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今天还有盛大的活动,虽然不是节日,但是昨天早上好都通知了,让穿大裙子。
他连忙吃了几个饺子,喝了蛋白粉,又喝了一口蓝莓苹果汁。
穿上白衬衣下了楼。
正看见老张在楼下远处小学门口等着老马太太,因为老马太太家有个老孙头,老张就远远的等着,怕老头看见。
老张是粮库工会主席退休的,他把头转过去,看小学生照相,躲开了小陈的舞伴,没说话。
小陈的舞伴坐在舞场边拿着小剪子剪胡茬,看到欣雨过去了。
欣雨不知道通知穿舞裙,就穿着平常的红裙子来的。
她站在单杠边看,没人理他。
女士都是红色粉色的大舞裙,男士白衬衣,很光鲜。
树上是彩旗和气球。
路过的人都驻足观看。
开旅店的郭靖和老伴来了,惊异的说了一句:“今天啥日子啊?怎么都换装来的?”
小陈的舞伴看了一眼,没回答,因为平时没怎么说过话。
这时,小陈来了,两个人一起走到人群里,放下小车。小陈看着舞伴的白衬衣,很喜欢。
整个舞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音箱声音也大了,拿来了两个音箱。一起连上蓝牙放曲。
气氛和以往不同,快四跳的也很来劲。
欣雨远远的看着穿着白衬衣的旧日朋友出神。
树叶一动不动,没有风,大家觉得热了,有人坐着休息。
过来一个短头发的女士和小陈打招呼,原来是多日不见得老闫媳妇。
她的头发很短,原来是她把头发卖了,卖给了收头发的人,二百八十块钱。
小陈烫发花了一百五十块,她不但不烫发,还把头发给卖了。
老闫媳妇的父亲是以前的生产资料公司经理,老闫是物资局闫局长的三儿子,他家不能困难,她却像穷得够呛似的。
不但不烫发,头发都卖了换钱了。
散场时她还到处捡瓶子。一点也不避人。
远处有个勾瓜课正在教学华尔兹,勾瓜课这个人打扑克时管j qk叫勾瓜课,所以就得了这个名字。
他这个人整天想着和女的搭讪,前几天跟着一个女的搭讪一下午也没跳上。
今天搭讪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女士,跳了一下午,边跳边讲课。
还做了一个发型,似乎有几个人都在听他讲课。他也很得意。
小陈看了一会,说要回家。
让舞伴去老房子取婆婆丁,再去吃茄子。
于是,舞伴吃了四个饺子,喝了一碗粥,就下了楼。手机还忘带了。
到了老屋,发现房前被邻居种地了。
邻居很少,只有几户在那住了。
他点燃了一些旧木头,开始除草,薅婆婆丁,看着浓烟和火苗,他陷入了沉思。
邻居小男孩偷偷看他点火,没说话。
小孩的爷爷在自己家门前看手机。
小男孩喊“爷呀你过来一下。”
他听到了,想起十年前孩子也是这样喊爷爷,那时都在这里住着。
现在孩子的爷爷去世了,孩子去了南方上班了。
房子空着,地上长满了红菇娘。
天黑了,他带着婆婆丁,到了小陈家。
小陈因为他来晚了,还没接电话,有点生气,在家说很孤独。
他吃了饭,说“你不孤独,谁孤独你也不孤独,每天都一起走,一起跳舞。在那等着,比谁都好。”
小陈笑了。
他又说“老闫媳妇把头发卖了二百八,你烫发花了一百五。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小陈说“谁在天堂?”
“你呗!”
到了十一点二十,小陈打起了呼噜,他就穿上衣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