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芝见周玉不搭理,接着说:“既然爹是因为小丹受的伤,耽误了春收,那这个春收,要么你们去帮忙收,要么,今年的公余粮你们出。”
周玉拾掇小鸡的手一停,抬头看她一眼,冷笑道:“你是梦还没醒吗,想什么呢?”
朱玉芝道:“我说的是道理呀,起因是你家,难道不应该?”
“道理,你跟我说道理?”周玉站起来,身上带了怒气,朱玉芝忍不住后退一步,杨正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也出来看。
周玉说道:“你怕是忘了。你那个爹是我们共同赡养,什么叫共同赡养?就是你家跟我家出的钱粮是一样的。”
“你爹因为我小丹受了伤,我们该付医药费的,我们付,该找人做饭的,我们找了,这个责任我们承担了。”
“至于分给你的地,那是你的事?跟你爹没有半点关系,跟我们更没有半点关系。他要帮你,那是他愿意,他帮不了你,你也别想着找我们,找不着,知道吧?”
周玉一口气说的清清楚楚,朱玉芝一时无法反驳,支吾道:“那~~~就不能帮帮我?”
帮你?周玉冷笑的厉害,“我帮你,谁帮我?前些年,我靠不着老,靠不到小的,四个人的地我也没找谁帮我,你两个人的地还要找人帮?”
朱玉芝嘴巴动了动,要反驳,周玉不给机会,“要找帮手也不是我们,你看你婆家帮手不挺多的嘛,随便叫几个,一天也能干完,再不济,者村的银芝姐姐也能帮你。”
“你们可是好着呢,你说一句,她能不来?你们可是经常商量怎么斗我们呢,裤子都穿一条的关系呢,喊一嗓子,还不得赶紧来。”
朱玉芝本就是想来占便宜的,婆家不敢叫,杨银芝不想请,哪里有什么帮手。
周玉看她就烦,趁她晃神之际,赶紧将她推出大门,重重关上门,要不,等会,她又得呜呜咽咽的哭。
果不然,朱玉芝站在门外,开始柔柔弱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呀,老人不去看,粮食不给收,叫我们怎么活呢?”
周玉站在院子里骂道:“你要是还在门口给我哭,我就给你来瓢粪水,不信你试试。”
朱玉芝是听说过周玉向小脚女人泼粪水的,知道她现在是说到做得到的,讨了个没趣,只得离开。
往后的几天,大家各自忙各自的,相安无事,杨华这天带回来两个消息。
一个是朱玉芝的那份春收收了,叫的王友全全家来收的,但是朱玉芝似乎被揍了一顿。
杨华去看朱家章的时候,她脸青鼻肿的,走路都捎带跛脚。朱玉芝故意在杨华面前走动,就想着杨华作为自己的娘家人,能帮自己出个头。
杨华假装没看到,这么就学会一个道理,不关自己的事,不要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多吃屁。
第二个消息就是,朱建冲的事过几天就开庭,从江所长那里了解到,朱建冲家找救兵还是有用了。
谁给出了主意,说朱建冲有精神病,正在开庭前找人打神经病证明。
这两个消息有喜有忧,如果说朱建冲之前贪点小便宜是让人讨厌,那么这次拐带杀人那就是可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开庭的时间很快到了,周玉没有去,杨华去的,艰难的等待了一天,杨华带回好消息。
朱建冲犯拐带罪,故意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八年,朱建冲不服,准备上诉。
周玉听的更忧心忡忡了,才判八年,且不说他八年后会不会回来报复自己家,就这,他还想着上诉改判。
杨华宽慰她道:“没事,他要上诉就上诉,就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隔天朱超章就带着小脚女人到杨华家门口,哭着求情,吵吵闹闹的。
杨华早早就去送货了,周玉不甚烦恼,开了门出来,朱建庆也在一旁,朱超章见周玉出来,带着小脚女人就跪下去。
哭道:“你们就行行好,绕过他这一回吧,他这要进去了,他几个孩子怎么办,现在唐水芹那个骚货闹着跟建冲离婚,你们这是要他家破人亡呀。”
周玉“呸”了一口道:“敢情只有你家的人最值钱,做什么事都是对的,你要来我门前说这些,那我也给你说说。”
说着白了一眼一旁的朱建庆,道:“这些年,你们要么挑唆我们家庭不和,要么拐着弯的占便宜,打人,举报,杀人放火,你们家还有什么没对我们做的。”
“你们还觉得无辜?还觉得判的重,亏得我们家命硬,要不然,还不知道被你们弄死多少回?你们还有脸说我们弄的他家破人亡,他就算死刑也是应该。”
“你-你,”小脚女人气的爬起来要打周玉,周玉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推,小脚女人站不稳,后退几步。
朱建庆一把扶住,小脚女人哭道:“你个扫把星,你看看你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子了。”
接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我建华好好的,让你们还得进拘留所,我建庆正经的工作,让你们搞的回了家,现在,建冲还让你们送进大牢。”
“你们一家黑心肝的,不得好死呀。”小脚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周玉一听,看来两家都知道谁举报谁的,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周玉回骂道:“黑不黑心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这丧门星不在我们家,你倒是问问,你们家有没有丧门星,丧门星给你们出的主意好不好。”
朱超章,小脚女人一愣,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朱建庆,周玉懒得跟他们多说,关了门回家去。
外面看热闹也劝着他们赶紧回去,不要闹了,朱超章看着朱建庆,心里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疑惑。
他是自己家里最有出息的人,见过世面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会跟他商量,让他出主意,他每次都能给出不一样的意见。
但是~~~朱超章不愿再想下去。