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什么。”杨千舸推开她：“你要也能考上帝都的大学，还能念到硕士，你天天骑我脖子上我都愿意。”
“不说就不说，怎么还人身攻击。”杨千艨不满，和老杨姑父告状：“爸爸，哥哥说我不好看。”
老杨姑父正在刷锅。他处理了十多年此类官司，很有经验，头也不抬地劝兄妹俩：“嗯，你俩丑一块去了。”
杨千舸不干了：“杨千艨不好看也算了，我明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小伙！”
杨千艨更不干了，吱哇乱叫地冲过来挠她哥，无奈武力值悬殊太大，惨被镇压。
老杨姑父赶紧把贵重的厨具收起来，这两人不是来帮忙的，是来增加他的工作量的。
医务室。
做完检查，刘悦川松了口气。老太太没事，只是总低头玩手机造成的肌肉酸胀。她药也没开，叮嘱老人家以后刷手机时别总低头，过一段时间运动一下。
送走老太太，她也该下班了。
这时天已经暗了，小食堂也关了门，刘悦川在门口遇见杨千舸，他正和妹妹姑父一起回家。
杨千艨挺仗义，对她哥说：“悦悦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哥你送她。”
其实她不说，杨千舸也打算送。
见杨千舸朝自己走来，刘悦川莫名有些不自在，正想拒绝，杨千舸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神情逐渐凝重，等挂了电话，他对刘悦川说：“山上吴家出事了。”
“吴老爷子吗？”刘悦川和他确定：“下午丢小孩那家？”
吴老头的节俭大家有目共睹。他女儿很清楚自己爹的性格，下午离开前，特意给父母留下一笔钱，让他别太亏待自己。
当时他答应得好好的，等女儿离开，他抠劲又上来了，舍不得电费，摸黑洗漱，没留意脚下，狠狠摔了一跤。
老人家最怕摔了。刘悦川心中一沉，从诊所取出医药箱就往山上赶。
“开车去，开车去快！”姑父提醒她，“大杨回家开车。”
杨千舸姑姑家离小食堂有一段距离，刘悦川怕耽误救人。可抢救是个费力气的活，她也担心路上消耗太多体力，救人时体力不够。考虑片刻，她决定独自上山，杨千舸开车追她。
两人正要分头行动，赵小军——就是擎擎她爸下班了，开车路过他们身边，从车窗探出脑袋打招呼：“晚上好——”
杨千舸立即把他揪出来，刘悦川已经坐进副驾驶。
两人扬长而去，无助的赵小军被留在原地，用方言骂：“么呀，雌雄大盗吗。晚上坏！”
好消息是吴老爷子伤得不重，坏消息是他腿骨折了，刘悦川没条件给他治，只能送去镇医院。
他老伴本想叫救护车，老头心疼钱，非想自己骑自行车去。刘悦川没辙，和杨千舸一起把人架赵小军车上了。路上老头还不满，说他们浪费油钱。
等到镇医院，新问题来了，因为他岁数挺大了，镇医院不敢收，只能转送市里。
吴老头的女儿在市里工作，老伴给她打去电话，女儿做主叫了救护车。
等车到了，老头开始犯犟，一口咬定自己没事，回家养几天就好，说什么都不肯上车。女儿看得挺开，说不坐也行，反正救护车的钱已经交了也不能退，就当打水漂了。
老头只能妥协，骂骂咧咧去了市院。
反正这么一通折腾，等吴老爷子从医院回来，花了小5万。他闺女想给他长个教训，直接把账单给他看，说他为了省5毛钱电费，几乎花了所有积蓄，可太划算了。
老头觉得亏得慌，心疼了一整天。在家养了三天就下地干活，想着多种点庄稼卖钱来弥补损失。
他很明白这样做不利于康复，特意叮嘱老伴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老伴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没拦着。就这么过了几天，老头半夜疼醒来，起床一看，那条伤腿感染化脓了。
老两口差点没吓死，连夜去找刘悦川。
他两人没刘悦川的联系方式，只能找小周。小周没车，只能叫上杨千舸，把刘悦川从‘老娘与海’接到山上。
刘悦川来无忧乡久了，睡眠习惯也改了。以前她习惯小段时间的睡眠，现在也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
杨千舸微信电话轮着打，都没把人叫起来，只能亲自上楼去找。
刘悦川穿着自己起球的旧t恤被叫起来，摇摇摆摆走到门边，给一身凉气的杨千舸开了门。
刘悦川这时算衣衫不整了，t恤洗过太多次，领口早松了，露出大半个肩膀，长度也不够，堪堪遮住她的屁股。衣服有些地方甚至有细微的破口，她白色的皮肤就漏了出来。
杨千舸怔愣一秒，很快回神，焦急地说：“吴大爷的腿出事了！”
“这段不是演过了？我果然在做梦。”刘悦川还迷糊着，“后面的剧情我知道，咱们把他压去市医院，老头舍不得住院费，非自己回家休养。”
“不是，他自己偏要下地，那个腿又伤了。”杨千舸急了。刘悦川不是自己的战友，也不是杨千艨，他下不去手给她一嘴巴。
迟疑片刻，他说了句“冒犯了”，一双凉手捂住她后脖颈。
刘悦川彻底清醒了，尖叫一声“啥玩意”，冲回房间换衣服。
不知道她是太着急，还是看习惯了人体，总之她忘了关门。杨千舸的指尖这时才传来刘悦川皮肤的热度，他正感受指尖的温腻，抬头一看，刘悦川背对着他脱下睡衣，露出白腻腻的后背。
！！！
杨千舸像个遇到暴露狂的无助少女，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他捂住嘴，不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显得不知好歹。
长期的军队生活给了他稳固的心理素质，确定没人发现，他立即掩上门，挪去门口站军姿，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老头真会折腾啊，他那个腿是真不想了是吧。”下一秒，刘悦川念念叨叨出来了。
她不知道杨千舸刚才经历一场地震，催他：“快走啊开走啊，你磨磨蹭蹭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