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喝了一杯酒,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他查了一下手机,说梦见喝酒是有点不好的现象。
小陈说在市医院等着一起走到公园去,免得有人和他去搭讪。
他就穿上了白色质地柔软的半袖,到了市医院门口,遇到了一个二十年前的邻居,说了几句话,邻居二姐去银行了。
不久,小陈来了。
舞伴回头看看欣雨家的门洞,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两个人一起走到公园,小陈说:“这回让别人看看咱俩是一起来的吧!”
公园里刘雅洁没来放曲,她在跳舞群里发了通知,说今天有雨,来不成了,不放曲。
老张头来了,他带了音箱。
大家已经在跳了,能有二十人左右。
老张头看见小陈来了,就伸手跳了起来,好像怕自己的音箱和电白花钱了似的。
小陈的舞伴就和秦家屯镇的老张头边跳边聊那里的新闻,五十九亿的古文化建设项目。
老头八十一岁了,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也晚了。
好事都已经被别人预订好了。
别人只剩下听听而已。
刘老师走过来说一会让他俩帮忙送送她买的苞米和菜。
两个人答应了。
小陈坐着休息时给舞伴和老张头的快四舞录了两段视频。
舞伴看了一会说自己还有点弯腰。
他看到远处有个人在看自己,是他的姐夫。
领着家里的狗来遛狗,他装作没看见。
不一会儿,狗跑了过来,狗认识熟人。
他指着狗对八十岁的老张头说:“它认识我!”
老头笑了。
到了三点半,刘老师要回家了。她不知道小陈他们还要跳到四点半。
小陈和舞伴说今天不练了,因为老张头已经放了一下午了。
音箱也快没电了。
就和刘老师往家走。刘老师是退休的一个小学老师。她很爱说闲话。
一路上,她说自己的亲戚花了十五万买了一个校长,局长被判刑后,把他供出来了,校长被抹掉了,钱白花了。
还好没有被判刑。
刘老师接着说,马燕老伴瘫痪了,她整天去舞厅,花了九百块钱学舞,一个月三百,还不算完。还要给老师买排骨吃才教她。
现在也天天上舞厅,一个月五十块钱。
小陈和舞伴听了恍然大悟,果然舞厅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贪得无厌,而且没有教学质量。
刘老师到家了。自己背着菜上楼了。
两个人走到广场坐着休息,吃瓜。
广场上好几个年轻得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刚刚从幼儿园放学,都在这聊天哄孩子。
几个老头在旁边谈社会主义价值观。
小陈的舞伴想起了自己的大姨父在一次大型家庭聚会的发言,第一句话就说的是:“感谢党!感谢党的好政策!……”
几个老头听到他字正腔圆的声音,不由得把头转过来看了看他。
他低着头悄悄对小陈说:“给他安排了重要的职务,他一定会这样说呀!……”
小陈说:“你和校长唠国家大事吧!”
舞伴回答:“他才不说呢!都是老百姓爱讲国家大事。他讲自己领导来了讲话他听不见,要买助听器。语文老师讲语文,政治老师讲政治,校长从来不讲。因为他啥都管。原来街道的吴主任在广场上看着跳舞的人说都吃不上饭了还跳舞呢!好几个低保户,都是我签的字。净是穷欢乐!”
小陈说:“真是穷欢乐!”
几个老头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话,不聊了,都回家了。
小陈和舞伴也回到了家,吃了几个元宵,几个牛肉片,还有干豆腐海带,海蜇丝。
他以为海带是大葱呢,说怪不得一股怪味。
吃完了饭,两个人在沙发上看视频。又转移到大床上吹着电扇,把手机三脚架拿到了大床边。
他觉得很幸福舒适。
小陈说舞伴再胖十斤多就好了,没有劲。
小陈的舞伴很不爱听。
小陈说明早要去早市买菜,他把十块零钱留了下来。又转了二百块钱。
他想起了欣雨,每次都给二百块钱,现在她是不是在向别人每次也要二百块呢?
他往家走,路过欣雨的楼下,看了看她的自行车。
好像好几天也没动了,她在坐别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