时,在意识清醒之时看到自己这般的模样。
像是一个狼狈而又滑稽的小丑,她不能让他看到,那样的羞辱她无法再承受一遍了。
南栀跳下床,地上仅存的情趣内衣也被他给撕碎了,而她自己的衣服,被那些保镖给带走了。
她犹豫着,挣扎着,无比羞耻又无比矛盾,最终手扶上门把手。
但任凭她如何用力,门始终纹丝不动,从外面锁死了。
想哭,想叫,想大声的喊,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祁时宴还在房间里。
哪怕只是示弱般的小声啜泣,也都要控制着。
最终只能是跑去了套房内的卫生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头靠着墙,再毫无顾忌,泪,湿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