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和言毕看到季慧海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僵。
“你们干啥呢?快走呀,要熄灯了。”老鼠在笼子里催促。
他的声音让前面的两人迅速反应过来,齐齐往后一退,退进笼子里,就想关门。
可是季慧海哪会给他们机会,他一步上前,就把住了门。
幺鸡几个总不能就这样关门,几人推拉之间,动静越来越大。
眼见着不远处宿舍就要有人出来,言毕一个用力,把季慧海拉进了笼子里。
在门口另一边的幺鸡想也没想,直接一用力,关上了门。
光线瞬间消失,笼子里的几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开灯。”季慧海的声音难得地严厉和冷漠。
窸窸窣窣一阵之后,笼子里再次亮了起来。
看清季慧海铁青的脸,幺鸡几人迅速后背一紧,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季慧海问。
没有人回他,他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被他吓得又是一个激灵,幺鸡弱弱的声音才传来。
“加练。”
“什么,大点声!”
“加练!”幺鸡鼓起勇气,抬起头,大声说。
听到这话,季慧海的怒气消了一点儿,总算不是干坏事。
可是想到这个地方,又气眼前几人的不知深浅。
“加练去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到这里?”
这个问题几人怎么回答?便再次沉默。
“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季慧海指着幺鸡的鼻子喝问。
“这是筛选的地方,你们也敢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幺鸡,”他又指向一边站得笔直的文森特王戈和曲直,还有一边缩着的言毕和老鼠,“你,文森特,你,曲直,还有你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笼子虽然是俱乐部的自己人组装的,但是由于那人已经年迈,而教出来的徒弟也就能修修这几个机器。
俱乐部的人都知道这几个笼子的珍贵,也知道老板宝贝得很,所以平时用的时候,都有工作人员一直注意着,一方面便于记录预备选手的情况,一方面也能及时保护好这些笼子。
要是被人知道幺鸡他们擅自使用,莫说把他们卖了,直接打死都可能。
季慧海好不容易找到几个能入眼的苗子,哪里舍得他们就这么没了。
现在看着眼前几个小孩,气不打一处来。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是气狠了,言毕赶紧上前去帮他拍背,被他一把推回原位站着。
“我还想着你们最近有进步,想给你们开个小灶,好家伙,你们自己要直奔死路而去,我也不用费什么心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着,季慧海就要去开门。
幺鸡几人知道厉害,哪里敢让他就这么出去,连忙上前,拉人的拉人,堵门的堵门。
言毕更是什么都不顾地直接抱住了季慧海的大腿,哭嚎道:“教练,我们错了,你可千万放我们一条生路呀,你要是这么走了,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季慧海被阻拦住,他连忙爬起来,抱住季慧海的腰。
“教练呀,我们是天资愚钝,又被其他人欺负,不得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练习呀,我们不知道这里这么重要呀,呜呜呜……”
说着,他又趴在季慧海的耳边继续哭嚎,“教练呀,你可不能走呀,呜呜呜,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季慧海走到门边本就是为了吓他们,可是几个小孩一齐上,一人抱大腿,两人拉胳膊,一人挡面前,还顺势捂住了自己的嘴。
加之言毕在他耳边撕心裂肺地哭嚎,让他怒气飙升,却越挣扎,被他们抱得越紧。
他忍无可忍,直接发力一转,把扯着自己的几人都甩了出去,剩一个言毕仿佛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身上。
“你再不松开,你信不信我一脚踢飞你。”
言毕闻言果断从他身上下来,退出两步远。
季慧海看这一屋子七零八落的人,都被气笑了,指着他们骂道:“你说说你们怎么平时训练没这么大韧劲儿?尤其是你,言毕!训练的时候跟个烂油条一样立不起来,拖我的时候能了,甩都甩不掉。”
言毕谄笑着,“这不是生死攸关嘛。”
“呵,比试就不是生死攸关了,我不信你被筛下来还能活?”季慧海冷笑一声,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闭嘴。
“所以这就要看教练您了,您帮帮我们,我们不就可以上三层了么?”他又凑上去,给季慧海捶肩。
“哼,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老子天天给你们上课,都不知道来找我,还得老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你们。”
幺鸡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季慧海不是来做自己麻烦的,甚至是来帮自己的,都凑上去给他赔礼说好话。
季慧海这才被捋顺了毛,“既然来都来了,那今天就在这里说吧。”
他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幺鸡几人便也跟着他坐在一边。
“说说吧,来练几天了,怎么练的?”
文森特王戈便把自己和曲直商量出来的训练计划给季慧海说了,季慧海没想到几个小孩儿还能有这么深刻的认识,听得直点头。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还是年轻人会想办法呀,这才练了不到半个月,就能想出这么多的问题,找的方法也着实不错了。
季慧海把自己想的训练方案也说了一遍,问幺鸡喜欢哪个。
幺鸡觉得两个都挺好,最终季慧海想了想,还是让她白天练自己定的方案,熄灯前的这段时间练他们之前的。
不是觉得幺鸡他们现在的练法不好,反而是觉得他们现在的方法太好了。
俗话说,事不密不成,怕的就是幺鸡练的太好的样子,搞得人人都知道,那届时嫉妒的、找事的,可就跟着来了。
季慧海看着幺鸡身边的几人,文森特王戈和曲直他是不担心的,这两人本来就挺拔尖,最近也练的不错,保持下去,只要不出意外进三层稳妥得很。
言毕虽说基础差一些,但是只要不太滑头,好好沉沉心练,他的天赋也不算太差。
只剩老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