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是她的得意之作,被这样悄无声息的突破,让鸢本仙子不得不警惕。
“你怎得回来了?本门主还以为你留恋化尘教,不肯回归了呢。”火云老祖捻了捻自己鼻下的两缕胡须。
使用了压箱底手段才逃得生天的正阳道长瘪着嘴,眉眼低垂,倒像是一等待训斥的孩子。
他的头上还有陶瓷碎片和花泥,但还是连抖擞一下都不敢,老老实实的等着挨训。
“去过海外,胆子肥了?”火云老祖敲了敲案台,听得正阳道长头皮发紧,汗毛炸立。
“嘿嘿....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嘛....”正阳道长勉强狡辩,还想为自己开脱。
“化尘教那边会感谢你的逃跑的。你就是块烫手山芋,谁都不想要。”火云老祖把自己幽默到了,哈哈笑的声音感染了正阳道长。
“可明白不能这么冒失了?若没有那符箓,你如何脱身?宗门要耗费大力气将你捞出来了。”火云老祖一步两步,站在正阳道长面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力气有些大,正阳道长的身形化作一道月牙,后脑勺砸在大殿的地板上,幸亏大殿本身就是一纯阳法宝,还不至于损坏。
“哎哟哟!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正阳道长摸了摸自己疼痛的后脑勺,立刻求饶道。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事情很好奇,为什么要把师弟给您的玉佩放在花盆边上啊!好歹也是师弟的一片心意。”他拿出一手帕,抹了抹眼角,似有泪光浮现。
火云老祖呵呵笑了几声,伸手一摄,就把那兰花火玉佩攥在手心。
“自然是惩罚一下你。自己用掉了私藏的珍贵宝贝,这下知道心疼了?”
正阳道长立刻点头,他真的很心疼那符箓。
一次奇遇所得,作用也十分逆天,只要设定好标志物,就可以强行撕裂空间,送使用者回到标志物的身边。
不过有一个限制,如果标志物处于另一个空间,比如储物袋,那就无法定位,最后很可能迷失于虚空之中。
“师兄!您不说还好,您一说,我的心可就在滴血啊.....那该死的白帝楼朱雀将,没有他封锁空间,只是我一人就可以跑掉。再加上那老女人鸢本的阵法,我就是插了翅膀也得被拔掉啊.....”正阳还在耍赖,卖可怜。
就见一有着冲天红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师弟。你没事可太好了。”原来是恒火真君,得到了正阳道长回来的消息以后就立刻赶来。
恒火真君与正阳道长年岁相仿,比掌门火云老祖小几十岁,所以他们二人比较亲密,关系更好。
“哟!我的好师兄啊.....”正阳眼眶子一红,没有那穿梭符箓,还不知道要被关押多久呢!
“师弟你受苦了。不过掌门说得很对,的确该让你尝尝被关押的滋味,磨磨性子。这般莽撞,可要吃了大亏。”
正阳道长一怔,恒火真君没有叫师兄,反而是以掌门相称。
“回不去了。“他摇了摇头,想起了曾经一同探索秘境的那几年。
但随即,又变成刚刚耍赖的那副模样。
“不过师兄....您怎么知道那玉佩就是我的标志物?看您丝毫不意外的样子,其实早就知道那盆花会砸在我的头上吧。”正阳道长拍了拍身上的花泥,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不久前才浇过水。
等等!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这....这这!这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盆花吗!
“小兰呐....”他本想再说些什么,想到这花盆是自己打碎的,又枯萎下来。
看够了闹剧,火云老祖正色道:“此番以你做引,白帝楼想要让本门的矛头指向化尘教的阴谋失败。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在空中描绘了一幅画面,是恒如小儿与百里家家主的交谈画面。
没人知道火云老祖是怎么将这样的情报描摹下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化尘教的确与广陵城结盟。
光是百里一家就已经足够难缠,更别说广陵城世家无数,皆是以百里家为首,威慑力不亚于任何一个宗门。
“白帝楼若是全力以赴,或许可以勉强摆平倪家,但再加上百里家和化尘教,那就绝无可能在其中讨得任何一点好处。”火云老祖这时候才露出了一副舒心的模样。
“幸我与倪家主早年有些交情,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搅这一趟的浑水。若不是正阳你设计被擒,或许我还不会对这白帝楼落井下石。”
没想到自诩除魔的白帝楼,也会使这见不得人的小手段,那就不要怪我火云老祖手下不留情。
“正阳你刚刚回来。就先休息,恢复恢复损耗的精神,然后去磐石宗叫清风真人来见我。火云老祖一挥手,就将正阳道长推出门去。
“恒火。近来在门内观看弟子切磋,可有什么感触?如今你身为离火门大长老,与之前看待这些弟子的想法,有些变化了?”火云老祖坐回正座,伸手一抓,一套茶具就出现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呼——火云老祖身为元婴期修士,喝茶之前还是习惯性吹一口气,将浮沫吹开,将热气吹散。
他浅浅抿了一口,然后等着恒火真君的回答。
“嗯....的确,这几日的观察下来,心中的确多了一种莫名的欢喜....倒像是农夫见庄稼有欣欣向荣之意时的欣慰。”
“心里有人选了?”火云老祖问道,话里倒像是在倒向某一个人。
恒火真君一直苦心修炼,不愿收徒,此番成为离火门大长老,哪怕不想收徒,也不再推托得掉。
“掌门是说那楚星辰吧。不错,居然是个天灵根。战斗方式我也很喜欢。尤其是他似乎将引火诀....修出了不一样的道路。”恒火真君若有所思,想到了楚星辰第九局时使用的棕色火焰。
“楚星辰!对战!陈庆!”这也是楚星辰将慕容尚斗得惨败以后的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