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觉得头疼。
昨夜因为头疼,涂了点风油精。早上还是疼。又涂了一遍。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风油精了,还是很好使。
他吃了几个酸菜馅饺子,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
拉着小车去公园了。
远远的看见马燕和谷书记已经跳上了,马燕的老头已经卧床了,马燕去了舞厅学慢四。
四处想找个舞伴,眼珠子都发蓝了。
谷书记是退休煤田干校的书记,大高个,都七十八了。总戴着领带,白西服。
很快,小陈来了。她穿着红色长袖连衣裙。
红色很正,花了不少钱买的。都买好几年了。
红梅坐在边上,看着大家跳舞,却闭上了眼睛,又歪头睡了一会。
因为红梅整天骂那个小红帽,大家都知道她晚上没睡好,可能又骂了一宿。
她看到了小陈的红裙子,起来问:啥时候买的?
小陈舞伴走前一步说:“都三年多了,疫情之前就买了。”
突然他发现有个人在看他,原来是他过去的网友,好像在猜他在说什么。
他退后了一步。
他今天穿了一身西服,裤子把锥裤换成了筒裤。
网友穿着深粉色上衣,领子是黑色的。
跳累了,小陈和舞伴去树荫下休息。
这时来了一个扭秧歌的老头,说“你俩学的挺快啊!”
两个人都跳了很多年,听老头这样说,也没争辩。
小陈对舞伴说:“咱俩教他跳,教会了就有别人学了。”说完拉着老头跳去了。
过了一会,回来了。
说老头迈步太大,等一会再教。
这时,慢四曲到了。
两个人根据音乐的节奏起舞,小陈说你应该把我抱起来转。舞伴说音乐到了就转。
有个总穿红衣服虎刘子舞伴给他俩鼓掌,说好看!
有人捧场,他一高兴,抱起小陈转了起来。
一排人看得真真切切,都没说话。
有个老头说“行,挺好!”
小陈跑到鼓掌的人跟前蹲着说话,那个老头乐呵呵跑过来和小陈的舞伴学快四。
来的正是时候,刚跳完就有人学,证明有人认可了。
老头学得很认真,手脚发硬,是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人。
跳完了之后,老头拿出一瓶水给他喝。自己不喝也给别人喝,比别人强多了。
比起老刘和老张太太跳舞,好几年连一瓶水都没有。简直是天地分别。
老刘还对老张太太说“大哥给你买个貂,大哥领你旅游去!”
结果老刘自己又找了一个舞伴,整天拿话骗老张太太。
小陈的舞伴想起老刘说过的话,对小陈说了。小陈越来越觉得老刘不对劲,两个人认为老刘就是典型的东北话——花屁眼子!
老头可是个实惠人,自己不喝水都给别人喝,典型的“舍己为人”!
小陈和舞伴刚认识那年有个总戴白帽子的人来学跳舞,看到小陈就说“带我一曲?”
当时天很热,跳了好几次连一瓶水都没给买。不和他跳了还记仇了。学会了一点还回来报仇,说“这么多年就跳这样啊?”
又说“你这个衣服不土吗?穿得不好都没人跟你跳!”
小陈的舞伴当时没理他,随后到了疫情第一年,解封时看到了他,把他骂了。
当时他觉得自己很会跳,说“我现在都飘了!”
小陈的舞伴解封之后终于看到了他,慢慢说“你有啥飘的呀?”
“走道都拽哥拽哥地还要跳舞呢,走路都得学好几年!”
骂得见面都躲着走。
这样的人不该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